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大夫来了。”门口传来碧妍的传话。
“还不快让他进来。”终于来了。
“是!”……
一阵望闻问切之后……
“怎么样?”唐信威急急地问道。
“这位姑娘是受了风寒而导致发高烧的,我会开帖散热退烧的药用慢火煎熬半个时辰,服用其汤汁即可。”老大夫不紧不慢地说。
“风寒?”这个蒙古大夫究竟会不会看病?“她盖那么多条被子怎么还会感染风寒呢?你是不是诊错了?”
“老夫行医这么多年决不会诊错的,她确实是受了风寒。”竟敢质疑他的医术?
“可是……”怎么可能?他是不是老糊涂了?
老大夫似看出他想法地瞪了他一眼“你若不信老夫的医术就另请高明。”
“哎!等等!”唐信威急急地拉住要拂袖走人的老大夫。决不能让这棵救命稻草跑了。
“您请开药。碧妍!随他去拿药。”且死马当活马医吧。信他一回!
夜半星稀,舒非高烧仍旧不退,急得唐信威无心处理公事,整日待在床前照看着。
“少爷,药煎好了。”碧妍端着一碗药走进房内。本来还气少爷花心的,不过现在看少爷这么照顾小姐的份上,看来少爷对小姐也不是全然无情。
“你退下吧。”唐信威接过药亲自喂舒非。
“非儿,醒醒!喝药了。”他拍拍她红得不自然的脸颊。
“唔!”好难闻!
“喝药!”他掰开她捂住鼻子和嘴巴的手。
“唔……不要!”好刺鼻!
“喝!”他掰过她的脸强逼她喝。
“不要!……苦!”好苦!她的五官全皱一块了。
“苦也要喝,不喝怎么会好?快喝!”捏住她的鼻子再灌了她一大口。
“我不要……”好苦!这是什么鬼东西?
“不要也得要,还有一口了,要乖哦!喝完了给你糖吃。”真有这么难喝吗?又不是喝毒药。
“唔!不要!”不用他假惺惺!
“喝!”不喝药怎么行。
“哼!”她才不要理他!她一骨碌往被窝里钻。
“你给我起来!快点喝!”还有一点点了。
“,…*¥……·……”被窝里传来闷闷的声音。
哼!还不都是他害的,她再也不理他了!他尽管去和别人游湖好了,干吗还要来管她死活?
“快喝完它!”他放下药碗,准备掀被子。
“不要!”‘要’字一出口,拳头也同时挥了出去。
“舒非!——”该死的又打他!
舒非偷偷地瞄了他一眼逐渐变黑的俊脸,心头一眯眯的愧疚感忽隐忽现。谁叫他来掀她被子,她也不是故意的嘛!瞪什么瞪!眼睛大啊?
“喝——药!——”唐信威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脸紧绷。可恶!他这张脸早晚会被她毁掉。他就搞不懂,一个小女人哪来这么大的力气?而且又神准得很,每次都打到同一个地方。痛啊!为了要维持他仅剩的男性自尊和面子,他忍住没龇牙咧嘴,痛哭流涕。
“我……我不要喝!”苦死了!打死她都不喝!
“你!……”他突然顿住不说,仰头把剩余的药全倒进自己嘴里。
咦?他是不是气糊涂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凑过来的嘴吻个正着,连灌了好几口药。
“好……好苦!”可恶!原来他是扮猪吃老虎,唬她的。亏她刚刚还有一眯眯庆幸没药了呢。
“碧妍!快拿糖来!”是满苦的,难怪她不要喝。唐信威舔了舔嘴角的药汁,深有感触。
“喏!吃块糖吧!”放了块糖在自己嘴里,再递了块给她。
“哼!”她赌气地背过身不睬他。
这小妮子在使什么性子?“怎么啦?你不苦啊?”刚刚还苦得皱眉的说。
“不关你的事!”他怎么不去游湖啦?他去玩好了,她才不在乎呢!哼!
