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掀起阵阵沙尘。在一个荒芜人际的小木屋里,有两个鬼祟的人影,在明月的照耀下忽隐忽现。
屋内隐约可见堆满了柴火,地上杂七杂八地堆满了枯枝,人走在上面还会发出“劈啪”的声响。
“你真是毫无用处,叫你办点事没一件办成的。”屋内传来一个苍劲有力的男子声音。
“哦不!我说错了,你还有那么一点用处,就是用在床上。”男子顿了顿,讥讽的话语冲口而出。
“哼!****这一行的,本来就只有床上功夫。”一女子冷哼一声,不以为然。
“恬不知耻!”男子嗤笑。
“哈!脸皮薄的话能干我们这一行吗?知耻?我要知耻干什么?当饭吃吗?”女子显然对他的讥讽毫不在意。
“哼!你的本事也只有这么多,叫你勾引个人也勾不成,真不知你那头牌是怎么弄来的。”废物一个。
“是你定的目标太难搞。”她使出浑身解数都钓不上。
“是你无能吧!人家怎么勾得上?亏你李双双还是头牌名妓,你可以回去自砸招牌了。”原来那女子正是青楼名妓李双双。
再一看,那男子竟是——郑洪!
“人家?谁?”她都钩不上的男人还有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钩上?她要去拜师。
“舒非。”郑洪眼露轻视。本来他想用李双双这步棋的,可惜用错棋子了,李双双这蠢女人,空有外表而没有头脑,勾个人都勾不上,还不如一个从天而降的舒非。不过这也无妨,他还是会下这步棋,只是换了个棋子而已,只要目的达到了,管他过程如何。
舒非?听送茶的小丫头说过,是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女人,突然就这么出现了,也不知是何来历。“怎么?你家少爷给她迷住了?”唐信威那个冰人会有感情?
“哼!”他冷哼一声不屑回答她。少爷竟然带那个女人去他的秘密领地,可见那女人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哼什么哼!他以为他郑大管家很尊贵吗?骂她不知耻,他又知耻到哪里去了?知耻的人会妄想侵吞主子的家产吗?哼!他们是半斤八两,谁也甭瞧不起谁。
“算了,少爷那边我自有打算,你去给我盯着表少爷。”这段日子都不见他人影。
“孙公子都不知跑哪里去了,你要我怎么盯?”她又没千里眼。
哼!女人!“你是他带进唐家堡的,他总不会扔着你不管,他若回来你给我盯紧就是了。”倘若表少爷都不回来看这女人,那说明这女人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而他是决不会养废物浪费米粮的。
“知道了。”这老头得防着他点,他连自家主子都可以陷害了,难保有一天不会利用完她就杀人灭口。
“恩,有消息随时向我汇报。”他叮嘱再三,这次决不能再出差错。
“恩!”李双双轻应一声,夺门而出。她非常非常不愿意与郑洪这老头共处一室,不知为什么,那会让她很不安。
少爷让他送信给百晓生也不知是真信任他还是在试探他。哼!不管怎样,他都不会输!他谋划了这么久,等了这么久,决不会失败的。
送信就送信,以前少爷让人送给百晓生的信都被他半路拦截了下来,就怕那百晓生查了他的底,而这次他要亲子把信送到百晓生手上。少爷不是在等百晓生的回信吗?好!他就让百晓生回,不过百晓生回的可不是什么答应调查,而会是‘绝无此人,珠宝城倒闭乃属经营不善。’哈!哈!……
风光无限好,只是他孙应游没心思欣赏,本来和表哥商量好,让他假装卷款潜逃,他本还想借机出去游山玩水,坐拥佳人,可哪知
臭表哥!跑路了还要让他带个包袱上路。说什么李双双在唐家堡会妨碍‘他’做事。怯!一个女人能妨碍‘他’什么?‘他’知不知道带个女人上路很麻烦的?会拖慢他多少行程,让他与其他可爱的姑娘少谈几次情?哎!——
再长叹一声,脚步悠哉悠哉地迈向李双双的住所,做人表弟就得认命些,谁让他晚出生,比人小就得忍气吞声,打落牙齿和血往肚里吞。
老娘啊老娘!你怎么不早点把我生出来呢?再次哀叹自己的不幸。
走到李双双门前,原本不紧不慢悠闲的神色一紧,马上变得慌慌张张一副很委琐的样子。一脚踹开大门,冲进去拉起李双双就往外跑。
嘿咻!嘿咻!
