此刻在沐的眼中,是这样一片景象:
所有的小怪果似乎都长出了锋利的爪子,也摆出了狰狞的表情,尖叫着朝自己扑过来;锋利的爪子丝毫不留情的抓在自己的皮肤上,渗出道道血痕,还有的干脆扑到自己身上撕咬着,啃噬着。。。。。。
虽然这一切不够都是幻觉,但感觉却一样真实,自己身体的疼痛感,那些果实所表现出来的愤怒,都异常真实,让沐觉得心惊胆颤;她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耳朵,想滤掉一些尖叫,双手又得扑掉不停跳到自己身上的小怪果,这样的动作在天鬼将等人看来,完全是自作自受,所以不论她如何呻吟,表现出来如何的痛苦,也没有人上前去。
“够了。。。够了——!”她捂着头趴在地上,带着哭腔向艾提诸那求饶:
“够了。。。我听到了。。。我听到了。。。。。。”
“那么,向它们道歉吧。”艾提诸那见状暂时压制住了小怪果的尖叫,同时命令她向这些她所谓的“低级生物”道歉。
“道歉?”刚刚摆脱怨恨声音的沐闻言又摆出了那副傲慢的姿态:
“为什么要我道歉?它们弄得我遍体鳞伤我还没找它们算帐,你竟然让我向它们道歉?”
艾提诸那没有说什么,只是再次将怨恨声释放出来,继续刺激她的耳膜,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使她不得不再次求饶:
“够了——我道歉,我道歉。。。。。。”最后,她终于忍受不住,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的向小怪果道歉:
“对不起你们,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同样身为神兽的流离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小声地和她说话,但却没有回应,因为现在的沐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陷入了一个怪圈;昔日,她是连半神也要敬畏三分的神兽,而现在则落到要向一棵无名的植物下跪道歉和求饶,这种地位的极大落差使她心里非常不平衡,也正是在这时,对于他们相互之间的信任考验达到了顶峰:
一方面是严厉责备的艾提诸那,另一方面是自尊心过度膨胀的沐,第三方面则震惊与蔑视皆有的五位鬼将,纠结在他们之间的,是一个关于尊重与谦虚地问题。
沐双手紧紧抓住地面,咯咯作响的骨头所支撑着的是一个骄傲的身体,强大的手劲甚至将地上的草连根拽起,并且还在地面上留下了两个清晰的手印——沐要爆发了:
只见她一跃而起,伸开沾着泥土的手,一路冲向了艾提诸那,就在这一瞬间,她恢复到了神兽的动物形态——一头被骄傲冲昏了头脑的三角白牛;只见她低着头,额头正中的第三只利角正冲着艾提诸那的胸口,愤怒使她的力量不断暴涨,即使是五鬼将和流离联手,也根本无法削减她哪怕一点力量,更不用说是制止住她如此疯狂的行径。
“噗——!”的一声,非常清晰的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很明显的,这是利刃穿透肉体的声音;所有人在听到这声音后都绝望了,想要闭上眼睛不去看再一次的同伴相残,可大家的双眼和脖颈却像布由自己控制了一样,纷纷转向艾提诸那。
“还是。。。没能阻止她么。。。。。。”微弱的声音自他的胸口发出,但声音却属于另一个人,另一个本应于此无关的人——红澜;不,她本来的名字应该是“红绮”。
所有人都未料想,在最后关头保护了艾提诸那的人竟然会是她,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沐:
她把出自己的尖角,恢复了人类形态,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舞——!”天鬼将一听到她的声音,马上冲过去将她从艾提诸那手中抢过来,紧紧抱在自己的怀里:
“舞。。。你是舞。。。是舞?为什么你会是舞啊——!”