他闻言皱了皱眉,这是什么话?“怎么会不关我的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啊。”这小妮子吃错药啦?
“才不是!我的事不用你管!”他既然关心她、在乎她,为什么还要约别的女人去游湖?
女人的醋劲一发真是不可理喻。
“你说什么?”唐信威一脸铁青,紧咬牙关。
“我……我不用你管!”一时气极,也不顾后果,话就这么冲出了口。
“你的死活也不用我管?”他冷冷地问。
“对!”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可是说出口的话能收回来吗?
“好!我不管!我再也不要管你了!”这女人真是欠教训。他对她一脸的错愕视而不见甩门离去。
他……他真的再也不管她了?可她……她不是故意要说这些的。她只是心里难受,想把闷气撒出来而已,可是为什么说出来之后,心里更闷呢?她真的好气他,气他骗自己。说什么他只带过她一个女人去游湖,也好气自己,为什么要说那些话把他气走,她明明不是那样想的啊!
每个女人都想要一个把自己捧在手掌心里当宝贝的男人,她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拥有一个疼惜自己的丈夫是她的梦想,可是她也希望这个男人只把她一个人当宝,而不是对所有女人都一样。她要的是全部,是唯一,唯一啊!
由于喝了药的缘故,舒非渐渐感到眼皮沉重,终于抵不过药的威力,最后沉沉地睡去。轻风掠过,一个人影站立在她床前。
轻手轻脚地替她盖被子,静静地站着看她的睡颜。
非儿究竟是怎么了?今天怎么跟他闹起别扭来?以前从不这样的啊!她睡着了也不安稳,是什么事捆扰着她?他替她抚平了紧皱的眉,殊不知他就是罪魁祸首。
月上枝头,床上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床前的人影还站着一动不动,一双利眼透过夜色凝视着床上的人儿。
这样的容颜,他永远也瞧不够。
屋外一片雪白,显然是刚下过“鹅毛”,屋内碧妍正双手叉腰对着床上的小山丘直喷气。
“小姐,你这样不喝药是不行的,快喝了它吧!”床上的人再次充耳不闻。
“小姐!——”碧妍气得放声尖叫,小姐怎么可以耍赖!
“小姐,你这样不喝药,烧不会退的,万一烧成了白痴怎么办?”见硬的不行她再次软言劝哄。
“当白痴才好呢!”小山丘终于动了动。傻了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小姐你不要发傻好不好,当白痴有什么好?当了白痴少爷就被人抢走了!”傻子才会娶白痴。
闻言,舒非更是垮了一张脸。“他已经被人抢走了好不好!你昨天没听到他说再也不要管我的死活了吗?”
碧妍忍不住开始翻白眼“小姐!是你自己逼他的好不好!你若不这么说,少爷才不会不管你呢。”自作自受嘛!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可他……可他怎么就顺着我的话说了呢?”舒非扁扁嘴,真是越想越委屈。那个大木头,他难道看不出来她说的都不是真心话吗?
真是受不了她!“小姐,你当时脾气那么大,少爷当然会生气啊!”
“我只是说说气话而已,他再生气也不能顺着我的话说不管我啊!”真是不懂得体贴人,做错事的是他耶!
碧妍想尖叫了“小姐,是你自己叫他不要管你的!”
“那他也不应该说不管我,我只是随便说说的嘛!”
“小姐……”
“做错事的是他耶!他凭什么对我大小声!”
“小姐……”
“该道歉的也是他,我才不会去跟他道歉呢!”
“哼!大木头,一点也不懂得我的心。”
“臭唐信威!你有种就一直别来!”
“臭古董!你再不来我就永远不睬你了。”……
算了!小姐又在歇斯底里钻牛角尖了。天哪!她怎么这么命苦?本来还很庆幸主子是个温柔可人的小姐,可是……看了看舒非,她又是一阵无力地感慨。
这个主子除了常说些奇怪的话之外,还会间歇性地发次疯,像偶尔发个半天呆,陷入自己的幻想中出不来,又或者唧唧歪歪地讲些她听不懂的话……谁来救救她?!