跑死他了!这女人怎么回事,不长脚的吗?怎么还要他拖着?她知不知道这样拖着跑很累的?
嘿咻!嘿咻!
演戏就要演像一点,加把劲再跑快点。死女人,你到是给我跑呀!
嘿咻!嘿咻!呼——跑不动了,先歇歇吧!他天生贵公子的命,只适合坐轿子让人抬,不适合做长跑这种费劲的事。
“孙公子,你干吗拉着我跑呀?”这孙公子消失了一段时间又突然冒了出来,还没头没脑地拽起她就跑,怎么回事呀?有人追杀他吗?
“我不拉着你跑难道要见你被人砍死呀?”呼!——好累呀!脚软了,先喘口气。
“谁要砍我?”事迹败露了吗?
“我表哥呀!”怯!又不是真的她那么紧张干什么?
“唐……唐公子……他……他为什么要砍我?”事迹真的败露了。天哪!她钱还没拿到怎么可以……那个郑管家在搞什么鬼?
“你也不用怕成这样吧?”太夸张了吧!声音都颤抖了。
“我……我能不怕吗?他……他要砍我耶!快!……对!快跑!”说着,换她拉起孙应游一阵猛跑。
奇怪!这女人脚底抹猪油了啊?跑那么快,刚刚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拖都拖不动她,这下怎么好象后面真有人在追杀她一样?
“快!再跑快点!”不然等着五马分尸吧!想到唐信威那死人脸发怒的模样她就想发抖。
“等……等等!”他一把拽过李双双阻止她的狂奔。
跑什么跑,又不是真的,这女人到是较起真来了。
“你跑什么?你怎么可以跑得比我快?”他都不急她急什么?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计较谁跑得快?你到是快跑呀!”她急急忙忙地又想拉起他跑。
“停!你不过是个从犯又不是主谋,你急个屁呀!”这女人这么急到是诡异的很。
“你……你知道了?……”事迹真的败露了!她撒开腿又准备跑路。猛的被孙应游扯进怀里,动都动不了。
“我知道什么了?恩?——”尾声拖长,利眼逼视她。这女人到底瞒着他做了什么?
“我……我……呃!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知道!”她慌里慌张地矢口否认。
“不知道?你没做什么你跑什么?”这女人一脸心虚样,肯定有鬼!
“我跑?是你拉着我跑的呀!对了!你跑什么?”她跑她的,他又跟着跑什么?
“表哥怀疑珠宝城是我盗用公款而亏空的,准备广发通缉令了,我能不跑吗?到是你,怎么跑得比我还急?”他照着唐信威交代的台词,一字不漏地照背。
啊?是这样吗?这么说事迹并没有败露,她千万不能自乱阵脚。
“呃!我……我……你跑你的,干吗拉着我一起跑?”想不出理由的她,话锋一转指责他的不是。
“你是我带进唐家堡的,难保表哥不会认为你是我摆的暗棋,故意去引起他的注意,乘他不备掏空珠宝城,他一定会把你当作从犯咔嚓!”他摆了个抹颈的动作。
原来是这样,她偷偷松了口气。不过他也猜的有够准,她是一步暗棋,可却不是他摆的暗棋。
“现在换你说,你干吗跑那么快?”事有蹊跷,看来这女人似乎也有些牵连,或许该放她回去搅搅局。
“我……我……你不是说我是从犯吗?我……我当然要跑啦!现在唐公子要来砍我们了,还不快跑!”不管如何,先跑了再说。这次她也不拉他,禁自先跑了出去。
这女人心里肯定有鬼!他再次肯定。
“把三号能源线接上。”经过不懈的努力,回复系统终于修好了。只是经过上次的干扰而损坏了大半零件,就算修好了性能也大不如前,也不知行不行。
吴傲天接上了三号能源线,“好了,你把电力开到一百八十,再按OPEN键,看看指示灯亮不亮?”
