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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缉拿“油老大”

“油老大”是“青皮帮”大哥,男的女的,长什么样,谁也不知道,他手底下到底有多少人,也没人清楚。正因为“油老大”和“青皮帮”神龙见首不见尾,又频繁作案,弄得警方非常头疼。

前些日子,市长的女儿被绑架了,绑匪什么可疑的东西都没留在现场,只在市长女儿的车里留了一块西瓜皮。这就是“青皮帮”的标志,因为“青皮帮”的口号是“见了西瓜皮,神仙也崴泥”。市长非常生气,给公安局打电话,让他们马上把绑匪抓住。

接了市长电话,公安局立即行动,全市各个交通要道都下了卡子,对过往车辆和人员进行盘察。结果,不但没有堵住“青皮帮”的人,反而把“油老大”给惹急了,他打发要饭的往市政府门卫扔了一封信,信是写给市长的,让市长立即派人带上三十万元现金,坐上当日去西安的火车,到西安下车之后,把钱交给车站里一个满脸挂满方便面的要饭的,如果那个要饭的见不到钱,他们马上撕票。市长没有办法,只好让警察乔装成送钱人,带着钱上了火车。可还没到达西安,钱就在火车上丢了。下车之后一找,也根本没有满脸挂着方便面的要饭的。

几天之后,市长女儿回来了,让她说绑匪长什么样儿,她也说不清楚,她自从被绑就一直处于晕迷状态,直到回来前才发现躺在一家宾饭里。市长气得够呛,给公安局下了死命令,让他们一个月之内把“青皮帮”彻底端掉,活捉“油老大”,不然公安局长就甭干了。

公安局长接了市长的任务之后,一点没糟贱,直接就拽给了刑侦队。刑侦队长郑杰人称“神侦亨特”,从来都是办案神速。接了局长的任务之后,郑杰马上把队员召集起来,查看案卷,商议案情。通过对以往的案例分析,郑杰认为,这个所谓的“青皮帮”其实就是一个网络黑社会团伙,“油老大”更是一个神秘人物,他们通过网络取得联系,传递信息,然后易地作案,易地销赃,一个案子做完之后立即散开,谁跟谁都不认识,谁也不知道谁的真实姓名,一切行动都听从“油老大”指挥。这样的团伙怎么才能端掉呢?先从网络入手,查找可疑IP地址?可什么样的IP地址才算可疑呢?全中国每天都上亿的人在聊天,哪位说的是“黑话”,谁也不知道啊。

郑杰愁得在屋里转圈儿,女警官李香站了起来:“郑队,我有个主意,‘青皮帮’不是经常拐卖妇女吗?我就装一回妇女引狼出洞,只要他们一拐我,我们不就可以把他们逮住了?”郑杰点点头:“这倒是个办法,可你上哪找他们去?”李香说:“上聊天室转去呗,只要有人勾引我,我就通知你们。”郑杰想了想:“行啊,死马当活马治吧,你先到聊天室转转看。”

几天之后,李香找到了郑杰,说聊天室里有一个叫“西瓜皮”的人跟他聊天火热,明天就约她在郑州火车站斜对面的香山宾馆门口见面。郑杰一想,有人约她去见面也不一定就是绑匪呀,现在搞网恋的都是聊上几天就见面,那位“西瓜皮”要是真想跟李香搞对象,我们带一帮人过去不是太浪费资源了吗?想着,郑杰说:“这样吧,你自己去郑州一趟,如果那人真的图谋不诡,你再跟我联系,我马上和郑州警方取得联系,协助你把坏人抓住。”李香答应一声,便回去准备了。

第二天,李香走了,一去就是好几天,一点消息都没有。郑杰有点着急,打李香手机,手机停机了。给郑州警方打电话,那边也没见着李香。郑杰正闹不清出了什么事儿,李香来了电话:“郑队,你快派人接我来吧,我回不去了。”郑杰:“你在哪呢?”李香说:“哎呀,甭提了,我被他们拐到云南了!”郑杰一听,气大了:“你怎么让他们拐云南去了?你的枪呢?你的手机呢?你怎么不跟我联系?”李香那边都带出了哭腔:“我联系什么呀?我到郑州刚跟‘西瓜皮’一见面,就上来几个警察把‘西瓜皮’抓住了,就地一审问,‘西瓜皮’承认是‘青皮帮’的人,还要立功赎罪带我们去云南抓‘油老大’,结果,我就亮明身份,跟警察一起押着‘西瓜皮’去了云南,谁知那帮警察都是假的,半路上就下了我的枪,抢了我的手机,我想跟你联系都联系不了,最后,他们的把我卖到了一个山洞里,要不是买我的山民怕做牢,现在我都跟你联系不上。”郑杰一听,气得真想一个高蹦到房上去,“青皮帮”太可恶了,居然敢拐卖警察,“油老大”呀“油老大”,你也太狗胆包天了,我要是不把你生擒活捉,我这身警服就白穿了!

接回李香以后,郑杰分兵八路,从各个角度去追查“青皮帮”的蛛丝马迹。刑警下去之后,瞎马撞槽一样,见了疑人员就盘察,抓了疑犯就问跟“青皮帮”有没有关系。结果忙了十多天,还是一点“青皮帮”的线索都没有。郑杰急得血压都到了250,心说我郑杰什么时候干过这么窝囊的事儿?一个青皮帮就把我搞得晕头转向了,再过些天,我要是还不能把“青皮帮”端掉,可怎么向局长交待呀?