“SHIT!又失败了!”啊!她真想尖叫着拔光自己的头发。
“看来你的手气确实不怎么好。”吴傲天苦中作乐,他的颜面早就在科学队那群毒舌派下荡然无存,也不在乎多次失败的记录了。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林若霜横了他一眼。实验失败就代表他们的无能,而无能的人是不配待在科学队的,他们两个就准备上街要饭去吧。
“不然能怎样?最惨的也就是去和乞丐争地盘嘛!”他身强力壮,绝对能当丐帮帮主。
“你难道不想见见未开发能源?”就不信他不心动。
“未开发能源?”他双眼一亮转瞬又暗淡下去,“当了乞丐就永远见不到未开发能源了。”
“所以说我们不能当乞丐,操作未开发能源是所有科学家的梦想。”林若霜的眼睛闪闪发亮,好象她已经在操作未开发能源了。
“也是我们的梦想。”吴傲天接着说。“可是我们连未开发能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好可惜啊!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所以要见过了才甘心嘛!”
“你在动什么歪脑筋?”她太镇定了。以前失败后,她总是要激动好久才能平静下来的。
“我在想我们是不是该找四少借借未开发能源呢?”她狐狸似地眯眼看他。
“你认为四少会借给我们吗?”痴人说梦!还是用做梦的比较快。
“四少不是一直觉得很无聊吗?我们如果用运输系统帮‘他’制造时光机,那你说‘他’会不会把未开发能源借给我们呢?”她相信四少一定会有兴趣的。
“你要帮四少制造时光机?不行!”他反对到底。四少一定会利用时光机到处乱窜,把各个时空搅得鸡犬不宁,说不定还会带些外星人回来。
“你难道不想见识一下未开发能源的威力吗?”离梦想只有一步之遥啊!
“这……”吴傲天在心中挣扎着。未开发能源是他多年来的心愿,可是时光机……
“我们只要和四少约法三章,让‘他’不要利用时光机破坏各时空的磁场就行了。”她继续诱惑他一起犯罪。要死大家一起死!黄泉路上也不寂寞。
“好!”终于自私战胜了,可是……四少会乖乖听话跟他们约法三章吗?他很怀疑!只希望别出什么大乱子才好。
寒风萧萧,月黑风高,小柴房里郑洪与李双双不知在密谋着什么。
“事情进行得如何?”希望这次这女人有长脑子。
除去过程之外,“结果很顺利,舒非与唐公子之间已有了嫌隙。”终于整倒她了。
“嫌隙?那还不够!我要他们彻底闹翻。”一点点嫌隙少爷是不会放在心上的,最好闹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那少爷就无心公事了。
“闹翻?怎么闹?”那女人很难整的,想当初她也是吃了很多苦头才整倒她的。
真是蠢货!这女人果然不长脑子。“拿出你的看家本事!”
“可是唐公子人冷心更冷,我勾不上他。”说来也挺丢脸的。
“谁让你勾他了,只要让舒非看到就行了。”他也不指望这女人能勾上少爷。
“这能行吗?”
“你照我的意思去做就行了。”事成之后一定要废了这女人,免得留在身边她会做出什么蠢事气死自己。
“可是……你答应给我的银子呢?”
“你事还没办好就想拿银子?”银子他会给,给她到阴间慢慢花。
“可是,不是办成一点了吗?”办成一半先付一半银子嘛!没银子没动力,让她以后怎么办事?
“你……拿去!”真是越看越想掐死她。郑洪丢了一个钱袋给她。
“才五十两?”原本面露喜色的李双双顿时垮了脸,五十两能买到什么?她身上的白狐皮裘都要五百两,五十两一只衣袖都买不到。他当打发乞丐呀!