“好的。电力一百八,指示灯亮了。”他们真的不能再拖了。
“好,我已经开启了自动检验程序,马上开始系统检测。”他拉下白色手柄。
林若霜紧张地盯着荧屏。“YES!检验成功,回复系统检修完毕。”
“恩!我们……要再试试吗?”他问得有些迟疑。实在是不想再失败了。
他和若霜实验了好几次都以失败而告终,科学队的人都嘲笑他们脑子短路,以前的高智商全溜了。可恶啊!那些落井下石的家伙!不帮忙就算了,还死踩他痛处。这次若再失败,那就真没面子继续在科学队待下去了。科学队是不接受失败的,失败的人就等于废物,地球垃圾,应该丢到外太空去消灭。他可不想到异次元空间去当活死人。
“要!科学的精神是勇于探索,敢于接受失败,屡败屡战才会有成功!”林若霜一脸肯定。其实她也有些动摇,前几次实验下来他们屡战屡败,不过人命关天,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
“那……好吧!”既然她都这么说了,豁出去了,反正他也满想知道结果的。
“那……这次谁来按键?”两人都怕失败,都不敢按回复系统的启动键,有几次都是掷铜板、猜拳决定的。
“老规矩,掷硬币,国徽我,数字你。”林若霜掏出一元硬币放手心里,双手合十,各路神仙都念了过来,祈求实验成功。
“铛!”清脆的声音响起,硬币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后垂直落地。
“国徽?!”为什么每次都是她来按?“我最近手气不太好,还是你来按吧。”
吴傲天连连摆手“我的手气更不好,逢赌必输,还是你来吧。”
“你看每次都是我,说明你的手气比我的好,还是你来吧。”她又把皮球踢了过去。
“不不不!既然是国徽,那就是你,老天都决定让你来担当这个伟大的任务,你不该逆天而为,快快按键吧!”他只差没念佛号‘南无阿弥驼佛’。
“你!按就按!”当初是谁说会呵护她一辈子来着?让他做点事都不愿意!哼!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她按就她按,又不是没按过!
可是……
死就死吧!
她闭眼伸手开启了回复系统。
老地方,老时间,唐家堡的柴房内,李双双与郑洪在谈论着什么,月光照在他两身上拉出两道长长斜斜的人影。
“你说什么?表少爷卷款私逃?”这可是天祝他也,正好没名目解释珠宝城亏空之事。
“恩!孙公子说唐公子怀疑珠宝城的倒闭与他有关,还拉着我要一起跑路呢。”后来,他又说两人分头跑比较好,她这才逮了个空回来通风报信。
“很好!我会去跟少爷说一切都是表少爷谋划的,与你无关,你就继续住在唐家堡,去破坏少爷和舒非那女人的感情。”他眸中透出阵阵冷意,原本和霭可亲的嘴脸早就消失无踪。
“为什么?”他们感情好不好****屁事!
利眼一瞪吓得她倒退三步。
“你懂什么!我要少爷和舒非失和,让少爷无心公事。”本想那女人迷住了少爷,少爷就会‘从此君王不早朝’哪知那女人懒得紧,整日躺在床上当死人,少爷每次去见她都是在睡!睡!睡!害得少爷只好用公事来打发时间,让他动作迟缓。这次他要让少爷对她失望,整日借酒浇愁,而他也可以……
“知道了。”他真是好狠的心,不相干的人也不放过。
“那还不去做事?你最好别搅了我的局!”他厉声威胁,不然他会让她死无全尸。
“是!”李双双连忙退出门外。她已经后悔与他合作了。她当初怎么会鬼迷心窍与一个魔鬼合作呢?
