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青铜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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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天鬼将说着拽起红澜大踏步走在前面,艾提诸那等人紧紧跟在他后面,几个人边走边热络的交谈着: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总是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天鬼将走着走着便和他站在了同一排,如亲兄弟般亲热,艾提诸那微笑着回答:

“是吗?那我可真是荣幸,顺便问一句,你说的那位奎神的使者,在你心目中是真么样子的呢?”

天鬼将想了想说:

“我没有见过他,不知道他是男是女,但我想它一定是个成熟老道的人,或许会是位和蔼的老者;既然他是受奎神的指派而来,那我一定也会对他有一见如故的感觉。”

走在他们后面的炎鬼将和流离一听到“老者”两个字,都捂着嘴偷笑起来,邪鬼将闻言也哑然失笑,在他们看来,这位天鬼将虽然外表冷漠成熟,内心里却还像个渴望父爱的孩子一样;艾提诸那听到“老者”一词也不由得笑了起来,本来显得凝重的气氛在这阵阵笑声中变得温馨了不少,大家脸上的表情都非常高兴,除了被天鬼将捆拖着的红澜——这一路上她一直不停的在琢磨逃跑的方法,可是却挣脱不开艾提诸那强大神力的束缚和天鬼将的缜密监视,因此,他们一行六人越是接近森林边缘,她的内心就越加恐慌。

“哦,对了,方才我忘了问,你们想要去的目的地是哪里?”天鬼将瞥了一眼蠢蠢欲动的红澜,询问艾提诸那,他顿了一下然后回答:

“我们想找到一个叫做逆的人,据他自己介绍他是这国家的统治者。”

“你们找逆做什么?”天鬼将一听他们的来意,马上收敛起了笑脸,严肃地停下脚步厉声问;艾提诸那愣了一下,旋即知道他一定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于是耐心的解释说:

“你不要紧张,我们不过是想要找他要回我们那三位走失的同伴——因为我知道一定是他拐走了他们,而且我们还要向他要回本应属于我们的东西。”

“什么东西是本应属于你的?”

“那这个范围就很广了,本应属于我们的不仅有物品,还有人!不过到目前为止我们还不太清楚那件东西是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也被包括在了这些‘人’之内,这其中还包括了你要寻找的那位舞鬼将——红绮。”他的话一出口,更使天鬼将严肃异常,他以仇视敌人的目光看着艾提诸那,幽暗的仿佛死神:

“你们到底是谁?!”

“我记得我方才自我介绍过了,我的名字叫做艾提诸那。除生于小曼陀国,我的母亲是国中的第一公主蒂缇,我是从她的耳朵中出生的。。。。。。”

“等等!”艾提诸那的话未说完,便被天鬼将打断了,因为在他听到“小曼陀国”“王子”这两个词时仿如惊雷轰顶,霎时间愣在原地,半晌后才吞吞吐吐的问道:

“你就是小曼陀国的王子?。。。你有什么证明?”他谨慎的问。

“证明。。。这个能够证明吗?”艾提诸那说着举起了挂在胸前的曼陀海螺:

“如果这个不能证明的话还有这个。”他又掏出了丝囊中的复活莲轮。

“够。。。够了!”天鬼将看到这两件神器后再没有丝毫疑惑,恭恭敬敬的单膝跪下朝拜这位身份尊贵神嗣:

“坠灵国天鬼将方才多有冒犯,现向奎神及主人忏悔,请您宽恕。”

艾提诸那点点头示意他站起来:

“不知者不怪。”

“是。”主仆双方礼仪过后又恢复到亲密朋友的状态,艾提诸那指着红澜问他:

“她是舞鬼将的双胞胎姐姐?”

天鬼将点头应是,顺便将方才发生在空瞳宫及森林中的事情为他复述了一遍,一行人继续边说边向前行进,不久后六人便又回到了空瞳宫,面对四周的一片废墟,艾提诸那很惊讶:

“这场火就是这位红澜小姐放的?”