“你爱要不要!”哼!五十两给她买副棺材刚刚好。
“你!”好!他不仁就别怪她不义!
“表哥!”一个低低的声音从屋顶传来。
唐信威抬头正好对上一对黑眸,在晚上看起来乱恐怖一把的。
“你有门不走,爬屋顶做什么?”他没好气地看着孙应游从天而降。
“你忘了你在通缉我吗?我怎么可以大遥大摆走进来呢?当然是爬屋顶比较符合我现在的身份啊。”他一点也没有通缉犯的自觉,二郎腿一跷就落座在发通缉令的人面前。
“那你不去逃亡回来做什么?”没他在身边耍宝还挺无聊的。
“来看看鱼上钩了没啊!李双双那女人跑回来了没?”
“还死赖在这里不肯走。”都怪这臭小子,没事把她带进唐家堡。现在可好,人家不走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啊!”看来鱼就快咬钩了。
“我不是叫你把她带走的吗?怎么她还会在这里?”这小子这么得意做什么?
“是我让她回来的。”她不回来搅搅局,鱼怎么会咬钩呢?
“你?我让你把她带走,你还故意放她回来!——”桌子被拍得震天响。
孙应游连忙从椅子上跳下来捂住唐信威的嘴。“嘘——表哥你小声点,你不知道我是逃犯吗?你想害死我呀!”要是引来了护院他就麻烦了。
“那你快把她带走!”省得留在这里碍手碍脚。唐信威把声音放低了些。
“不行!”孙应游摇了摇头。开玩笑!李双双若走了,这戏还能唱下去吗?
“不行?——”孙应游连忙又捂住了‘他’的嘴,“表哥,你轻点声。我这么做当然是有我的理由啊。”帮忙‘他’别再大吼了。他还想活着走出唐家堡呢!
“什么理由?”那女人能做什么?
“我怀疑她跟珠宝城倒闭一事有关,要放长线才能钓大鱼嘛!且留她在堡内看看她有什么动静。”然后趁机抓住幕后黑手。
“哦?”他这到是没看出来。看来是他小瞧那女人了。
“对!咦?——不好!有人来了,我先走了。”一个纵身,已失去了孙应游的身影。
这小子身手到是满利落的嘛!
“唐公子!”门外传来一声轻唤。
呦!说到曹操,曹操就来了。可这女人怎的像做贼似的轻手轻脚?
“进来!”他到想看看她搞什么鬼。
“唐公子,奴家有话要同你说。”李双双压低声音。
“哦?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他到想听听她有什么话要说。
“你的管家郑洪要侵占唐家堡。”终于她下定决心把话说出了口。
“你说什么?”真的是郑洪?
“你的管家郑洪要侵占唐家堡。”她又重复了一遍。
“你怎么知道的?”她为什么要告诉他?窝里反?
“我……郑洪与我合谋,要我勾引公子,让公子分心,他好趁机夺取唐家堡。”本来说好财产四六分,可是郑洪那老鬼不守信用,想用五十两打发她?休想!
“是吗?”他的管家果真是深藏不露啊!这么多年了,也亏‘他’憋得住。
“奴家绝对句句属实。”她指天发誓。
“那他一计不成必生第二计,他又让你做什么?”
“他要我再次勾引你,让舒姑娘误会,让你们感情失和。最好让你无心公事,整日借酒浇愁。”她越说越小声。
让非儿误会?一计越上他的心头。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呀!正好可以探探非儿的心,看是不是他一相情愿。“那你就来勾引我吧!”
啊?见唐信威不但不发怒反而面露诡异的笑容,她的脊梁骨阵阵发寒。“呃……这是郑洪的主意,我并不是真的要勾引你啊。”
“我知道!你尽管来勾引好了,欢迎你来勾引我。”她以前勾引他的勇气跑哪去了,怎么连连后退?