“少爷,百晓生的回信。”郑洪面不改色地递过一支竹筒。
“哦?”百晓生的回信?这么说他的管家是无辜的喽?
唐信威接过竹筒拆开信一看,顿时了然于心。原来他的管家还真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啊!什么珠宝城一事经查实属经营不善而倒闭。哼!经营善不善他会不清楚吗?这老狐狸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自露马脚!
见他不信,郑洪借题发挥,“珠宝城一向经营良好,决不可能一下子倒闭,定是有人盗用公款,才导致珠宝城支撑不住。少爷,看来这百晓生也不过是浪得虚名。”
哼!‘他’都没看信怎么知道信的内容?看来他的管家是太性急了。
“你说的没错!可是谁会盗用公款呢?”唐信威眉皱得死紧装作一副苦恼样,用余光细探郑洪的表情。
郑洪见机不可失连忙说道:“属下听说表少爷自珠宝城倒闭之后就一直未曾现身,而珠宝城又一向都是由表少爷负责……”
“你的意思是说应游监守自盗?”眉一挑,眼中一道利光一闪而逝。
“属下只是猜测,表少爷久不现身,而且又在这尴尬时段消失,实在是令人疑惑。”他再次误导唐信威,希望能把罪责全推到孙应游身上。
“你是说应游卷款私逃了?”郑洪啊郑洪!你的死期就快到了!
“属下只是猜测。”郑洪还在摆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来人!广发通缉令,把孙应游给我逮回来!”他佯怒大拍桌子大吼。
郑洪脸上闪过一丝似有若无的得意。少爷信了!
冷冷冷……
好想好想去泡温泉啊!可惜她不会游泳,上次的淹水事件还沥沥在目,她可不想再次尝试当水鬼。可是……真的很冷啊!
小山丘下舒非一动也不动地卷成虾米状,虽然整日躺在床上睡得她头昏脑涨,但是外面实在是太冷了,和做冰人比起来,她宁愿头昏。
“呦!我说舒姑娘呀!你怎么还躺在床上呀!躺久了可是要变成猪了。”肥死你!小丫头片子,敢跟她抢男人。
李双双人未到声先到。咦?人呢?郑洪不是说她整日待床上吗?怎么只有一大摞棉被啊?
“你是谁啊?”这女人来者不善,她碧妍是忠仆,自然得护卫主子。
“你又是谁?”李双双斜睨着这个不知从哪跳出来的小丫头。
“你找我家小姐什么事?”这女人眼带桃花,眼角上扬,一定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她要把‘她’与她家小姐隔离,免得被传染什么病毒。
“呦!原来是个‘小’丫鬟哪!我是李双双,你家小姐呢?”小丫头也这么蛮横,看来这舒非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我家小姐不在!”你可以滚了!碧妍怒瞪着‘她’,敢瞧不起她?就是少爷也没用这种讥讽的口气跟她说话,‘她’算哪根葱!哼!这个疯女人休想染指小姐!
“不在?”她一把推开碧妍,径自走进屋里找人。
哼!最好不要去掀小姐的被子,不然——
“啊!——”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李双双口中迸出。
“哈!哈!哈!……”碧妍见状乐不可支地捧着肚子狂笑。就说不能去掀小姐的被子嘛!上次少爷掀了,还被小姐揍了两拳呢。嘻!她活该!
“我的脸!”好痛!李双双捧着脸尖叫。
“咦?李双双‘小姐’你的脸上怎么会多出来几条杠杠啊?”哇!小姐出手也够狠的,好深好长的五指印哪!