天鬼将点点头,红澜也不置可否,但细心的流离却发现了其中一些细微的端倪——既然红澜已经背叛了熄山鬼将一族,投靠了逆,为什么还要放火烧掉逆的囚禁重犯的行宫;又为什么要在烧毁行宫后还要逃回那已经把她驱逐的熄山呢?

“有道理。”听完他的一番论断,大家都很赞同,除了红澜——她开始变得焦躁异常,满头大汗,双手放在嘴边不停啃咬着自己的指甲,并且面孔扭曲;这所有的一切征兆都显示出,她的肉体与原灵间的和谐变得紊乱,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会使她灵肉分离,最后魂飞魄散。

“不好,得赶快稳住她的原灵,否则她会性命不保的!”艾提诸那见此情况连忙拢起一团清气罩住她的额头,以帮助她调整灵肉平衡。

道道红光自他的手指缝露出,灼热的温度炙烤着他的手掌,红澜额头上也流下了豆大的汗珠,两个人之间的能量在互相轻微的抵抗,但最终还是艾提诸那的神力占了上风;许久后,他收回自己的手掌,此时红澜的额头上已被印上了一个掌印,掌心的位置刚好就是她额头的正中,对于原灵与肉体间关系极为敏感的流离见状又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她的原灵不是她自己的!”

众人闻言均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他,尤其是天鬼将,他马上出语反驳:

“你可真会说笑,她的原灵不是她自己还能是别人的?”说罢摆摆手,流离也未多和他争辩,继续接着自己方才的话解释:

“我曾经经历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灵肉分离,所以知道原灵与肉体之间的契合关系是非常完美的,如果出现哪怕非常细微的不适感觉,那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原灵与肉体并不属于同一个人。”

“你是神兽?”天鬼将听完后眯起眼睛盯着他问,流离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艾提诸那借机补充完整他的身份——来自于无日国的奎神第一大神兽魔竭鱼。

“真是人不可貌相。”天鬼将耸耸肩,虽然语气是不屑的,但脸上却是很钦佩的表情,邪鬼将看着这位性格与自己弟弟相差无几的鬼将,不由得笑了,他的笑引起了炎鬼将的注意:

“喂,你在笑什么?”他斜睨着自己的哥哥,不悦的问道,尽管自己内心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有了个大致的模样。邪鬼将看着他笑得更厉害了,但是他却没有来时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他:

“我在笑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

“难道我应该知道吗?”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我们就没得说了。”邪鬼将说罢收起了笑容,转身欲走,炎鬼将马上上跟上去扯着他的衣袂:

“好了,我知道答案总行了吧?”

邪鬼将没有回头,给自己的弟弟一个生气样子的后脑勺,但是站在他对面的流离看到的却是一张带着浓重笑意的脸,很明显他非常陶醉于这种真正的兄弟间的玩闹,艾提诸那面带微笑的看着这对活泼的兄弟,插话道:

“好了,现在我们谈论的问题重点不是这个,方才流离说红澜的原灵并不属于她自己,那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又是什么呢?”说到这里他把脸转向了流离。

“我想应该问她自己。”流离则把脸转向了坐在地上一言不发的红澜,她却只是一言不发的呆坐着,被火焰燎平的森林,寂静的连那轻微的呼吸声都变得刺耳,或许是沉默有使人疯狂的力量,任何一个人在面对一个阴沉到极点的人时都变得烦躁不安了:

炎鬼将和天鬼将来来回回的在她周围踱步,流离则是不耐烦的频繁用脚尖拍打地面,剩下脾气比较好的邪鬼将与艾提诸那,他们也经受不住沉默的压抑,皱紧了眉头;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他们却没能从她口中得到半点解释,大家正欲爆发时,却被空瞳宫中传出的激烈打斗声吸引去了注意力。

“那声音。。。是狼!”艾提诸那从频繁的武器碰撞声中辨认出了狼鬼将的声音,他便马上又用神力束缚住红澜让天鬼将拽着,一行人朝空瞳宫中跑去;步入宫殿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巨大的迷图,图上没有标示出入口和出口,但却标示出了狼鬼将等人所在的位置,并且在角落处还有一块方形的突出,上面是狼鬼将一行人正在战斗的画面;正在几个人纳闷的时候,半空中又传出了逆那令人厌恶的阴阳怪气的声音:

“怎么样我的小王子?这可是真实的战斗片断,我给你看只是想让你了解,战争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千万不要轻易去碰它。”

“没错,我很同意你的观点。”艾提诸那的视线依旧盯着那块方形的突气,不紧不慢的和他搭着话。

“你知道就好,那么下面的话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嗯,既然你知道战争的可怕,那就乖乖的把神兽和神器交出来吧,哦对了,还有军队的统领权——既然你那么厌恶战争,当然也就不会喜欢与战争有着直接关系的军队了,我说的没错吧?”

“嗯。。。该怎么回答你呢?你毕竟还只是个孩子,不适合这么早就离开妈妈呵护你的温暖怀抱,在我看来,你现在还应该依偎在妈妈的怀抱中喝奶呢,所以关于这些大人之间的游戏,你还是不要插手太多吧。”

“依据我的实际年龄来说,我的确应该是向你说的那样没错,但是你不要忘了现在是一个怎样的时代——连一个本应还在襁褓中的孩子都介入了末世之战,你身为一个成人不觉得惭愧吗?”

逆没有回答他的话,沉默了片刻后他提醒道:

“你的朋友还在继续恶战,不需要去帮帮他们吗?”说完便彻底没了声音,艾提诸那也顾不得许多,绕过那块刻着迷图的墙,直冲进迷宫,并让邪鬼将飞到空中去引领道路。一行人在迷宫中来回穿梭了许久却怎样都无法接近狼鬼将一行人,尽管有许多次感觉他们的声音与自己只有一墙之隔:

“这样绕来绕去到底要绕道什么时候!”天鬼将和炎鬼将已经再也没有耐心继续这样傻耗下去了,于是两人便开始了大肆的破坏:

他们各自负责一个方向,只要见到有墙挡住了前进的道路,便毫不留情的用神力和武器打碎它,并且还不停的“发动群众”。

“流离,过来帮我一下!”炎鬼将在砸一堵缠满了藤荆的墙壁时遇到了困难——不管把那些藤条击得怎样破碎,它都会马上还原成原状,它与炎鬼将之间完全符合“以柔克刚”的规则,“柔”指的便是那藤荆墙壁,“刚”当然就是指脾气火爆的炎鬼将;流离听到他的招呼声后爽快地走了过去,仔细研究起来。

“喂,你快点!”炎鬼将不耐烦的催促着,流离白了他一眼,随即抽出自己的短刀,麻利的朝墙上刺去,但是刀一拿开墙壁又恢复了原样,仿佛水一样怎么都刺不破;天鬼将那边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他于是干脆撇开自己手边的事情,走过来一起凑热闹:

“我那边也是这种情况啊,这东西又粘又筋道,简直就像牛筋,怎么弄都弄不断!”

“嗯,但是拜托你不要把这种高级结界形容的好像食品一样,让你这么一说我倒感觉自己是在和一碗面条打交道。”流离一边继续同那道百戳不烂的强较劲,一边接着天鬼将的话往下说,本来非常紧张的气氛在他们两个人这番对话中消失了,谁也没想到的是,这一场意外的幽默竟然成了化解结界的方法,在众人的大笑声中,那道被形容为“死皮赖脸”的墙壁竟然自动消失了,墙壁的另一边,正是陷入了苦战的狼鬼将一行人,见到艾提诸那等人的出现他们都显得非常吃惊与意外,那是因为与他们队战的,也是艾提诸那一行人,只不过是由逆派出的假扮他们的杀手。

“你们。。。。。。”狼鬼将看着数对一模一样的面孔,停止了战斗,假扮艾提诸那的一行魔卒,在他们出现后的瞬间都消失了影踪;按理说来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次了,那他之所以如此惊讶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看到我们很惊讶吗?”艾提诸那微笑着对愣在原地的狼鬼将说道:

“这样的情况应该不是第一次了吧?为什么你还会屡次上当呢。”说到这里,他的表情就变得严肃了很多,甚至有些责怪,狼鬼将闻言惭愧的低下了头,不知该怎么回答,艾提诸那也没有再多说,沉默的转身走出了迷宫,其余人亦是沉默的跟在他身后,无人敢发一言。大家走到空瞳宫的大门口时,艾提诸那突然问天鬼将:

“你说你之前就是被囚禁在这座宫殿中的,是吗?”天鬼将点头应是。

“带我去看!”