啊?他以前不是希望她快快滚蛋的吗?“你是不是在说反话啊?”别吓她啊!
“我从来不说反话,从今天开始,你随时随地都可以勾引我。”一来可以逼出非儿的真心,二来可以让郑洪疏于防范。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啊?”他不会是刺激过度疯了吧?
“啊什么啊!照我说的做!”他利眼一瞪下得李双双连连点头。
“是!是是是!我马上勾引你,我马上勾引你!”
“现在不用,太晚了,明天开始吧!明天到庭院勾引我。”让大家都看到,话才会传得快,效果也会立杆见影。
“哦!是!奴家告退……奴家告退!”李双双话都说不连贯地夺门而逃。
咦?原来这女人怕这招啊?早知道以前就用这招吓退她了,哪还用得着头痛那么久?真是白伤脑筋了。
郑洪呀郑洪,你可真是厉害呀!竟然把我瞒了这么久。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封百晓生的飞鸽传书。早在让郑洪去送信涵的同时,他让人又送了一封信给百晓生。郑洪拦得住以前的十几封,可拦不住这封。“他”一定不会想到他早就对“他”起疑了吧?亏他还如此器重“他”,“他”可真是忠心哪!
想到“他”那天在书房对他指天指地地以表忠心的情景,他就觉得好笑。果然说唯心话都能面不改色。厉害呀!“他”心里大概巴不得他早死吧?只是他奇怪“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取而代之呢?那不是更快吗?他既无子嗣,又无兄弟父母,家产绝对会有“他”的一份。
去?还是不去?
哎!哎!哎!舒非连叹三口气还是拿不定主意。
碧妍说唐信威的魂都被李双双勾去了,下人们都在窃窃私语说唐家堡就快有女主人了。这究竟是不是真的?她到底该不该去问他?
去问,她又没什么立场,而且上次都说僵了,他都不管她了,她凭什么管他的事?可是不去问,她的心又七上八下无法安定下来。烦哪烦!——
“小姐你到底去是不去?”都来来回回转悠老半天了,怎么还没拿定主意?
“碧妍你说我该不该去?”她紧抓着碧妍的手,好象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小姐,你再不去的话,我就要唤那个狐狸精堡主夫人了!你说你该不该去?”她就知道那女人水性扬花不安好心!
“可是……可是我们已经闹僵了呀!”他一定还在生她的气。
“僵了就不会弄软他吗?”
“怎么弄?”
是啊!怎么弄?“用开水泡!用火烧!用油浇!或者用石杵捣!……”
“啊?这成吗?”不会出人命吧?
“呃!这些是对付东西的,少爷他不是东西!呃不对!少爷他是东西!也不对!哎呀!反正你用嘴巴哄哄他就成了。”
“成吗?”他有那么容易哄?她怎么觉得不太可能啊?
“行啦!行啦!快去吧!”碧妍一把推她出门,再赶紧把门关起来栓上。就怕她又打退堂鼓。
怎么这样?有丫头把主子栓外边的吗?哎!去就去!最多也就死心呗!不管怎么说总要给自己一个交代呀!
庭院内,梅花朵朵争奇斗艳,枝上点点白雪更是把它们衬托得娇艳欲滴。寒风过境,吹落几朵梅花,打落几堆积雪。唐信威脱下身上的毛裘披在李双双身上,还亲呢地帮她顺了顺头发。
“嘎吱!”一声,一根枯枝被一脚踩断,尸陈两处。
可恶!可恶!可恶!——
唐信威你这个乌龟王八蛋!
哼!她冷的半死他也只让碧妍送了件斗篷给她,也没见他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她披。舒非双拳握得死紧,恨不得把庭院中的“奸夫****”碎尸万断!
这对狗男女!
她的眼快喷出火来了。
原来他邀人家游湖是真的,他的魂早就给人勾走了,什么第一个去温泉的女人,全是放屁!哼!她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他的任何一句话!