“是。。。是我。。。。。。”舞鬼将——红绮虚弱的回答,用冰冷的手抚摸着天鬼将的脸,艰难的挤出一丝微笑:
“这次是。。。是。。。真正的。。。我。。。。。。”
“把她放平!”艾提诸那打断两个人貌似生死遗言的对话,从丝囊中掏出复活莲轮,放在舞鬼将的胸口,并让其他人拉开神情呆滞的沐和情绪激动的天鬼将,独自为她疗着伤。一旁,天鬼将激动的心情依旧没有平复,他将矛头对准了骄纵蛮横的沐,诅咒的话在不经大脑思考的情况下一波一波的攻击着她,因为在他看来,沐是导致舞鬼将身负重伤的直接原因,也是唯一原因。
“。。。你简直像个灾星,瘟神——!妄为神兽,连恶魔都不如!。。。”这或许是天鬼将能够给她的唯一定义了。
沐沉默的呆坐在那里,静静听着他的诅咒和埋怨,不争辩也不反抗;或许她根本没有听见他到底在说说什么,因为现在她的头脑中已是一片空白,没有一点思考,从方才看到鲜血淋漓的一刻开始,她就像一只突然被全部倒空的杯子,一块在瞬间被挤干的海绵,什么都没有留下。。。。。。
在艾提诸那的及时治疗下,舞鬼将微弱的呼吸逐渐有力气来,虽然沉重,但也带着不容忽略的生命气息;在莲轮的作用下,贯穿她胸口的那个手臂粗细的圆形伤洞,慢慢愈合,尽管这次冲击使她的精气损失了不少。
“。。。你想说什么?”舞鬼将张张泛白的嘴唇,艾提诸那见状连忙低下头,小声地询问,听着她小声地和自己耳语,然后有若有所思地抬起头,看着不远处依旧在喋喋不休咒骂着沐的天鬼将。
“天!你不要吵了!”他大声喝住天鬼将,同时示意他到自己跟前来,天鬼将不满的撇撇嘴,但还是乖乖走了过去,艾提诸那对他耳语几句,他脸上的表情显得越来越错愕,直到话说完以后,他的嘴已经和一大块鹅卵石有的一比了:
“这是真的?”他惊讶的看着艾提诸那,然后又狠狠地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逆这个混蛋,他挖的坟墓,我一定要让他用自己的命去填平!”
“我想,你应该向沐道歉了。”
“我当然会。”天鬼将不仅敢做敢当,且相当雷厉风行,不用艾提诸那再次催促,人便已经闪到了沐面前:
“对不起。”非常干脆的一声道歉,把大家低落的情绪全都提高了,大家拥着天鬼将和诧异的沐来到艾提诸那面前,纷纷想要询问个究竟;面对着大家七嘴八舌的问话,他有些哭笑不得——这些人的情绪能在瞬间低落,像被霜打的菜一样;可是一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他们的情绪又能马上调整过来,瞬间又像盛夏的向日葵一样,仰头挺胸不亦乐乎。
“嘘——”艾提诸那比了个“安静”的手势,看了看靠在一旁树下沉沉睡去的舞鬼将,让天鬼将好好照顾她,然后把大家拉到离他们较远的地方,低声开始解释:
“其实,方才攻击我的并不是沐,而是逆将红澜和沐的原灵互相调换了,也就是说方才攻击我的其实是红澜。”
“什么?”大家闻言都很吃惊,艾提诸那非常能够体会他们的感觉,因为自己也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差点就成了逆阴谋的牺牲品。
“他真是可怕。”狼鬼将边听边呢喃自语,同时左手紧紧握住右手手腕,看起来心情非常沉重,月鬼将也紧紧抓住自己哥哥的外衣,显得既茫然又无措。
“他的确很可怕。。。。。。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就对他毫无办法。”炎鬼将依旧是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双手环在胸前,皱紧眉头神色鄙夷的说道:
“像他这种卑鄙的人,越是不肯露面,一旦露面就越是倒霉,我会让他好好理解一下‘自掘坟墓’这个词语的意思的。”
几个人口口不停的说了半天,唯独流离一直沉默不语,因为他正沉浸在自己的思考当中:
这么说来,一开始的“红澜”其实是现在的舞鬼将,只不过是因为逆将两个人的原灵互换了,舞才会变成了红澜,这样来说连天鬼将都没有分辨出两个人,那么这姐妹两个一定长的非常相像,或者几近完全相同;而攻击主人的又是被逆转换了原灵的沐,挡下沐的则是恢复了自己原灵的舞,那就是说在红澜的原灵一离开舞鬼将身体的刹那,她自己的原灵就已自动归位了,可是。。。。。。
“你在想什么呢?”炎鬼将用手肘碰了他一下,小声问。
“唔——我在想那个红澜的原灵为什么不老实呆在自己的身体里,而是喜欢到处乱跑。”流离沉吟了片刻回答他:
“如果她反抗,逆的‘原灵抽离’黑咒就不会那么管用,或许还会根本不起作用的。”
“你的意思是。。。。。。”艾提诸那听到这里好奇的继续追问。
“我的意思是说,别人我不敢保证,因为大家都是在毫无防备得情况下被红澜的原灵入侵,并挤走自己的原灵的,可是身为‘当事人’的红澜,却为什么要对逆那么俯首贴耳,毫不反抗呢?要知道,强行将原灵丛一个有感受的人体内抽走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而且原灵如果长时间不能回到本体内充分休息的话,更是一种绝对无法承受的痛苦,更不要说还要来往穿梭在不同的身体里面了。所以,唯一能够解释这种现象的原因就是。。。。。。”
“就是什么?”炎鬼将迫不及待的追问。
“她的身体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那是什么意思?”月鬼将忍不住追问。
“他的意思就是说,红澜的身体已经消失了。。。毁灭了。”艾提诸那接过流离的话,继续往下说:
“所以说并不是她想对逆那么俯首贴耳,而是她根本没有能力去反抗。”
流离听完他的话后表示同意的点点头,与此同时,靠在树下的舞鬼将也已经恢复了精神,悄无声息的站到大家身后,并在他说到这里时突然开口,着实吓了所有人一大跳——或许是大家太认真了,或许是大家从不轻易暴露的恐慌感所造成的吧。舞鬼将致歉的笑了笑,然后和蹲在他们中间,一同谈论起关于红澜的事情来:
“她是我的亲生姐姐,本来也是一名鬼将,在我们这一代鬼将中,我们两个算是年纪最小,但却是最优秀的,自从这一次大劫开始后,我们整个熄山鬼将家族就一直隐居在山中,等待艾提诸那王子,也就是奎神的使者——我们的主人的到来。。。。。。”
玄铁时代初期
自从奎神在熄山点燃的一簇战火熄灭后,湿墓国中的混乱便再也没有停止过,逆带领着征讨的兵卒踏平了国中的每一寸土地,从热闹的集镇到荒无人烟的郊野,都成了残酷的屠宰场;象征自由的火焰熄灭了,竖立在人们内心的标杆旗帜也随着倒塌了,于是,大家便也理所应当的成了任人宰割的俎上鱼肉。
熄山脚下,身着黑色甲胄的叛逆之军狂妄的叫嚣着,山顶上熄山鬼将一族坚强的镇守着自己所能维护的最后一点领土,双方各自代表的不同立场,一如此刻严肃的双方一样,对峙是永远无法调节的矛盾:
“你们不愿服从我的领导,我没有意见,但失去的机会可是很难再得到的。”逆站在熄山脚下,抛出了谈判破裂后的恐吓之言:
“而且,现在的情况很明显是我方战了优势,如果我们之间不能城为同盟,那么唯一的结果就是。。。。。。”
“对立吗?哼,这不是问题,从古至今,我们几时没有对立过?”熄山顶上的天鬼将不懈的回答,但话未说完,便被翎鬼将——红澜打断了:
“我和你合作。”她说话平淡的几乎没有语气,但却如同平地惊雷,在冷静的人群中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这其中又以天鬼将最为震惊;他不可置信的一把拉过她,大声呵斥:
“你想干什么?”
翎鬼将瞟了他一眼,依旧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
“背叛。”非常简单的两个字,却像两把锋利的匕首,在每个人的心上都割了一道,并且还不算罢休的继续往上面揉盐:
“我认为逆说的话有道理,而且我的原则就是哪一方实力占了上风,我就追随哪一方。”
“你——舞,你为什么不去拦住她?”天鬼将看着翎鬼将去意坚决的背影,又看看无动于衷的舞鬼将,迁怒的问道:
“她是你的亲姐姐,你为什么不去阻拦她,就这样任由她把我们出卖?”
