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会科学二十世纪图书馆与文化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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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缪荃孙:近代图书馆事业的开拓者

说到图书馆,就不能不提缪荃孙。这位曾任国史馆纂修、民国清史馆总纂一手创建了我国近代南北两大图书馆——江南图书馆、京师图书馆。

书有艺风堂藏印即声价倍增

缪荃孙是一位藏书家。

缪荃孙的藏书,多来源于自己的购置。

一是购自私家藏书,如1877年汤金钊家藏书散出,他以“千金购之”,又购韩泰华碑版拓本四箱。

二是购自书肆。自1867年中举以后至1911年离开京师图书馆,前后四十余年,常往琉璃厂淘书。

三是友人相赠。如杨守敬赠影写东洋单疏本《周易正义》、朱子涵赠曹氏学仓抄本《司空表圣文集》。1908年造访宁波天一阁时,范氏后人抄所藏宋本《刑统》相赠。

四是相互传抄,宋刻本《吕氏乡约乡规》抄自友人徐积学,殷圻《雪篷集》抄自内兄夏润枝,《黄雁山人词》抄自董寿京。

缪荃孙还通过与人交换、自己辑录的方式扩大藏书量。他对自己的藏书先后编订了三个目录,即《艺风藏书记》、《艺风藏书续记》和《艺风藏书再续记》,共著录藏书1475种。

缪荃孙藏书,最多的是刻本,其中宋刻本45种、元刻本58种、明刻本498种。其次为旧抄本,共331种,这些抄本极其珍贵,如《明太祖皇帝实录》、《穆宗皇帝实录》为明抄蓝格本,《册府元龟》为明绵纸蓝格抄本。再次为名人批校本,如乾隆丙午武进庄氏刻本、段玉裁朱笔校订、王念孙墨笔枝语《一切经音义》等等,共135种,此外还有多出清代名家之手的手稿37种、日本刻本29种、韩国刻本2种,凡此种种都构成了缪荃孙藏书的高品位。

秘而不宣是古藏书家的基本特征,但缪荃孙却赞赏明末清初曹溶的“古书流通”主张及流通古书法——藏书家之间相互传抄以通有无、出资刻印以广流传,为此他加紧编订自己藏书目录公诸于世,以利传抄。同时积极参与刻书工作:一是个人私刻,尤其是丛书刻印,如《藕香零拾》、《云自在龛丛书》、《对雨楼丛书》、《烟画东堂小品》。其次是代人刻书,如代盛宣怀刻印《常州先哲遗书》,帮助刘世珩刊刻《聚学轩丛书》。

一手创建南北两大图书馆

1907年缪荃孙筹建江南图书馆。1910年9月开馆,接待阅览。1909年,京师图书馆(学部图书馆)创建,缪荃孙又被任命为京师图书馆监督。

缪荃孙主持南北两大图书馆时期,值得一提的事是收购丁氏八千卷楼藏书,并使之归于江南图书馆收藏,它保全了丁氏藏书,免遭外流厄运,充实了江南图书馆的馆藏,也开创了一条由公共图书馆收藏私人藏书并进行妥善保存的现实可行之道,它为日后图书馆庋藏立下了榜样。

缪荃孙还促成瞿氏铁琴铜剑楼进书。此前学部曾议购置瞿氏之书,但遭拒绝。缪荃孙与楼主瞿启甲商洽后,据《铁琴铜剑楼藏书目录》将其中的孤本和罕见的抄本挑出71种,嘱瞿启甲精抄,再加上旧刊本共凑成100种,要瞿启甲抄毕后一并进呈。次年三月,瞿启甲抄成37种,缪荃孙就将抄成之书及元明及汲古阁等旧刊本13种合成50种先行进呈。余下50种旋因辛亥革命爆发而中止。

《书目答问》的编撰者

《书目答问》通常署名是张之洞,其实它的编撰者乃是缪荃孙。

1864年缪荃孙因父亲在四川做官,来到四川。他先从李文田学目录之学,1875年又受四川学政张之洞的委托,为“读书不知要领,劳而无功”的生童编撰提纲挈领性的举要书目,即《书目答问》。经过两个月的时间,考订了两千余种书的版本,《书目答问》于1876年刊行。其书一出,即为时人瞩目,成为百余年来流传极广、影响极大的一部指引治学门径的工具书,时至今日凡言目录学还必言此书。《书目答问》是缪荃孙在版本目录学上所走的第一步。

1883年缪荃孙供职京师,任国史馆协修。在修撰《顺天府志》之余,他为其师潘祖荫编辑士礼居题跋。题跋是一种目录体裁,始于乾嘉时大学者黄丕烈。当时已有数种黄丕烈题跋集刊印,但所收与实际相差甚巨。潘祖荫交来80篇,缪荃孙在又辑得240篇后,把已刻和未刻的黄丕烈藏书题跋622篇编印为《荛圃藏书题识》十卷,附补遗一卷,又另印《荛圃刻书题识》一卷。此书同样为人称道,王重民教授曾称前者是“学习版本目录学的最好参考”。

缪荃孙目录学上的主要成就要数《艺风藏书记》及其《艺风藏书续记》、《艺风藏书再续记》,这是他个人藏书的目录。1900年八国联军入侵,缪荃孙担心多年苦心搜求的典籍难以久存,便将二十余年来的收藏整理编目,编成《艺风藏书记》八卷。1911年缪荃孙寓居上海,又将十余年来的收藏加以整理,编成《艺风藏书续记》八卷。此后他对寓沪七八年所得之书再行整理,在其故世前不久又编成《艺风新收书目》,这一书目后经燕京大学图书馆整理,更名为《艺风藏书再续记》。这三个目录都是解题目录。

除此,缪荃孙还受托为他人编撰书目,如《盛氏愚斋图书馆藏书目录》、《善本书室藏书记》、《嘉业堂藏书记》等等。在他主持江南图书馆、京师图书馆工作时,更是注重书目的编订。他任用了丁国钧等人编撰了《江南图书馆善本书目》(上、下卷)、《江南图书馆书目》(阅览室检阅书目,8册)。就任京师图书馆监督时,缪荃孙将该馆收藏的、为外面藏书家所罕见甚而未见的秘异珍本整理集刊为馆藏《宋元本留真谱》,著录每书的序跋题识并撰考证一篇。接着又编印《清学部图书馆方志目》和《京师图书馆善本书目》。

在目录的编撰工作中,缪荃孙设计了一种古籍著录的格式。为了做好善本鉴定,他还确立:一,刻本:明末以前为善本,清朝以后皆非善本;二,抄本:不论新旧皆为善本;三,批校本或有题跋者皆为善本;四,日本及高丽重刻中国古籍,不论新旧,皆为善本。

(上海图书馆高洪兴)

余思1.图书馆书目学是一大学问,你知道制作书目的几个要素吗?

2.本文提到缪荃孙设计了一种古籍著录的格式,请你根据相关记载用这种格式为某部古籍编一份著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