唐信威用余光瞥了眼墙角,神情一闪,把李双双搂得更紧了些。
啊!——
臭男人!死古董!居然……居然……
他身形一侧,两个人影交叠在一起。
他他他……竟然吻别的女人?!——
忍!忍!忍!
她使劲深呼吸。
啊!——
忍不住了!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唐信威!你给我去死!——”
神力女超人再次上场,吼声过后,唐信威和李双双脸颊上各多了个五指印。
她再也不要当温柔可爱的小绵羊了,她要当母夜叉、番婆、母老虎……
总之,她要让这对“狗男女”不得好死!!!
“威!她打得我好痛哦!”李双双柔弱无骨的身子软软地靠向身后的胸膛。
“你瞪什么瞪!我就是要打她!”在唐信威来不及阻止之下,又是一个无影掌把李双双打得七晕八素。
哎!非儿出手总是那么快。他只好抱歉地看着李双双埋怨的脸。
“奸夫****!”留下四个字,她又像风似的刮走了。
做番婆、母夜叉也是要勇气的,他们有两个人,而她只有一个,开打的话输的肯定是她,既然气已出了,还是先溜为妙!
留下目瞪口呆的两人大眼瞪小眼。
奸夫****?亏她想得出来。唐信威不禁仰天大笑。看来他并不是单相思啊!
他是不是被打傻啦?被人打了还笑得出来,可怜她又被牵连。她就知道,遇到舒非那瘟神绝对不会有好事,下次遇到‘她’定要离‘她’一百尺,不!不够!三百尺,以测安全!痛……痛啊!为什么‘她’的两个巴掌可以打在同一个地方,一点偏差都没有?同一个地方受两次攻击真是该死的痛极了!她要唐信威赔她精神损失费啦!——
“喏!”唐信威笑丢给她一张一万两的银票。
看到银票,李双双顿时觉得脸好了大半,“谢谢唐公子。”哇!演一出戏就有一万两耶!挨两巴掌也值得。
“你跟应游走吧,免得郑洪杀你灭口。应游!——”这小子看戏也看够了吧!
啊?孙……孙公子怎么会在这?他不是逃了吗?
看到孙应游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她的手抖啊抖的,差点把银票给抖了。天哪!她跟孙公子说要分头跑路的,结果她却跑了回来,那那……
“我说双双!——”孙应游故意拖长语调,满意地看到李双双心虚地连退三步。“你怎么好象很怕我呀?”
“呃……孙公子……我……怎么会呢?”她扯起有些僵硬的笑容。
“行了,别耍宝了,快带她走,免得被瞧见。”唐信威催促。
“恩!走吧!”孙应游一手提起李双双的衣领,几个跳跃,连同李双双消失于唐家堡。
哎!非儿的心意是探了出来,可是也把佳人的火给挑了起来,该想个法子哄哄她才是。
哎!他又该头痛了,不过说真的,非儿出手还真是快、狠、准啊!他的脸大概又要好几天不能见人了。
哼!她要回家!——
舒非一脚踹开大门,冲进房里,气呼呼地收拾细软。
“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呢?”小姐的神色好象不大对劲耶!
“回家!”她再也不要看到那对“狗男女”!
“回家?回哪里?”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小姐是哪里人士呢!
对啊!她怎么回?
“那!那我就浪迹天涯!”总之这儿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谁要浪迹天涯啊?”门外传来一道男音。
闻言,舒非回头瞪了他一眼,“你来干什么?!怎么不去抱着你的李双双亲亲我我呀?”他还有脸来?真是气死她了!
看来她的火气不小嘛!“非儿!——”
“色狼!”她以与他共室为耻!
“非儿……”
“乌龟的儿子!”
“你骂我龟儿子?!”他哪里像乌龟?
“王八蛋啦!你这个老古董!你怎么不长埋地下啊!”
“古董?我?”他什么时候成古董了?
“年代在百以上的都是古董,包括人!老古董!我跟你没有共同语言!”