“舒非!你给我起来!”她的脸……她的脸……
李双双愤怒地跺脚大吼。
“你这样叫,小姐是听不见的。”碧妍凉凉地说道。盖那么多条棉被,隔音效果那么好,就算她喊破喉咙也没用。
李双双闻言回头瞪了她一眼“那你去把她拉起来。”她要还‘她’两巴掌。
她嫌命太长才会去掀小姐的被子“要拉你自己去拉。”死状绝对会惨烈非常,十分壮观。
“你……你是丫鬟,你去!”要死也是这个小丫头先死。
“我是忠仆,小姐在睡午觉,我是不会去打扰的。”哼!她可不想送死。
“你……我命令你去!”可恶的舒非!可恶的死丫头!她用食指指着碧妍,气得浑身颤抖。
想命令她?“对不起啊!我只受命伺候小姐一人,其他人么,请自行动手。”她一手拨开李双双碍眼的手指,闲闲地坐在椅子上喝热茶。
“你……你……”可恶!舒非那死女人总会下床上茅房吧?她等!
李双双气呼呼地甩门走人。
“哼!想欺负我家小姐?再回山洞修炼个十年吧!”杯盖一合,碧妍站起身来替舒非压压被子。
屋外依旧天寒地冻,屋内床上的小山丘动了动,探出一个黑色的小头颅。
好冷好冷……
可是尿急!深吸一口气,舒非像子弹头一样冲了出去,过境之处只见一阵旋风转眼已无踪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见鬼了呢。
哎!小姐又尿急了。碧妍见怪不怪地为她整理被子。
“站住!”不知从哪突然窜出个人来,舒非一时刹不住脚就撞了过去。
“哎呦!要死!舒非你给我站住!”
谁在鬼吼鬼叫?不管了,减轻负担要紧。舒非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路冲进茅房。快憋不住了!
李双双望着舒非扬长而去又是气得一阵鸡猫子鬼叫。这女人跟她相克吗?怎么她遇到‘她’总要倒霉?
终于——任务完成!
裤子一提,舒非一边跑一边系腰带。冷啊!冷啊!冷啊!……
“停!——”这次李双双张大双臂摆出一副老鹰抓小鸡的姿势。
又是迎面一阵旋风,母鸡倒地,老鹰绝尘而去。
可恶!可恶!可恶啊!
“舒非!我要与你势不两立!——”李双双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望着长廊的尽头咬牙切齿。
不行!她要掰回劣势!既然不能与舒非面对面,那就——
那女人绝对是个瘟神。李双双再次恨恨地捶胸顿足,只差没气得撞墙自尽,可见还是留有一些理智。只是她绝美撩人的形象荡然无存,一副夜叉转世的样子,吓跑了几个出来小号的下人,直打着哆嗦回去收惊。
“碧妍我口好渴,去拿点水来。”小山丘下传来闷闷的声音
“哦!小姐这水凉了,我去倒点热的来。”她咚咚咚地跑去厨房端水。
一个人影在她走后闪进屋内,不慌不忙地走到床前。
她就知道这女人又窝在床上了,‘她’也不怕躺僵了成木乃伊。
李双双把一张早已写好了的纸条放在舒非床上,再躲到窗外偷看。
哼!她就不信这女人不上钩。
“碧妍!我快渴死了,你怎么——咦?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有张纸条在她床上?舒非拿起纸条仔细看着。
哼!哭死你!李双双在外面偷笑,可是笑容笑到一半突然垮了。那死女人在搞什么鬼?她好不容易写成的纸条‘她’怎么可以——
“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舒非横看竖看,就是看不懂什么字,只好当成废纸揉成一团随手就这么扔了出去。
