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遥是302室唯一一个没有参加抗洪抢险的人,连孟庭草的追悼会和葬礼他都不参加。放暑假后,白天,他常常到麻将馆、棋牌室里打牌赌钱,晚上,他就到夜总会去坐台,过着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生活。
8月16号这天晚上,他刚到夜总会不久,一个穿着旗袍,面容姣好,曲线优美,身材很棒的少妇走到他面前,笑吟吟地看着他问:“你是西门遥吧?”
西门遥微笑着回答:“是的。”
少妇说:“听说你是‘夜巴黎’最帅的坐台先生,床上功夫也不错,我今晚很寂寞,想请你陪陪我。”
西门遥很高兴地说:“小姐长得这么漂亮,能得到你的青睐,我感到很荣幸。请问,你需要我向你提供什么服务?”
少妇说:“我已在一家宾馆开好了房,你跟我去吧,我要你向我提供全方位的服务。”
西门遥问她:“你想‘吃快餐’,还是包夜?”
少妇说:“包夜吧,你要多少钱?”
西门遥说:“最少300。”
少妇说:“我给你500,走吧。”
西门遥觉得今晚财色兼收,将是一个美妙的夜晚,就高高兴兴地跟她走出夜总会,坐上她的小轿车随她而去。
车子在市区的街道上左转右转了一阵,就开上环城路,驶向市外。
西门遥以为少妇想先开车去兜兜风,才和他去宾馆睡觉,就笑着问她:“小姐,你想带我去哪里?”
少妇笑了笑说:“我先带你去‘快乐坊’休闲山庄打几圈麻将,洗个桑拿浴,再和你到宾馆销魂。”
“快乐坊”休闲山庄在市郊,表面上是一个休闲娱乐城,实际上是一个大赌场,里面各种赌具应有尽有,每天每夜,那里都车水马龙,人流不断。西门遥曾陪女客人去那里赌过钱,他以为少妇也是一个既好色又好赌之人,就放心地随她去。
到了“快乐坊”,少妇婀娜多姿,一步三摇地把西门遥带进一间地下室。他俩一走入地下室,身后的铁门就“哐当”一声关上了。
这间灯火明亮的宽敞的地下室并不是赌场,而是一间密室。密室里供奉着一尊1米多高的手持青月大刀的关公像,关公像下摆有一张披着虎皮的高凳子。密室的地上铺着红色的厚厚的地毯,地毯上摆有两排坐垫。
当西门遥看到虎皮凳上坐着一个戴面具的人,这个人的前面整齐地站立着两排彪形大汉,每排四个,他就预感到将有不幸的事情降临到自己身上。但他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何方神圣?将有什么不幸降临到自己身上?
就在西门遥惶恐不安,正想问少妇带他来这里干什么的时候,戴面具的人对他大声喝道:“你就是在‘夜巴黎’当‘鸭子’的西门遥吧,你给我跪下!”
西门遥浑身发抖,不敢问为什么,就乖乖地跪下。
戴面具的人从虎皮凳上走下来,走到西门遥面前,瞪着他恶狠狠地问:“你知道我为什么派人骗你来这里吗?”
西门遥偷看了一眼戴面具的人,这个人很矮小,但他还是感到很害怕,颤抖着轻声回答:“我……我不知道。”
“面具人”冷笑了笑问:“你跟田甜睡过多少次觉?”
西门遥想了想,老老实实地交待:“5次。”
“是5个晚上吧?”
西门遥惊慌地点点头。
“面具人”一脚把他踢翻在地上,又用力地踩了几脚他的肚子,才吼叫道:“我王老黑的女人你也敢睡,你想找死吗?你要找死,我就让你去死!”
西门遥终于知道自己得罪了何方神圣。他听说过王老黑的大名。王老黑是水城最有势力的黑老大,他开有十几家娱乐城,5、6家地下大赌场,为他卖力卖命的马仔有几百号人。他因为争夺地盘,打架斗殴,坐过很多次牢,也得罪了很多人。为了防备被仇家暗杀,他很少公开露面。每次外出,他都戴上面具,让几个身材和他差不多,对他忠心耿耿的手下也戴上同样的面具,穿上同样的衣服,跟随他,使别人搞不清哪一个才是他。他遭过几次暗杀,但死伤的人都不是他,都是假扮他的马仔。
得知“面具人”就是王老黑,跟自己睡过几个晚上的田甜就是他的女人,西门遥惊恐万分,痛哭流涕地跪在王老黑脚下说:“王大哥,你饶了我吧,我不知道田小姐就是你的女人。我们当‘鸭子’的,从不问客人的家庭情况。客人说什么我们就听什么,客人不说的我们从不打听。如果知道田小姐就是你的女人,借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陪她睡觉!”
王老黑又一脚把他踢翻在地上,冷笑着说:“田甜不是我的老婆,只是我的一个情人,一个姘头,但我还没有玩腻她,还没有抛弃她。我还没有玩腻,还没有放弃的女人是不许别人动的。谁敢动,就是与我为敌,就是找死!”
西门遥胆小怕死,跪在地毯上边磕头边哀求道:“王大哥,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你不要杀我,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王老黑点燃一支烟,边抽边说:“你玩了我的女人,我不杀你可以,但我不会就这么放走你。”
“那……那你要我怎样赎罪呢?”西门遥惶恐地看着他。
王老黑想了想,叫一个彪形大汉拿来一把锋利的匕首,扔到西门遥面前,冷冰冰地说:“我不缺钱花,不要你赔钱。你是个下贱的‘鸭子’,是靠脸蛋和裤裆里面那根东西吃饭的,我不想再让你吃这碗风流快活的软饭了,你是割掉你那根东西,还是划花你的脸蛋,你自己看着办罢。”
西门遥泪如雨下地看着那把白亮亮的匕首,浑身打抖,不敢动弹。
骗他来的那个少妇恶狠狠地对他说:“西门遥,这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你还不快点动手,难道还要我们帮你一把吗?我们动手,可能你会生不如死!”
王老黑说:“你要想留下你那根东西传宗接代,脸上最少要打两个XX,一边脸一个。”
西门遥两手颤抖着拿起匕首,绝望地往自己的脸上划了四刀,打了两XX,一边脸一个。
匕首锋利无比,虽是轻轻地划了四下,感觉不到有多痛,但那脸皮已裂开了四条一寸多长,半厘米深的口子,血流如柱。
王老黑看了看西门遥的脸蛋,又狠狠地踢了他两脚,才命令两个彪形大汉把他拖出去,扔到山庄门外。
西门遥脱下T恤衫,捂住汩汩流血的伤口,强忍着越来越剧烈的疼痛,乘出租车去医院治疗。
医生一共为他逢了24针,叫他住了一个星期的院,才批准他出院。他的脸上,留下了两个很明显很刺眼的“X”字。
西门遥被破坏了面容后,潘艳艳就不要他到“夜巴黎”夜总会当公关先生了,但仍要他还剩余的欠款。他已还了潘艳艳8万块钱,还欠两万块。
不能当公关先生了,为了挣钱生存,为了挣钱吸毒,西门遥无论白天黑夜,都到麻将馆、棋牌室打牌赌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