“非儿……”
“奸夫!你给我去浸猪笼吧!”淹死他!
“我会游泳啊!”淹不死的啦!
“把你绑成肉粽,再栓上石头,看你死不死!”她恶狠狠地瞪着他。
喝!好狠的心!古语有云:最毒妇人心。果然不假啊!
“或者把你像耶稣一样盯在十字架上射飞镖,我看你射成蜂窝了还怎么去泡妞!”
“谁是耶稣啊?”好象满可怜的。
舒非理都不理地继续说:“或者把你丢油锅里去炸个十来回,再不然,串烤肉架上烤烤也不错,再不然,剁了做肉馅,卖小笼包还可以赚钱。这样吧!我索性在你脸上画个棋盘,这样应该没女人会喜欢你了吧?也许可以……恩!对了,打断双手双脚,这样你总不能跟人出去游湖了吧!”她终于定下结论,转过身去……
咦?人呢?
唐信威已经手脚发软地瘫倒在椅子上。没想到她竟然……竟然这么暴力,这么恐怖……啊!他用衣袖擦了擦额际的冷汗。他已经后悔用这种方法逼出她的心意了,他应该慢慢来才对。
碧妍帮他顺顺背,免得他一口气提不上来,晕死过去。“少爷,小姐又在歇斯底里了,您习惯就好!”
又?“她老是这样吗?”唐信威大惊,那他不是很危险?
“不会啦!只是偶尔,受点刺激才会这样。”她早就见怪不怪了,习惯就好。真的!她也还在适应中。
“呃……非儿!你听我说!你先静下来听我说!”他双手摆出缓缓下降的手势。
“你说啊!”她又没堵住他的嘴。
“你误会我了,我和李双双没什么的。”
“关我什么事?你不需要解释!”她不生气,真的不——生气!
“不!我知道你在说反话,我和她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啊!”
“那你还想和她有什么事?”果然是色狼一个!
“不不不!我和她没什么事!也不想和她有什么事!”他慌忙解释。
“我说不关我的事,你不必跟我解释!”她信他才有鬼!
“怎么会不关你的事呢?我一定要跟你解释清楚。我们……”
“我们什么都不是!”她突然大吼一声,打断他的话。
唐信威愣了愣,随即咧开了嘴,原来,她也跟他一样傻啊!以为对方对自己没感觉。
“你还笑!”她差点气晕过去。
“非儿!你要相信我啊!”他一挥手摒退了碧妍。
“我信你个头!你不是说我是你第一个带去温泉的女人吗?你说!在我之前,你究竟带了多少个女人去过那个地方?”想到他与李双双共泡温泉浴,她就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非儿!——我真的没骗你啊!你是第一个去那儿的女人哪!”他顿感无力。
“那之后呢?你又带多少个女人去过?”之前没有,之后总有吧!
“你是唯一一个去过那里的女人!”他才没兴趣让人参观他的私人领地呢!
“放屁!你还敢蒙我!你前几天不是带李双双去游湖的吗?”还敢睁眼说瞎话!
“游湖?和李双双?谁说的?”他怎么不知道?
“你自己说的!不!是写的!碧妍,把那张纸条拿来。”他要把那张纸条贴在他脸上,看他还认不认帐!
在门外偷听的碧妍被她突然一吼,差点吓趴下。
还有证据?这到是希奇。“你确定这是我写的?”他扬了扬手中的纸条。他的字有这么丑吗?
“不是你写的,那是谁写的?”奇怪!他怎么还劳神在在的样子?
“要不要对笔迹?”
“对就对!”怕他不成!
一阵书页翻飞之后。
“怎么样?我本人写的字比较好看吧!”他得意的双手抱胸。
“好看什么?不是一样扭来扭去?”她就看不出有什么差别。
闻言,唐信威和碧妍差点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他到忘了她看不懂他的草书。“那碧妍你说,这字条是不是我写的?”