“哎!丢脸!来这里这么久了,还是看不懂字,还是二十一世纪适合我啊!”舒非感慨完又钻回被窝里,话不能多说,她已经够渴了,不能再浪费口水了。
什么?那死女人不识字?!真是震撼哪!震得她李双双七晕八素,她不是又白忙一场了吗?虽然那女人后面唧唧歪歪讲的什么她听不懂,不过前面的话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天哪!李双双真是欲哭无泪。她是碰到什么瘟神了啊?为什么就是整不倒那女人呢?她真想拔光头发尖叫。
李双双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本是受命郑洪而对付舒非的,现在则是恨极舒非,以整倒她为己任。她李双双一定要整倒舒非那个臭女人!就不信那懒得生蛆的女人每次都能那么走运。
风轻了,树微摇,阳光普照,很好的天气,李双双又不死心地开始她的整人计划。
这次,她一定要整倒‘她’!——
她踮手踮脚地走到门边,故意放了张纸在门槛上,然后由踮手踮脚地走到拐角处贴着墙偷听。见里边毫无动静,她沉不住气地丢了颗石子进去。
一颗没反应,二颗没反应,三颗还是没反应,四颗,五颗,六七颗……
“谁啊?!”是哪家的死小孩跑来胡闹?碧妍火大地冲出来准备开骂,见没半个人影由嘀嘀咕咕地走了进去。
唉!李双双猛拍额头,不忍去看那被踩了一个脚印的纸。由失败了!
她真不知道那主仆二人是傻人有傻福还是根本就没长脑子。
唉!由得重新来过!
由一天,老时间,老地点,同样的人,同样的事,只是这次李双双把纸放在门槛外两米处,离门槛十公分处放了块香蕉皮。
又是一阵丢石子后,同样的台词,同样的动作,只不过,那动作只维持到碧妍一只脚跨出门槛之前。当她跨出门槛之后,只听“啊呀!”一声尖叫,正如李双双所预料的,一个重物呈大字状狠狠地与大地来了次亲密接触,震得门窗摇了两下。
“是谁?哪个乌龟王八蛋放的香蕉皮?!——”好……好痛……痛!她的胸部压扁了啦!呜……
碧妍泪花乱窜,喷得满脸。痛死了啦!
咦?什……什么纸啊?她趴在地上伸手抓过鼻子前方的纸条。
什么啊?“敬请李双双姑娘游湖踏青。唐信威?”怯!大冬天的哪来的青给她踏?咦?不对!小姐说少爷上次带‘她’去的地方就四季恒温哪!那……
不行!少爷怎么可以变心!她顾不得痛的抓起纸就爬了起来,冲进屋内,嘴里还不停地嚷嚷“小姐!小姐!……”
哼!小丫头上钩了吧!李双双得意地拂了拂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就说嘛!一个人是不可能永远都那么好运的。
“小姐”哎!她就知道就算她扯破喉咙小姐也听不到。
不管了,谁让她是忠仆呢!深吸一口气,她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床边,迅速掀起被子,又以豹的速度跳离危险区,虽然差点又摔跤,不过也幸好没扫到台风尾。
“碧妍!你搞什么鬼!”一阵河东狮吼。冻死她了!舒非又迅速把被子盖好。
“小姐!——你看!”碧妍加大音量,就怕她又听不见。
“看什么?”被子外面好冷啊!
“这个!”她扬了扬手中的纸条。
“什么啊?鬼画符啊?”看不懂。
见小姐一副有看没有懂的呆样,她长叹一口气,任命地翻译。“敬请李双双姑娘游湖踏青。唐信威!”明白了吧!
“李双双?谁啊?”没听过!
“就是上次掀你被子被打花脸的那个啊!”后来她向人家打听了才知道,那个李双双就是青楼头牌李双双耶!‘她’勾男人的本事一流,小姐若不加把劲,少爷一定会被‘她’勾去的啦!
