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转头看去,见门口进来一个满头银丝的妇人,容颜依然高雅美丽,只是微带岁月的痕迹,满头乌发却已雪白如霜。她优雅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面容矍铄的老人,一双眼冷厉如鹰,再之后,便是没有表情的流光。
秦叶看着他,只是轻轻地笑,流光啊,流莹谷的少谷主流光,这个名,我又如何再叫得出口?
最后,他仍然选择了伤害,不是么?
那我又如何再去相信呢……
“岚丫头---”倒是慕容老爷子早早地冲到床旁,叹了口气。
花想容从容地坐在一旁的红木椅中,“少谷主,岚歌算来也是你的表妹呢,你就这般对她么?”
流光只是冷笑一声,“花想容,你找叔叔,是想打探祖父的消息是么?”
花想容原本平静的面容忽然颤了一下,垂下了眼睑,“呵呵,我老婆子不过就剩两个月的命了,原本就没什么希望了,都是这‘幽冥’的寒气啊,早就把我的身体搞垮了,只是,只是,人之将死,其行也善,只是,想再见翦夜一面,就算,他拿刀刺入我的胸膛也没有关系……”
“义母!”水云天不禁走到她的身边,“你日日为义父焚香祈福,日日说为赎罪吃斋念佛,难道还不够么?”
“哼。”流光却只是冷哼,“如此假惺惺做什么,祖父因你被谷中长老惩罚,不再能拥有谷中姓氏,被剥夺少谷主之位,还被施以杖肢之刑,四肢瘫痪,不出几年就郁郁而终。”
“什么?!”花想容站了起来,苍白的面容,摇摇欲坠的身躯,甚至,瞬间,眼泪就掉了下来。
秦叶叹了口气,看来,花想容对丈夫的感情很深,那为什么要盗‘幽冥’呢,一时贪念么?女人哪,真是不可理解,唔,好象我也是女人啊,呵。
“少谷主啊……”秦叶幽幽地唤,“我只是想问,最恨花想容的应该是客叔吧,他没有执着于去找抛弃他,害他在谷中受尽白眼的母亲,你却如此执着呢……”
听着秦叶冷淡的称呼,流光的眼不禁一颤,苦涩漫入唇齿之间,她毕竟,是真的,没有办法原谅……
“我只是,怕见祖母---忧郁的样子……”他轻轻地解释,不敢再看向秦叶漆黑的眼眸,怕看到的,只是一片冷漠。
“唉……”一声幽幽的叹息,就这样,忽然弥漫。
秦叶听着那熟悉的声音,是谁呢?“啊,萧大谷主!”
不知何时,萧紫流已然站在房外的园子里,烈阳照在他的身上,他却依然高冠长衣,风姿翩然,一旁繁荣的花树,都被他比了下去。“想不到,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我不能和湘儿在一起……”他的声音,依然悠扬如古曲。
“哼。”秦叶冷哼一声“萧大谷主,现在不是自怜的时候,快来救岚歌!”
萧紫流走来,“湘儿也来了。”
两人竟然还在一起,哼,玩得真开心啊,不把事情说清楚,就这么把事情丢给她,哼哼。秦叶想,瞪他一眼,你等着,一定在湘姐面前说尽你的“好话”!
萧紫流见她如此,微微一笑,这一笑,便如在这烈日当空之时泻了一地的月光,当真如梦似幻,美丽绝伦。
秦叶就这么楞在那里,怒气忽然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她转身就走,哼,以色惑人,不是好汉!
忽见园外一抹白色衣角,“千晴?”她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