“小姐,这字条不是少爷写的,少爷的字苍劲有力,力透纸背,而这字条上的字太过纤细,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好丑。”她写的都比较好看。
“哈哈哈!怎样?相信我了吧?”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搞了半天是假的呀!害她白伤心好久,还半夜睡不着跑出去吹风,生了场大病。
“那……那今天的事总假不了吧!我亲眼看见的!”她又变身为母老虎。
“今天的事当然也是假的啊。”
“假的?”她亲眼所见还会有假?
“当然是假的,那只是演戏而已,有人要侵占唐家堡,我和李双双只是做戏给那人看的。”他没说出另外一半是做戏给她看的,免得她真把他断手断脚。他不想当王八蛋,用滚的。
“谁要侵占唐家堡?”她怎么都不知道?不行!事关重大,尤其关乎她的性命,她一定要问个清楚,万一唐家堡垮了,她岂不是要饿死?
唐信威把珠宝城倒闭,如何发现郑洪的野心,以及他和孙应游的计谋简单地跟她说了一遍。
“所以我和李双双之间什么事也没有,全是假的。”他再次重申他的清白。
“可是……我明明看见你吻了她!”害她好心痛!手也越发氧起来,想再在他脸上添个五指印。
“假的!那是角度光线问题,我并没有碰到她。”他指天发誓,就差没跪下来求她相信他。他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可是你都脱衣服给她穿!”她嘟着嘴巴还是不满意。
“好好好!是我不对!那我用身体温暖你行了吧?”他张开双臂拥紧她。
“哼!你的身体也温暖过她啊!”他在庭院的时候,不要把李双双抱得太紧哦!
“那你想怎样?”他没辙了。
“这样!”她踮起脚尖在他嘴上啄了一下。她要在他身上印上记号,证明他是属于她一个人的,他们之间什么都不是,是吧?什么关系都没有,是吧?好!那她就让他们变得有关系,而且是十分密切的关系。哼!李双双会勾引人,她也会!
一时脑子气糊涂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饿羊扑狼,来了个霸女硬上弓。
“非……非儿?你……你在干什么?”他使劲咽了咽口水。
“脱衣服!”她忙着宽衣解带。
“你不怕冷了吗?”好……好大一片春光!
“待会就热了。看什么看!还不快脱!”她杏眼一瞪,一把扯下自己身上的肚兜。
“啊?”唐信威傻眼。
这个呆木头!见他不动,舒非一急,就着他的衣带一扯,一连扒下他好几件衣袍。
“非……非儿!快!快住手!”不然他怕他会刹不住。
“住什么手?快脱!”又是一个使劲,内袍落下,露出半身精壮的肉体,肌理分明地呈现在她眼前。
“哇!原来你的身材还满好的嘛!”她伸手戳了戳他硬硬的肌肉。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唐信威忍住不去看他眼前撩人的画面。
哼!她这么脱光光站在他面前,他还敢给她闭眼!他到底是不是男人啊?就不信勾不上他!
她开始在他身上画圈圈。嘻!他在流汗了。
她一边画圈圈,一边在他脖子上吹气。嘻!他在颤抖了。
她再伸出粉舌添了添他的耳垂,见他敏感地缩了一下,顿觉好玩。哈……
呆头鹅还满好玩的嘛!还是古董比较好玩,要是二十一世纪的男人早就扑上来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忍!我忍!唐信威口中不断念念有词,猛念佛号。一滴滴汗珠从额际沁出,沿着轮廓缓缓滑落。
还不动?好!舒非转了转眼珠子,一手往他下身一探,他的双眼猛地睁开死盯着她。
还……还要忍吗?会得内伤的耶!
终于——
他双手横抱起舒非往床上一扔,反客为主扑了上去。
忍……忍不住了!
嘻!她舒非的功力比李双双强是吧?哈!哈!
舒非掩嘴偷笑,看着在她身上喘息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