“有吗?”没印象。
哎!碧妍翻了翻白眼,小姐真是神经粗得可以,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有!”她用力肯定。
“是吗?”她还是想不起来。天气一冷,她的脑子就没办法思考。
“是!小姐,少爷就快被抢走了啦!”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而她就是那个可怜的‘小太监’。
“不会的啦!”人又不是东西,说抢就能抢得走的。
“会!小姐,少爷约她去游湖踏青耶!”小姐怎么可以无动于衷?
“恩!知道了。”游湖?是那条温泉吗?
“就这样?”碧妍真是不敢置信。小姐究竟喜不喜欢少爷啊?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然你想怎样?”舒非没好气道。这小丫头着什么急。
游湖吗……
“当然是气得一蹦三尺高,然后破口大骂少爷没良心,再骂死那个狐狸精,然后再一哭二闹三上吊啊!”这样子才合理嘛!说书不都这么说的?
这小丫头看戏看太多了!“首先我蹦不到三尺那么高,其次我在床上没法上吊,而外面又太冷,所以你的要求我没法达到。”骂信威?她有什么立场去骂他?她跟他什么都不是,她用什么身份去骂他?她现在是寄人篱下,他不赶她走,她就应该感动得痛哭流涕了,她凭什么去骂他?
“小姐!——”真是被小姐气死!
“好了,别吵了,我头都晕了。”她得好好静静。
“可是小姐,少爷他……”小姐怎么可以这样?
“行了,我知道了,你让我静静。”说完,她钻进被窝里不去理会碧妍。
游湖吗?游那条温泉吗?他会像救她一样救‘她’?会像吻她一样吻‘她’?为什么她的心好苦涩?早知道以他的条件,喜欢他的姑娘多如过江之鲫,别说三妻四妾,就是弄个后宫也没问题。她早就知道的不是吗?为什么还会心痛?她是爱他,甚至都舍不得离开他,可是他呢?他爱她吗?他如果爱她又怎么会邀别的姑娘游湖呢?他不是说那里是他的秘密花园吗?他不是说那里只有她一个女人进去过吗?难道这些都是假的吗?
心底好痛好痛,好象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了一样。
一哭二闹三上吊?怎么哭?怎么闹?她凭什么?舒非用力地闭了闭眼,想把眼眶里的泪水逼回去。
他们毕竟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人家说三年一个代沟,而她和他之间岂不是一个天涯一个海角?她该如何跨越?这里可以三妻四妾,而她是决不能忍受与人分享一个丈夫的,如果不能得到全部,那么她宁愿不要!
挽回他的心?他的心在不在她身上都不知道,怎么挽回?他真的不喜欢她,不在乎她吗?舒非眼泪婆娑地沉沉睡去。
呜……好热……
舒非翻个身掀开了一条被子。
咦?这死女人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该不会她对唐信威根本一点感情都没有吧?
李双双继续壁虎似地攀着墙偷看。昨天回去她高兴得睡不着觉呢!所以今天一大早就来查看动静。
唔!好热好热!
她又掀开了一条被子。
唔!头好晕……热死了!
脚一踹,小山丘轰然倒塌,全滚落在地上。
唔!终于凉快多了。
咦?这女人今天怎么不怕冷了?她不是冻死鬼一个吗?真是希奇!李双双使劲探出头看。
“小姐,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踢被子?碧妍跑过去抱起被子再帮她盖好。
“唔……好热……拿掉!”咚的一声又把被子踢落床底。
热?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碧妍转身望望窗外。
“小姐你不是很怕冷的吗?快盖上!小心着凉!呀!小姐!你身上怎么这么烫?”本来拾起被子替她盖上的碧妍无意中触碰到了舒非,吓了一跳地惊叫出声。
“唔!是满热的!把被子拿掉!”她迷迷糊湖地又翻了个身。
“额头也好烫!”碧妍伸手摸了摸舒非的额头,心中暗叫不妙。糟糕!小姐发烧了!
