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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夜月翻云,抽魂出岫

夜月阑珊,子陌行在亡城浓满云雾的巷道间,心有所想。这亡城的石板路他已走了十几年,只是今日不知为何,怎样都走不到头,怎样都会绕回原地。

亡城藏书之阁,这些年,他已去了不下千次,有关收亡气和御灵术的亡城心诀他早已学透,如今自己欠缺的真的是那个敢想不敢遇的缘机么?!

子陌以一个环形的弧度绕着云雾飘渺的亡神塔走了已过十圈,还是不得平复。脑海中对抗着的是凌霄子的交代和黎夭夭的劝谏还有白日发生的事!

“不管了!只是进去看看,没什么大不了的!”子陌撰撰拳头,拿定主意,向着亡城中心那迷雾云深的尖塔行去!

巨大的青铜大门上浮雕着亡城的五色亡灵图腾,在月色迷离下漾着宝光。

亡神塔辐射地一里之处,已属禁地,况已至夜,无人来扰。

子陌双手五指闭合贴在亡神塔的大门上,微微阖目,运灵气于眉心,流光暗涌自周身运转一圈后,由手间传递至图腾之上。

玄灵的图腾一时绿光大胜,连带着整个塔身甚至子陌脚下的土地都颤了颤。

一切在大门缓缓打开后,才终于落定。

彼时,穿过了亡城终年不灭的绿火,穿透亡城钢筋铁骨的石墙,凌霄子正自厢室榻间打坐,忽似心有所触动,突然睁目,眼底尽是不安,微微掐指,思绪乱作一团,旋身下榻,推门时不巧正好撞上门外之人。

“夜歌?!”凌霄子扫了一眼满地狼籍,扶起小徒,疑道:“夜已深,为何还不去睡?!”

夜歌方才站稳,拍拍裙上污迹,怯道:“徒儿见师傅房中灯还亮着,就想着来替师傅添茶!”

凌霄子微微收眉,语气稍和:“为师吩咐过,修行时若无要事,不必打扰!以后且不要如此了!”

夜歌糯糯点头,见凌霄子抽身欲走,忙唤道:“更深露重,这么晚了,师傅还要出去么?夜歌做了您最爱吃的酥糖糕,师傅你且尝一口吧?!”

凌霄子紧蹙着眉头未褪:“且待为师回来再说,现今为师要去亡神塔一探!”

“哈欠……我说……凌霄子,探什么探啊!大晚上的你们不睡觉,瞎折腾什么,吵着老娘了知道么?!”晓月自修习房推门而出,正打着哈欠。

“师妹莫再玩笑!”凌霄子叹:“我自房中练气时,突有所感,亡神塔怕是有异了!”

“啊?!”晓月一听,瞌睡死了大半,喊:“那还等什么啊!柏寒……”晓月大嚷:“柏寒……还睡呐你,出大事了,还不给老娘把那些该死的毛崽子叫起来,一同去亡神塔探探究竟?!”

凌霄子无奈叹息,一时静夜在晓月的一声叫破后,喧哗了起来!

一塔一神奇,入内方知异。开阔不知广,幽深不知遥。

子陌以五灵之术运气行进,此刻已至亡神塔中心腹地。

入眼的是一片纯白的冰湖,子陌尝试着以脚踏在看似冻结的冰面上,然人气一靠近,玄冰即化,融为湖水,人不得前。

子陌挠腮之际,忽灵肉有所感,眉间灵光大胜,以意念而动灵气,以心思开天灵。

冰湖颤了颤,自中破开一穴,漩涡从不知源头的湖底翻腾而出,而子陌便是在这时看见一条潋着七色流光的玉带被湖水托出。

子陌凝住那灵光有些黯然的玉带,灵肉似被牵引,失魂的伸出右手,做了个召唤的手诀。

那玉带自湖心自旋几圈,然后以疾风之速,飞入子陌手间,而冰湖自玉带飞出的一刻已彻底的冻结成冰地。

是光的潋滟太耀目,还是冰的清寒太冻人,子陌已不得而知,只是右手在触到玉带的那一刻,有种莫名的奇异感觉自脑中劈下。

那玉带仿似通灵,要对他述说往昔的逝水长流,那玉带仿似魂魄,要窜遍子陌周身不舍不休。

“孽障,你在做什么?!”

子陌正自被玉带魂牵,思绪被一声厉喝打破。

子陌慌然回身,看,惊,不觉手一紧:“师尊?!师傅?!”

“子陌,快给老娘把抽魂放下!”晓月的叫唤还是不及抽魂玉带的锋芒快。

语为落,子陌的掌心已被玉带的锋刃划破,不至惨烈的血样自他温润的掌间顺着那抽魂玉带的带身滑下。

“师弟!”

“子陌!”伴着柏寒和凌霄子的惊呼,抽魂玉带融入新血,七色的潋滟旋即抖擞,玉带周身紫光轮过一圈,恢复了昔日的神彩。

“啊!”同一时间,一朵双蒂的花蕊自子陌腕间漫血的地方生出,透着诡异的雾光。子陌颤抖着手,不能自控的灵绪大乱,抽魂语带旋即离手坠地,而子陌亦控不住灵气在周身乱走,一时气息癫狂。

“师兄!”陆浅均一时惊声。

突来的变故,众人目光一时被吸引,全然为在意那甩落在地的抽魂此刻吸进血光正漾着重生的灵光。

晓月飞身而前,迅雷之势封住子陌的几大穴道,然后搂着已无知无觉的子陌停身在凌霄子面前,语气间是哀求,她言:“师兄,你要救救他,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徒弟!”

“师傅,子陌师兄又晕血了么!?”夜歌的纤弱自人海破出,掩嘴惊呼。

凌霄子的眉间纹理再不能深锁下去,他只是凝目看着子陌手间的雾莲不语。

“又晕血!?”陆浅均扒拉进来,道:“不像啊!师兄这次是怎么了!?还开花了!”

“师兄!”晓月悲戚:“师兄,他不是别人,他是子陌,是你我养育了16年的亡子陌!”

凌霄子本就透骨的手,此刻更是爆出青经,那决定似是千金重担凝在他心上郁结成石。

终于,似是一万个世纪那样亘古的流转,凌霄子叹扫一眼不明不解的众弟子,眼及处一少年虽垂首,周身却漾着说不明的灵气,于是凌霄子道袍一甩,对着那个白净的灵秀弟子和他身边的几个白衫弟子道:“你们几个今夜便守在此处,若有异动,随时来报!”

‘是,师尊!”几个弟子埋首,点头。

白净弟子言:“弟子定不辱命!”

凌霄子正眼疑扫去,却被晓月打断。晓月听凌霄子一言,已喜上面颊,急道:“柏寒,浅均你们在正殿外护法,我同你师傅要闭关替子陌疗伤!”

柏寒望一眼子陌的躯体,言:“是,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