郑杰耷拉着脑袋回到家,推门一看,儿子郑小杰正皱着眉头干他布置的作业。郑小杰已经上初中了,郑杰对他寄予很大希望,希望他将来能考上北大清华,所以从初中开始,他就让当老师的爱人给郑小杰讲高中的知识,物理化学英语政治每天都有一大堆作业,弄得郑小杰整天脑袋上缠个白布条,跟忍者神龟似的。郑小杰见郑杰皱着眉头进来,乐了:“爸,你也有作业完不了啊?”郑杰一瞪眼:“干你的,没你的事儿。”郑小杰一呲牙:“怎么没我的事儿,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嘛,你什么作业没完成,说说看,没准我能帮你忙。”郑杰一把扯掉郑小杰头上的白布条:“你帮个屁忙,有一个网络黑社会团伙我抓不到,你能抓呀?”郑小杰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什么?网络黑社会团伙?我能抓呀,你忘了?我是网络高手啊?”郑杰拉下了脸:“什么网络高手?你又偷着上网了是不是?你再偷着上网玩游戏不学习,我打断你的腿!”郑小杰吓得一缩脖儿:“我没上网啊,我哪有时间啊?我是看你完不成作业着急才想帮你嘛。”郑杰一想,儿子以前确实迷恋过一段网络,这游戏那软件弄得挺溜,要是让他帮帮忙,说不定真能找出一些线索。想着,郑杰说:“那好吧,你写完了作业到网上给我查一查,要是能找到‘青皮帮’、‘油老大’之类的线索告诉我。”郑小杰一听,高兴地打了个响指:“没问题,交给我了!”

第二天晚上十点多,郑杰正在值班,郑小杰打来了电话,说他通过“网络间谍”查到了“青皮帮”的情况,“青皮帮”一共有三十人,分散于全国各地,人员身份不详,但“青皮帮”的人都有一个标志,每个人的左臂上有一个西瓜纹身。为了庆祝“青皮帮”成立半周年,“青皮帮”成员将在本市搞一次集体抢包行动,具体行动方案待查。郑杰一听,差点儿气乐了:“你小子说的跟真事儿一样,真的假的?”郑小杰说:“信不信由你,过两天有了更详细情况,我再告诉你。”郑杰一笑:“行,那我就等你更详细的情况。”

两天之后,郑小杰突然打来电话,说:“爸,我的网络线人拿到了准确情报,今天上午,‘青皮帮’的人就全部到达本市,行动时间从上午九点到中午十一点,行动地点分别是南口路、上海路、南京路、重庆道……每三个人一组,抢包对象为中老年妇女,抢包后转移方式是接力式,逃跑方向是小胡同,注意,‘青皮帮’的人都戴着橡胶面具,穿着两到三层衣服,小胡同里还有自行车,他们每进一个胡同就会扯掉面具,换个头型,换身衣服,如果你们不抓现行,就很难抓到他们……”郑杰听得都直眼了:“儿子,你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再说一遍。”郑小杰说:“老爸,你怎么搞的,你不是‘神探亨特’吗?怎么脑子也长锈了?”说着,就把刚才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放下电话,郑杰想了半天,觉得郑小杰刚才说的话应该不是在瞎说,因为他说的有鼻子有眼儿,很像是一个周密的计划。端掉“青皮帮”限期将至,不管是真是假,先安排人蹲守再说。

郑杰立刻把情况向局长做了汇报,然后调集警力,在郑小杰提到了一些地点便装布控。上午九点钟,南口路上果然有人对一名妇女实施抢夺,就在那人将抢到的包转移的时候,警察将他和两名同伙抓获。接着,上海路、南京路、重庆道等处也相继发生抢夺案,因警方提前布控,犯罪分子全部落网。

警察把三十名犯罪分子带到局里一查,每个人的左胳膊上都有西瓜纹身,一审,果然是“青皮帮”成员,可这帮人谁也不知道“油老大”的下落。尽管如此,郑杰还是非常高兴。

回到家里,郑杰想给儿子一个口头表扬,可进家一看,郑小杰正在电脑前“刀光剑影”玩得正凶。郑杰来气了,“啪”地一拍桌子:“郑小杰,你胆大包天了,居然在家里玩网络游戏!”郑小伙白了郑杰一眼:“这个权力是我自己争取来的,你不是说,什么时候我比你强了,我就可以玩游戏了吗?我现在帮你铲除了‘青皮帮’,难道还不比你强吗?”郑杰眼珠子一瞪:“你铲除什么了?‘青皮帮’的头‘油老大’还没逮着呢!”郑小杰一笑:“油老大呀,你就甭逮了,因为油老大就是我,那帮人都是我半年前在网上组织起来的,我说我公安局里有人,他们就推举我当老大了,这次集体行动也是我安排的,就是想让你把他们都抓住,至于他们以前为什么作了案警方老是抓不着,那就是你的问题了,你在家里口风不言,老泄露秘密……”郑杰一听,咕咚一声就坐到了地上:“你说什么?你就是网上黑社会老大?你这倒霉孩子,你……”说着,郑杰白眼一翻晕过去了。郑小杰一看,扔了耳机扑到郑杰身上:“爸,你怎么了?你别着急呀,我这么做,就是想跟你赌一下,你老在家里说坏人好抓,我就想装一回坏人让你抓不着,赢了你好能玩网上游戏,其实,我玩游戏只是换换脑子,不耽误学习,你给我安排那么多作业,一点玩的时间都没有,我都快紧张疯了!”

郑杰被郑小杰摇醒了,又问了几遍郑小杰是不是“油老大”,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郑杰含着眼泪给郑小杰戴上了手铐。一边拉着郑小杰往外走,郑杰一边叹气,心说,我让儿子学那么多知识,写那么作业有什么用?将来考上北大清华有什么用?这玩艺不懂法,我这个警察真是白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