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被人打劫,兽医居然没有报警。为什么不报警,是因为心虚吗?第二天夜里萧慈安又去了宠物医院,这次他头上戴着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再一次的摁响急诊门铃,门上的小窗口“呼啦”一下被拉开,看不清门外人的样子,只是看身材有些相像,兽医跌跌绊绊的去开门。
“等人?”萧慈安一手将瘦弱的男人提溜起来。
兽医的脸一下白了,劫匪打劫打上瘾了。
“孩子呢?”萧慈安用枪口抵着他的太阳穴,阴森森的问。
兽医嘴角翕动一下,“想好了再说——”萧慈安将枪口塞进他的嘴里,缓缓说出他的家庭住址,他父母的姓名年龄,“我不介意等一下以同样的方式跟你父母交谈一番。”他从兽医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这些钥匙总有一把能打开你父母的门。”萧慈安晃动着钥匙,悠悠道。
兽医面如死灰,“我们来回忆一下,半年前一个黑瘦的女人抱着一个孩子走进来,你把她交给了谁?”萧慈安用枪口抵着他的下颚,逼问道。
“薛、薛教授。”兽医哆嗦着说。
医科大学的薛教授,萧慈安这次给了兽医两枪托,将他打昏在地。
萧慈安悄无声息的走进薛教授的家,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福尔马林的味道,房间里的空调打得很低,一排又一排的木架,上面摆放着透明的玻璃器皿,里面放着人体器官,萧慈安走过一排一排木架,在中间一排的器皿里看见了严母的头,她的眼睛瞪得很大,萧慈安在最后一排木架前停下来,玻璃器皿里漂着一个睡熟的女婴,两只小手合在一起,身体蜷成一团,就像是在妈妈肚子里的样子。
里面漂着的女婴正是萧宝,萧慈安弯下腰,张大嘴巴喉咙里发出低低的悲鸣声。
“谁在里面?”听到声响的薛教授穿着睡衣走进实验室。
萧慈安擦去脸上的眼泪和鼻涕,直起腰转过身去,扣下扳机,没有任何声响,子弹穿过薛教授的眉心。
薛教授眉心中枪,一头栽倒地上,萧慈安又对着他的身体补了十几枪,将他打成了马蜂窝。
他抱走装着萧宝的玻璃器皿离开薛教授家,将器皿放到副驾驶座上,给它系好安全带,“宝宝,爸爸带你回家。”他隔着玻璃亲了亲她的脸。
萧慈安拨通刑警队长乔大牛的手机,刚帮他侦破一起杀人魔案,他报了薛教授家的地址,还有宠物医院,主谋已经死了,帮凶兽医还晕倒在店里。
萧慈安打开车窗,冰凉刺骨的冷风吹进车里,风干了他脸上的眼泪,他开车去了殡仪馆,叫醒值夜班的人,出示了特别通行证,在死寂的殡仪馆中,他亲手按下按钮,萧宝随着焚化台慢慢被送至焚化炉,那扇门沉沉地关上。
一切都结束了,半年来他不眠不休地追踪,现在都结束了。
有人敲车窗,萧慈安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他的车子停在大院外面,“怎么睡在车上?”凌伟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进车里。
萧慈安重新闭上眼睛,头仰靠到椅背上,他脸色潮红。
“不舒服?”一只凉凉的手覆上他的额头。
“嗬,真烫!”凌伟被烫得触电似的缩回手。
“送你回去?”凌伟在他耳边问。
萧慈安合着眼睛,摇摇头,现在他最不想回的地方就是家。
“先去我那里。”凌伟推门下车,绕到驾驶座,搀扶萧慈安下车,他烧得迷迷糊糊的,全身的重量全都压在凌伟的肩上。
将他搀扶到副驾驶座上,凌伟放低了座位,让他躺得舒服点。
他深深地望了一眼陷入昏睡的男人,他就像一头矫健优美的猎豹,完美无瑕的侧脸,恬静的睡颜宛如稚子。
凌伟发动车子离开大院,带他去他的单身公寓。
车子驶进地下停车场,凌伟搀扶着萧慈安走下车,电梯直接入户,他的公寓在顶层,大面积的玻璃屋顶形成一个奢华的360度天空观景台,客厅的中央按着一个硕大的圆形按摩浴缸,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裸露的癖好,尤其独自在家时,这种癖好会淋漓尽致的释放出来。
在客厅里按浴缸,一仰头就能看见天空,胡啸就爱死了凌伟的单身公寓。
扶他躺到床上的时——
“水。”紧闭着眼睛的人难受的皱眉,嘟囔道。
凌伟慌慌张张的去给他倒水。
他托起萧慈安的头,喂他喝下一杯水。
喝完水的人很快进入昏睡中。
闭着眼睛的人突然睁开眼睛,一脸茫然的望着凌伟,“头疼。”萧慈安懵懂的望着前方的空气,难受的哼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