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表达对刚才所给予我的，以及对我的全部评价的哀心谢意。就我个人来说，我深知所给予我的远远超过我在书中所奉献的，我只能希望，我将来准备要写的许多作品能够在某种程度上，使我永远无愧于今晚所给予我的一切。这是真的，我只能以这份奖励的本来宗旨来接受它，那就是，它所鼓励的不是已经取得的成就，而是为了将要取得的成就。我想，将来我不论写什么，今天的这一刻将使我永远感到激励，受到教益。
我接受这份奖励，也是为了我的国家——美国。我们这个民族还很年轻，她的力量还没有充分发挥出来。这项奖励颁给一个美国人，那么它所鼓励的也就不是一个人，而是美国所有的作家，他们将会被如此慷慨的承认所鼓舞，所欢欣。同时，我要说的是，对我的国家而言，把这个奖颁给一个妇女是具有重要意义的。在座的各位已经这样承认了你们自己的塞尔玛·拉格洛芙①，并在许多方面承认了妇女的地位，但你们也许不能完全了解，在许多别的国家中，把此奖颁给一个女人具有何等的意义。但我并不仅仅是为了作家和女人在这里发言，而是为了所有的美国人。
尽管我是以完全非官方的身份，我也要为中国人在这里说话，因为不这样我就不忠实于自己，因为这么多年来，中国人的生活也就是我的生活，而且永远是我生活的一部分。在心灵上，我自己的祖国和我的第二祖国——中国，有许多相似之处，其中最重要的，是我们都有一份对自由的热爱。在今天，在整个中国都在为争取自由而战斗的时候②，这一点更为明显。我看到，为了反抗共同的敌人，她比历史上任何时候都更为团结，这使我对她的敬佩之情达到顶峰。在极为深刻的意义上，自由是她的基本天性之一，而现在，正是由于她争取自由的决心，我感到，她是“不可征服的”。在今天，我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可以更清楚地看出，自由是人类最珍贵的财富。我们——瑞典和美国，都拥有它。我的国家还年轻，但她向你们，你们这古老而自由的国家，伸出特殊的友谊之手。
注释
①见本书1909年获奖者简介。
②指当时中国正在进行的抗日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