“从现在开始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舞鬼将无动于衷的淡淡说道。
“没有任何关系了——”山谷中回荡着这一声声回音,似诀别又似不舍,在这声音的背后,仿佛出现了两张对视的脸,分别属于红澜和红绮姐妹两个,从面对到背离,然后远去。。。。。。
逆在山下看着面无表情的舞鬼将,嘴角略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在翎鬼将来到他身边的时候,这种微笑显得更加令人不安。
“姐姐——”舞鬼将在心里默默地呐喊着,多希望她此刻能够改变主意,转身回到自己的身边来,可是。。。。。。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拿出你的武器来,我们干脆的一较高下吧。”天鬼将再也看不惯逆脸上诡异多变的表情,唰的从腰间拔出了自己的银鞭,在空气中抽动一下,霎时间山顶处劈开一道红色的闪光,仿佛天空的伤口。
“既然如此,那我就。。。。。。”
“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我想看到的并不是尸横遍野的景象。”就在逆正要接受天鬼将的挑战时,银鬼将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打断了他的话:
“我想要的是一个活生生的‘宠物’,只要是活的,我想要的是一个能够随便我处置的活物。”
逆了解的看看他,喝退了自己才想向山上进攻的兵卒,打算自己亲自动手,于是纵身跃上熄山山顶,徒手与天鬼将对战起来;山顶山下的两方人马屏住呼吸丝,不敢有丝毫走思的盯着两个人;时间女神也曾不止一次的路过这里,停在这里,为的只是给奎神的奉献者们留下尽量多的时间,因为她已经完全知晓了这场争斗的后果——天鬼将必输;然而或许是偏向,或许是心疼,她总是想要想办法帮他一把,尽管她明知这样有违规则。
“看来经过了这么多年,你们还是没有进步,有这样一句话我想有必要告诉你们。”逆也感到了时间曾数次停止,但他并不在意,反而乐得将这当成提高自己能力的测试,并且不失时机地对天鬼将和时间女神等人进行“谆谆教诲”:
“落后就要挨打。”
“废话!”天鬼将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一门心思的专注于作战,但隐在一旁的时间女神却感到不寒而栗:
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吗?
此刻她仿佛看到了奎神正在对自己默默点头,以证明结果不可更改,更是在提醒自己,不该从中插手破坏既定的因缘;时间女神沉默无语,静静离开了战场,留下一纸祝福给天鬼将。
山顶上,气场与神鞭互相碰撞时磨擦出的火花像不时绽放的焰火,带着凄厉的美艳,转瞬即逝在硝烟漫布的天地间,只在回忆中将生命延续。
“烟花吗。。。。。。”舞鬼将看着忽闪忽灭的光火,呢喃失神的想着,此刻在她眼中,四周都变得一片黑暗了,除了那极似烟花的光火。
“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你不能好好把握,就不要怪我无情了。”逆梳理好最后一缕缠盈的浊气,也将它做成鞭子的形状,准备和天鬼将作最后一场较量。
“。。。哼,你少得意。”天鬼将探出舌尖,****了一下沾在自己神鞭上的血迹,然后摆开双手做出随时准备迎接他攻击的姿势,不羁的蓝色眼眸中闪烁着微淡的泪光——那是替舞鬼将流的泪。
逆不经意看到了他眼角的闪光,但错以为这是他正在隐忍伤痛的泪,再加上天鬼将始终紧咬着下唇,这就更让他觉得自己无敌,战斗的欲望也因而更加强烈;他只感觉自己头脑中像有一簇灼热的火焰在不停的往上窜,驱使着他的身体内的能量不断膨胀,于是他猛地一甩自己右手中鞭子,伸出虎爪形的左手向天鬼将扑了过去:
“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过,你知道吗?”他黑色的双瞳兴奋得泛绿,突如其来的攻击也使天鬼将措手不及,他惊讶的盯着突然暴走的逆,在躲闪中说着:
“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发疯过吗?”
“那倒不是,是你,是你那沾在神鞭上,混合着唾液和血腥的味道,让我兴奋。”逆说着趁天鬼将转身之际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神鞭,迫不急待的防到鼻下,贪婪的吮吸着那上面的味道,就像一个瘾君子正在吸食大麻,这种味道深深的刺激着他的神经,每一颗气味分子都顺着他的呼吸融入了他的血管,在那些分子与血细胞结合的时候,就产生了一股股快感的电流,遍布逆的全身,各他带来了无尽的舒悦感觉:
“真是美好的味道啊——”他紧闭着双眼,尽情享受着。
天鬼将鄙夷的看着他猥琐的神态,也不乏对他敏捷身手的佩服:
“差不多可以把他还给我了吧?”