“小姐你先躺着,被子盖好别踢了,我去找大夫。”碧妍急急忙忙地交代了几句急匆匆地跑了出去。还差点撞见李双双,要不是李双双头缩得快,‘她’就露馅了。
“唔!……”床上的人依旧迷迷糊糊地动也不动。
“不好了少爷!”人未到声先到,碧妍在走廊上一边跑一边大喊,把园子里的仆人都惊动了,大家都停下手中的活愣愣地看着她。
现在是演的哪一出戏啊?少爷哪里不好了?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少爷!不好了!——”好喘哪!门都没敲直接冲了进去。
“少爷我好得很!”唐信威怒瞪了她一眼。这小丫头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少爷不好了!——呃……”被唐信威一瞪吓得她不敢再说了。
“有事快说!”最讨厌说话说一半了。
“是!小姐发烧了。”少爷的眼神好恐怖喔!
“什么?”发烧?盖那么多条棉被还会发烧?开什么玩笑!
“小姐发烧了。”以为他没听清的碧妍把话再重说了一遍。
“那你还不快去请大夫!——”找他顶屁用!他又不会看病。
“是!”碧妍撒腿就跑。
“站住!——”
‘吱’的一声她刹住了脚步。
“来人!”他走出书房大喊。
“少爷!”立刻跑来一群护院。
“你!快马加鞭给我把城内最好的大夫带来!快去!”他点了一个最彪悍的男子沉声命令。
“是!”男子闻言,几个跳跃不见了人影,看得一旁的碧妍目瞪口呆。哇!原来唐家堡的护院这么厉害啊!
“发什么傻!还不带我去看非儿!”他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往前拖。
“少……少爷,我会走。”少爷又不是没去过小姐的房里,干吗还要拖她带路?少爷该不会是个路痴吧?
“快走!”
一个暴栗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也让她的脑袋上肿了好大一个包。痛啊!……
“非儿!”她的脸怎么这么红?
“该死的,你是怎么照顾她的?”唐信威气极地迁怒于碧妍。
“扑通”一声,碧妍吓得双腿发软跪在了地上。
“我……我……对不起少爷,是我没照顾好小姐,我……我愿受罚……”好……好恐怖啊!从没见少爷发过这么大的火,她会不会被抽筋扒皮啊?
“罚?罚你个头!给我滚出去!”要是伤了她,以后谁来照顾非儿?
“是!是是!我……我马上滚!”可是双脚发软,站都站不起来,她只好浑身打颤地连滚带爬兼屁滚尿流地出了门。
“非儿!”厉声一转又温柔地唤了声床上的人儿。真是双面的可以。
“唔……”床上的人儿叮咛一声,仍然沉睡着。
该死的大夫怎么还不来?非儿!你千万不能有事啊!他不舍地握着她的手,像是这样就能分担她的痛苦。
“非儿!我爱你你知不知道?”一时不查,心底的话溜了出口,可惜佳人未听到。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爱上你的,一开始只是受你身世的吸引而已,可是不知不觉间就离不开你了,好想对你说我爱你,可是又怕——”说了一半他突然住了口。
“我不知道你究竟对我有没有感觉,我好怕这只是我的一相情愿,好怕你会像突然出现一样又突然消失,我好怕你再提回家。非儿!我真的不能没有你!”他一旦爱上了一个人就会全心投入,很难再爱上别人了,可是偏偏他爱上的是这个谜一般的女人,叫他该如何是好。
“非儿!你快点醒来啊!我带你去泡温泉,你不是想要泡温泉吗?我已经让人把那边的水引了过来,现在你要天天泡温泉都没问题,你要赶快好起来。”好想再看看她灿烂的笑脸,因为他的心会跟着温暖起来。
“非儿!你醒醒啊!”他搂紧她。
唔!“热!”怀中的人扭来扭去想挣脱他的束缚。
“别动!非儿,你会受寒的!”难得见她不怕冷,可是他却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听见她喊热。
“非儿,我叫你别动。”他的双臂收得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