空瞳宫

殇壁

穿过一条布满烟雾的阴暗通道后,几个人便来到了位于宫殿最后面的囚禁室——殇壁,这里是逆用来关押最重要的犯人的地方,天鬼将自然也曾被列为“重要犯人”之一;殇壁其实是一堵面积非常大的墙壁,它之所以会被称为殇壁,则是因为曾被关押在此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除了天鬼将之外。

“你说是银鬼将把你关进这里,却又是他把你放出去的,我说的没错吧?”艾提诸那再次问他。

“嗯。”天鬼将不置可否。

“原因呢?”

“这也是我一直在考虑得问题。”

“那么这样看来他当时离开湿墓国后是跑到这里来了。”炎鬼将在他们谈话中插了一句:

“但是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或许这将是一个永远都无法解开的谜团了。

“我们在这里浪费的时间已经够多了,可是到现在却连一点关于神兽和神器的线索都没有!”艾提诸那内心的焦急可见一斑。

“这个问题并不难,只要找到舞什么问题都能解决!”

“同样身为鬼将,为什么你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听到天鬼将的宽慰,他非但没有变的高兴,反而脸色更加难看,一时让所有人都觉得非常无所适从,毕竟他是一个很少会责怪别人的人,可现在。。。。。。

“为什么你们会一错再错,落入敌人的陷阱?为什么你们位居半神的位置,却不能完美的履行好自己的职责?为什么你们之间就不能产生出应有的相互信任呢。。。我。。。很失望。”

“我知道关于神器和神兽的线索。”天鬼将有些不服气的反驳,却遭到了艾提诸那更严厉的训斥:

“那你为什么不说?一定非要等到找到舞鬼将才能说呢?”

“我。。。。。。”天鬼将语塞,但他不想说出自己地小小隐私——舞鬼将是他的恋人。或许是艾提诸那看透了他的内心,或许是他觉到了自己方才的失态,不等他再开口争辩,艾提诸那却自己退让了: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不过有一点你必须记住,那就是你可以对其他任何人保守,但是对我们——和你一样同为奎神的奉献者的人,我们互相之间都应当敞开心扉,真诚的对待对方。。。方才我说话有些激动,不过我真的很着急,因为时间已经所剩不多了,我希望你能理解。。。好了,废话就不多说了,我们先去熄山吧。”艾提诸那说完示意天鬼将在前面带路。

自从红澜因为原灵与肉体不合而爆发之后,就一直神情呆滞的跟着他们,不再反抗也没有再添麻烦;一行人在天鬼将的带领下,穿过看似没有尽头的密林,到达了一片长满了红草的山地,有些草叶边缘长满了锯齿,有些草的形状则像把刀,还有些草上挂满了淡黄色的果实;那些果实的外型看起来像梨,但底部却分生出了许多“脚”,少则三五只,多则六七只;果实的表皮非常光滑,像是涂了一层油,经过阳光的反射更是显得油亮,远远望去就像长了一地的黄色灯笼,煞是惹人喜爱。

沐成了第一个被吸引的人——虽然她是一只神兽,但骨子里也有着与普通女孩子无异的好奇,以及喜欢可爱东西的天性,她看到那些黄澄澄的可爱果实后,便立刻毫不犹豫地跑过去采了一颗,兴高采烈的拿给大家看。

炎鬼将与月鬼将这两个好奇心最终的男孩子立刻围了上去,三个人聚在一起展开了一个关于这颗果子的热烈讨论。

艾提诸那看着这群长不大的孩子,苦笑了一下——在他们的眼中,一颗外形奇特的果实远比一场惊险刺激的探险之旅有吸引力,走在最前面的天鬼将似乎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声,便走过去想要看个究竟,当他看到被沐把玩在手中的黄色果实后,嘲笑的对三人说道:

“真是的,我还以为你们见到了什么好东西,闹了半天只不过是颗破果子而已。”他说着也弯下腰采了一颗,然后招呼大家继续赶路,自己则和他们一起聊起了关于这果子的一些情况:

原来这种果子的名字叫做“小怪果”,是一种不可食用的果子,因为在它们成熟以后,会自动落地,然后从里面破壳而出一只样子奇特的小草怪。。。。。。

“如此说来,这其实就是小草怪的蛋嘛。”炎鬼将从沐手里拿过小怪果,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最后决定把它剖开来看个究竟,于是便跑到流离跟前大方的伸出手对他说:

“刀,借我用一下。”

“干什么?”流离无动于衷的问。

“剖开看看里面。”炎鬼将说着便将小怪果递到他眼前,流离瞥了一眼,正欲掏刀将它剖开,但却被艾提诸那制止了:

“在你们采下它的时候,它的生命进程就已经终止了,本来你们是连摘下它都不应该的,现在却还要将它剖开,这无异于对一个生命施暴,如果换作是你们,在马上就要步入生命的黄金年华时,却被无缘无故的终止了生命进程,你们愿意吗?”

一向对他的话深信不疑的流离闻言马上收起刀,拨开炎鬼将的手,继续往前走;炎鬼将见状也同意的点点头,正想将果实扔在地上的时候,被沐冷不防的推了一把,手中的果子在惯性下飞出,刚好被她接在手里;沐一把将果子捏的粉碎,并用挑衅的口气对艾提诸那说:

“我就是要用暴力中断它的生命进程,又怎么样?它只不过是一颗低等的植物,就算我捏碎了它,它也不能开口反抗,它也不敢开口反抗。这一路上你喋喋不休的向我们宣布了那么一大堆规则,可你自己能够做到的又有多少呢?现在我就是要捏死它,有能耐你就来阻止我啊。”说完看了看手中被自己捏碎的小怪果,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可着实吓了她一跳:

手中的果实竟然抽搐起来,像个垂死挣扎的人,并且在果子的顶端,还冒出了两颗红色瞳孔的眼珠,上面布满了血丝,还有数根纤细的血管和神经连在上面;沐的手上则摊撒了一片脑浆,内脏和鲜血,那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指缝地落在地上,让她觉得大地都在振颤。

“心狠手辣的女人。”天鬼将比一的对她说,狼鬼将和月鬼将也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仿佛她是一个陌生人,炎鬼将和流离则不约而同的说了一句:

“最毒妇人心。”

“我。。。我没有。。。。。。”沐惊慌失措的扔掉手中的小怪果,然后用自己的白裙擦拭着手中的红色血液,那种血的腥味让她非常恶心,于是她便剧烈的干呕起来;终于,手上的血迹被拭干了,但那朵朵殷红却永远留在了她白色的衣裙上,开成许多烈艳的花朵,像是在控诉什么,又像在讲说什么。。。。。。

“你看到了?”艾提诸那看着被她仍在地上的那颗血肉模糊的小怪果,痛心疾首的对她说道:

“我的确有做不到的地方,但是你看到了,它们也有生命,虽然它们的力量微弱,但它们也会挣扎和反抗;它们也是有血有肉的生物,不管你所谓它们的等级有多低,但是你不应该说它们不会反抗,不敢反抗。如果你现在还是这样想的话,那我就来让你听听它们的反抗声。”

他话音未落,已经出手将日轮抛上高空,日轮旋转几圈后便悬在空中不再移动,然后粉碎成颗颗微小如尘埃般的亮点,进入到每一颗小怪果中;霎时间,山地上一片呻吟哀泣之声,嘈杂无序但不强烈,但就是这些声波,却像无数根针一样刺激着沐的耳膜,也刺痛了她的心脏,使她觉得这些果子黄金好像全都落了地,汹涌的朝自己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