“还不行。”逆抬起头诡秘的微笑一下,将他的神鞭折成几折,然后用力握在掌心,碾出一撮撮银色粉末,抛洒在空中如雪样纷飞:
“没想到所谓的神鞭竟也如此脆弱,不堪一击。”他撇撇嘴,似乎相当不看好他们的实力,天鬼将怒视着他,本来自己的武器被抢就已经使他非常恼火了,现在武器竟然又像蛋壳一样被捏的粉碎,他的恼火可想而知,才想要冲上去海扁他一顿,才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并且能清楚地感觉到手脚被绑上了镣铐,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壁,眨眼间自己已经身处空瞳宫的重刑囚室里了。
天鬼将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成了逆的阶下囚,熄山鬼将群龙无首,翎鬼将也投靠了敌人,舞鬼将的思维则陷入了完全混乱的状态。。。。。。
“到最后大家都无心对战,也就造成了现在这种局面,是吗?”艾提诸那看着开始哽咽的乌舞鬼将替她往下说,她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
“其实翎并没有背叛,她没有背叛我们,也没有背叛奎神。”
“那她为什么要去投靠逆呢?”
“那是因为她想去做卧底,从中找到些线索好让我们能够反败为胜守卫住我们的领土。”
“而且为了让逆觉得更加逼真,她还特意嘱咐你不要告诉别人真相,是吗?”
“是。。。但是我没有想到我们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就失败了。。。其实逆根本就没有相信我们会投靠他,因为他知道所有为奎神服务的鬼将都绝对不会背叛奎神;他的恐吓不过是在试探底细,如果我们之间有谁会背叛奎神去投靠他,那结果原因只会有一个,就是去卧底,所以他就将计就计,带走了‘叛徒’翎还把天打的奄奄一息。。。曾经有几次我都想去偷偷把他们救出来,可是都被拒绝了,因为那个时候翎的身体已经被逆毁灭了,她的原灵也成了个附体。”舞鬼将说道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了。
后面的事情艾提诸那等人也都能够连接起来,听到事实真相的天鬼将也懊恼不已,可是恶果已经酿成,后悔也不过是马后炮一般的牢骚,顶不上什么用处。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流离的神色马上严肃起来:
“一个没有了实体的原灵,会在不断的变换躯体中耗损精力,一旦精力被耗尽,它将会堕入地狱几十大劫都不得轮回转世。”
“什么?”舞鬼将跌跌撞撞的朝他跑去,顾不得伤患未愈的疼痛,扑倒在他的脚下:
“你一定要救救她,她是为了我们,她是为了我们才会变成这样的啊——!”
“别说了——!”天鬼将双目无神,虽然面无表情,但声音里却充满了懊恼。
“翎的身体已经被毁灭,这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我们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想尽一切方法保护好她的原灵,然后交回到奎神的手中——也只有奎神才能为她重建一个身体了。”艾提诸那扶起匍匐在地的舞鬼将:
“我们一定会找到你姐姐的原灵,并且保证能够把她的原灵叫到奎神的手中,起来吧,孩子。”
“嗯。”
九个人之间的信任在坠灵国中经历了一次严酷的考验,在末时代行走忙碌的人如果没有良好的心理素质,是肯定不能完美的完成任何哪怕一件非常小的事情,更不用说他们肩负的还是拯救这个世界的重任,这对他们的身心要求的就更加严格了。
坤炟星球
奎神坐在乳海边,随手捡起一颗光滑半透明的灰色石块,投入海中,却没有惊起半点涟漪;或许是它太深沉了,或许是它早已习惯了这种刻意的紊乱,但它都不加任何思索的接受了这一切;它没有容纳百川,但它却有着无以伦比的深度和宽容,甚至在奎神搅拌乳海以获得甘露时,它都没有被掀起破坏性的波澜,只是淡淡地变得凹凸,温和并无限柔情的拍打着奎神的双足,就像是恋人在互相抚摸对方的双手。
镜山中,艾提诸那一行人又上路了,但是这一次他们的队伍中再也没有胆小者,再也没有畏惧者,也再没有叛逆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