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春去夏来,转眼就到了六月底。李进财、路不平和太史夫都顺利地通过了各门功课的考试和论文答辩,拿到了毕业文凭和文学学士证书。王大福又被补考了两门功课,最终也拿到了毕业文凭和学位证书。
拿到毕业文凭和学位证书这天晚上,太史夫请李进财、王大福、路不平、李香香和柳依依到“神仙游大酒店”吃晚饭,小辣椒小曼也出席。
碰了干了第一杯啤酒,互相祝贺拿到毕业文凭和学位证书后,太史夫才告诉李进财和路不平他们:“各位,毕业后我就留在水城,在这家饭店工作。这家饭店是我的结拜兄弟罗大哥托付给我管理的,我也算是饭店的老板,以后各位来到水城,请来这里看望我,我包吃包住,免费款待各位。”
路不平站起身,往太史夫的酒杯里倒满啤酒,笑着说:“老夫子,你隐藏得够深的,早就当上了‘神仙游大酒店’的老板,今天才告诉我们,我罚你一杯。”
太史夫爽快地说:“该罚!”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李进财也站起来,拿起酒瓶往太史夫的杯子里倒满酒,笑着说:“夫子,我也罚你一杯。”
太史夫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路不平见王大福没有动静,就问王大福:“大福,你为什么不罚老夫子一杯?”
王大福笑容满面地说:“夫子已经告诉过我,我早就知道他是‘神仙游大酒店’的老板了。”
路不平说:“你知情不报,也要罚你一杯。”
李进财说:“是啊,也该罚大福一杯。如果我们早就知道夫子是这家饭店的老板,我们早就来这里蹭饭吃了。”
王大福说:“不该罚我,这是夫子叫我暂时为他保密的,我只能知情不报。”
太史夫说:“不是我不想告诉兄弟们,是我觉时机未到。现在,我们已经毕业了,我觉得时机已到了,所以就请大家来这吃饭,把我的身份告诉大家,请大家以后多多惠顾,多多关照。”
大家往各自的酒杯里倒满酒,举杯恭喜了太史夫一杯。
酒过三巡,高高兴兴、嘻嘻哈哈地说了些笑话后,太史夫扔给抽烟的人一支烟,边抽烟边问:“各位,毕业后你们有何打算?准备到何处去高就?”
王大福说:“我回煤县,接替我二哥管理我们王氏矿业集团的运输公司。煤县虽小,但很富有,建设得很美丽,希望各位以后能到煤县去玩一玩,我一定尽地主之谊,好好款待大家。”
路不平说:“我的人生由我的父母规划,我的工作也由他们安排。我老爸已委托他的战友把我安排到我们省委宣传部工作,过几天我就去报到。各位哪天到了我们省城,一定要打电话给我,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王大福打趣说:“‘竹杆’,你这么听你老爸老妈的话,事事由他们作主,他们不让你娶香香,别外帮你找个媳妇,你也不反抗啦?”
路不平笑了笑说:“如果李香香女士不反对,我就不反抗。”
李香香在他手臂上狠狠地掐了一下,笑着说:“你想得美,这辈子,你只能娶我。”
大家笑了笑,把目光投向李进财。
李进财说:“我已跟我的母校联系好了,我回我们大谷县第一中学当老师。我们大谷县虽然偏远、贫穷,但空气清新,风景秀丽,冬暖夏凉,是个天然的避暑山庄。我也希望各位以后能到我们大谷县玩一玩,我杀一头猪来款待大家。”
王大福笑着说:“你女朋友是养猪场的老板,我们去你那,你当然要杀猪来款待我们,我们要吃烤全猪。”
李进财说:“我女朋友的养猪场刚引进了一种香猪,这种香猪皮脆肉香,烤香猪很好吃,我杀一头香猪来款待你们。”
大家又笑了笑,举杯干了一杯啤酒。
路不平分给抽烟的人一支烟,边抽烟边问李进财:“小李子,我们文学院的院长很赏识你,留校人员的名单上已有你的名字,你为什么不愿留校任教?”
李进财说:“大学校园里人才挤挤,竞争激烈,我留在这里没有多少用武之地。我们家乡师资缺乏,教育落后,我想回去为家乡的教育事业作点贡献。”
王大福笑着说:“小李子,别说那么多大道理,你是舍不得你的养猪场老板,想天天跟她在一起吧?”
李进财说:“这也是一个原因。”
大家边说笑边抽烟、喝酒、吃菜。酒足饭饱,准备撤退的时候,几个男人不约而地想到了九泉之下的好朋友孟庭草。
路不平提议说:“还有几天,就是小草壮烈牺牲一周年的祭日了,我们在水城多逗留几天吧,等到小草祭日那天,我们一起去安乐居陵园看望他,与他道别。”
李进财、王大福和太史夫都点头赞成。
7月6号这天早上,路不平、李进财、太史夫、王大福四个人在学校门口的一家花店买了几束鲜花,分乘两辆出租车去安乐居陵园然看望、祭拜孟庭草。
他们到达孟庭草墓前的时候,孟庭草的墓前已堆满了鲜花,压在下面的已经枯萎凋谢了。很显然,已有好多同学来看望、祭拜过孟庭草,或者来与他道别。好人死了都不孤独不寂寞,路不平、李进财他们都替孟庭草感到高兴和欣慰。
四个人郑重地把鲜花放到那堆鲜花之上,并排着向贴有孟庭草相片的墓碑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在他的墓前默立了好久,对他说了一些知心话,才与他道别,慢慢走下山去。
边走路不平边对王大福说:“大福,听说西门遥在广西东兴被抓了,他想从东兴越境逃往越南、缅甸。”
王大福说:“我也听说了。法网灰灰,疏而不漏,逃得过初一,他也逃不过十五!”
太史夫说:“西门遥这种人,唯利是图,无情无义,就应该被抓,应该坐牢。”
李进财说:“但愿他能悔过自新,重新做人。”
王大福冷笑了笑说:“西门遥这种人,我敢肯定他改不了,这辈子肯定完了!”
四个人走到山脚,一个穿着红色衣裙,怀抱着一个婴儿和一束鲜花的漂亮女人和他们擦肩而过。大家都觉得她有点面熟,好像在哪见过,就都站住,转过身去看她,一直看着她走到孟庭草的墓前,才想起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