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杨启东摇摇头,把胡思乱想甩到一边,重新看向罗老爷。罗老爷听说并没查到真正的凶手显得有些失望,顿了顿继续问道:“杨贤侄,那你到底查出了些什么?”
“罗老爷稍安勿躁,要展示这个证据之前,先要找来一个佐证,两相对比之后,这样大家才能看得明白。”
“对,这是应该的。还请杨贤侄尽管开口,还缺什么,我府上有的立刻就拿来,没有的我派人去买。”
“这样佐证罗老爷府上就有,是一个人。”
“一个人?”罗老爷一愣。
“对一个人,就是凝香姑娘,还请罗老爷派人把她请来。”
“凝香姑娘……凝香……这名字好耳熟,怎么就想不起……”罗老爷没想到杨启东口中的佐证居然是一个人,而这个人的名字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起过,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了。还好这个时候老管家跑到他旁边,耳语几句,罗老爷这才恍然大悟,然后古怪的看了杨启东一眼,点点头对老管家耳语道:“对对,去把凝香姑娘请来。还有,把她的卖身契也拿来,到时候一并送给杨贤侄。”
罗老爷嘱咐完老管家之后,冲杨启东道:“杨贤侄稍等,我已经派人去请凝香姑娘了。”说完,还递给杨启东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按罗老爷的想法,这杨启东是把掌握到的线索作为交换条件,想要换取心头所好。作为生意人来说,杨启东的做法无可厚非,而且罗老爷本就打定主意把凝香送给杨启东做人情,对于他现在提出的要求也就正好顺水推舟了。
当时杨启东只觉得罗老爷眼神有些古怪,但也未作他想,于是坐下等待,这时候又有罗家的下人给他换上了热茶,端起茶碗还未放到嘴边,就只听得临近那一撮看客小声嘀咕,其中有人问道:“你说这凝香姑娘是谁,怎么杨少爷要见了她才肯说出证据?难道她就是杀人凶手?”
旁边立刻有人反驳道:“去你娘的蛋,情况都没搞清楚就胡说八道。”
“你又知道了?”
“这个当然,来来来,听我给你说……”于是乎这个自认知晓内情的看客把凝香和杨启东的关系如此这般的说起,说的人口沫横飞连比带划,而听的人目瞪口呆连连点头。
这时候,旁边又有好事者问道:“这凝香不过是一个丫鬟嘛,杨少爷是见过世面的,怎么可能对她动情。难道这凝香长得很漂亮?”
之前那位得意的说:“那是自然,否则以杨少爷在咱们梧城的身份,只要他小手指那么一勾,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排着队的想嫁给他。可杨少爷就喜欢凝香姑娘,我有幸见过凝香姑娘一次,啧啧,那身段,那相貌,难怪杨少爷变着方的要把她弄到手……”
“原来如此……”那好事者点着头,一脸的悠然神往。
“哦……”一干听众顿时恍然大悟,都用一种暧昧的目光打量起杨启东来。
“噗……”杨启东听到这儿,嘴里一口热茶不由自主的喷了出来。
“杨贤侄,你怎么了?”
“没没,只是茶有些烫嘴,喝急了没太注意。”杨启东擦着嘴一脸尴尬,心中更是无奈,果然是杀人的刀,毁人的嘴——人言可畏啊!
或许是凝香行动不便的原因,这一次等的时间稍微有点长,足足过了一盏茶功夫,凝香才在两个婆子的搀扶下随老管家进来。这一进门,全场目光齐刷刷的落到她的身上,想来这些人刚才都听说了杨启东和凝香那点儿暧昧关系,第一时间就想瞧瞧这位把咱们杨大少爷迷得五迷三道的女子究竟长得如何美丽——不过很可惜,见了正主之后,大多数人都很失望,于是乎再看杨启东的目光变得鄙夷起来。
“杨少爷,凝香姑娘请来了,还有这个您收着……”老管家走到杨启东身旁,一边说一边拿出一张纸递给他,杨启东结果一看,原来是凝香的卖身契,刚才听左右的看客说了那么多,他也明白了罗老爷的打算,也就懒得解释了,点点头把那张契约收进口袋里,然后起身对罗老爷说道:“罗老爷,咱们还得进里间再说。”
“这个……好吧。”罗老爷沉思片刻,点头答应。
因为在场得人比较多,所以不能全进里间去,只能派几个代表,罗家这边罗老爷领着罗彩凤、老管家和两个仆人,再加上王震山和他的“四大金刚”,还有从看客中选了几位名声比较好的年长者,随杨启东一起进了里间。
这里间的情况还是和刚才杨启东出门时的一样,想来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杨启东扰乱灵堂的事件上去了,没人来管罗四,不过这也省了一番功夫。杨启东走到罗四的棺材旁,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回头对凝香说道:“凝香,还要麻烦你把手上的绷带解开,让大家看一看。”
凝香一愣,小声回答道:“杨少爷,凝香不明白你的意思。”
“呵呵,不要害怕,我只是想让大家看看你手上的伤痕。”
“那……好吧。”凝香点点头,然后在婆子的帮助下解开了手上的绷带,露出小臂上的环形淤痕。
“好了,请大家看看凝香手臂上的於痕,再看看罗四少爷脖子上的伤痕,看看有什么不同之处。”杨启东说完,众人纷纷两相对比了一阵,但大多数人都是看得一头雾水,于是乎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都差不多啊,没什么不同的。”
“是啊,都一样嘛。”
“嗯,我也这么觉得。不过话说回来,这丫鬟的手还真白啊……”——这位倒是看得仔细。
有旁人立刻骂道:“他娘的,叫你看伤痕,谁叫你看人姑娘的手。”
那人不服气了,“这伤痕生在她手上,不看手看哪里!”
……
“我倒是感觉,好像真有那么一些不同之处。”说话的是罗彩凤,其实她也是看得糊里糊涂,但思索片刻,确实感觉有些不妥,但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只是一种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