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为什么……”岚歌轻轻地问,“他并没有对不起你,为什么还是只愿意他是容子衿呢?”
秦叶微笑:“岚歌你知不知道,只有他是容子衿,我才可以和他一起。流莹谷中的人,是不可以和谷外之人在一起的,这也是萧紫流不能和湘姐一起的原因。只要他是宿流光的一天,我跟他,就没有可能。”
“那他,说自己是容子衿,是什么意思?”岚歌皱眉。
一声轻笑从门外传来,“意思是,我要像叔叔一样,离开流莹谷。”容子衿从门外走来,带着灿烂清澈的笑意。
“容。”秦叶看向他,终于,露出了几天来的第一个微笑,这样的他,才可以相信是么?最后,难道他才是她真正的归人?她不知道,当初,她来到这里,最期盼先找到自己的是谁,但也许,心中,仍然希望是他吧,虽然,他那样辜负了她。
流光不过是一闪而逝的光彩,唯有青青子衿,才可沉吟至今呵。
“其实,因为祖父的关系,我和父亲本来也差点不能拥有谷中的姓氏,叔叔也是。我十八岁之前,没被选为少谷主的时候,一直是叫容子衿的,跟我母亲姓。”容子衿微笑,“流光,不过是谷中长老赐予的名字,连我自己,都对它那么陌生的。”
秦叶瞥他一眼,“哎,不如我叫你容容好不好?”忽然想起现代的时候看的小说,一个孤傲冷然的男子竟然被她很喜欢的那个主角叫成容容,嘻嘻,超可爱的。
岚歌听到她的话差点跌倒,当然,她承认,容容是很可爱啦,不过,不过不适合用在一个大男人身上吧……
果然,容子衿也是一副愕然的样子,却忽然闷笑起来,“那我呢,叫你什么?涤涤,哈哈,好象弟弟呢……”
秦叶无奈,为什么都喜欢叫她小涤呢,好象晓得这个名字就和她比较亲近一样,真是幼、稚!“不然索性叫亲爱的涤,好不好?”秦叶翻了个白眼,说道。
容子衿笑,“那好,你要是叫我容容,我就叫你亲爱的涤,好不好?”
秦叶被他叫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呃,还是算了吧,我还是叫你容吧,至于你,只要不这么叫我就好。”叶子啦,叶雪啦,随便叫,就算他叫夫人也可以接受,呃,就算是小涤,也勉强可以听……
岚歌大笑,“就这么叫嘛,多有意思!”
秦叶瞪她一眼,“小歌,你找死吗?”
岚歌止住笑,“喂喂,公子,别这么叫,难听死了!”叫岚岚都比这个好听!
秦叶冷哼,“你也知道?”
容子衿笑道:“你们到这里都多久了呵,恐怕叔叔他们,也要到了。”
秦叶忽然沉默下来,“容,你,见过可可吗?”
容子衿默然,“你,知道了?”
秦叶的眼神迷离,“你知道吗,我一直,把可可当作自己的妹妹的,如果,她就像一个快乐的小丫头,天真活泼,有一点卤莽,有一点泼辣,但真的可爱。”
容子衿叹气,“行了,不要想这种事了。”他深深看了秦叶一眼,“我不得不说,小涤,你真的很聪明呢。”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子,那么睿智而淡定。
秦叶忽然朝他做了一个鬼脸,“嘿嘿,不说这些事了,走,我们林子里玩去。”说罢拉着仍然处在愕然中的容子衿跑掉。
岚歌在后面跺脚,“喂喂,你们两个,说话不要说一半嘛,可可姐怎么了,不要说得那么莫名其妙好不好!”
秦叶回首,“笨岚歌,不准跟来,我跟容要去约会!”
岚歌气结,就这样的一个公子,为什么那么多人要喜欢她,连她自己,都时常为她担心为她气恼的,不值得,哼!见色忘友!
阳光真好。秦叶跑到林子里的空地上,虽已近秋,仍然有一片柔软的草地,阳光洒落,忽然,她有一种冲动。
脱下鞋袜,不在乎容子衿惊讶的目光,走到那片草地上,如同中世纪优雅的贵妇,轻轻拎起裙摆,行了一个曲膝礼。
哼起天鹅湖的音乐,她忽然想跳早已忘却在脑海的芭蕾,曾经,她也在妈妈的逼迫下,学了几年,虽然,从来都不像绘画那样得她的心,却也坚持了下来。
踮脚,跳跃,旋转。
那么优雅而高贵,如天鹅在水中悠然地嬉戏。
容子衿讶然地看着,在这一刻,不需要任何的语言。
阳光落在她的身上,笑容惬意而璀璨,那么轻松,那么美丽。
秦叶忽然向他瞥来一眼,含笑带嗔的一眼,却不禁让他的心一颤。
她忽然说道:“来,你也脱鞋子。”
容子衿有点尴尬,但是,是绝对拒绝不了她的要求的,也赤脚踏上草地,她忽然挽住他的手,忽然,心狂跳起来,仿佛整个林子,就剩他的心跳。
扑通扑通……
秦叶哼起蓝色多瑙河的音乐,拉着容子衿的手,旋转,前走,后退,跳起她曾经钟爱的圆舞曲。
容子衿从没有接触过这种舞蹈,只觉得她离自己好近好近,她的脚,快要踏到自己的脚,她的呼吸,拂在他的脸上,好炙热。
秦叶知道,他从不知道圆舞曲的舞步,只是因为武功高强,一次次灵活地避开自己踩过去的脚,乍一看,倒也有模有样,呵,真聪明,不过一会的工夫,他的舞步渐渐的熟悉起来。她抬起瞄向他脚的眼,却忽然发现他的脸好红,连耳根都是烧红的颜色。
她不禁“扑哧”一笑,在现代的时候,也曾有人追过她,只是,她从来不知道,来到这里,她的魅力竟是这么大的。
她微笑着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立刻,他满眼清晰的愕然和红得都快烧起来的脸。
“哈哈……”她大笑起来,笑弯了腰。
而他,只是气恼而无奈地站着,在她面前,似乎他总是被戏耍的那一个,只是,眼里,却是甘之如饴的温柔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