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儿道:“玄门教由我来说服。”
任婆婆道:“又是你!我说孙婆婆,她要改我九玉宫宫规,已经将自己视为九玉宫主人了,你怎么看?”
孙婆婆道:“那就看宫女们的意见吧。总之,我千玉宫属下有谁敢投赞同一票,我定斩不饶!”
任婆婆道:“孙婆婆的性子太烈,到老来身边儿连个儿女都没有。我看你性情大变,一定与此有关。我还要青春美貌,漱玉宫的人我决定放手不管,由她们去。相信她们也希望圣女大选由漱玉宫胜出。”
寒玉姥姥将投票箱中的字条一一拣出,由红素当众公布。同意与否分放两只银盆中,再由另两名宫女读出正负票数。结果公布出来,赞同票数居然高出不赞同票数三倍之多!
任婆婆对凤儿道:“我说放任手下自由选择不加干预,并不代表我就服了你。你要让玄门教打破百年来与九玉宫订下的盟约,我才算是真的服了你,奉你为圣女。”
孙婆婆见事已至此。道:“既然宫主决心改宫规,属下无话可说。武林时局紧张,请宫主下令警戒,随时备战。”
叶双双点点头。道:“此事便由孙婆婆与寒玉姥姥连手办理。”
凤儿道:“请宫主准我出宫,面见玄门教主风姑娘。”
叶双双点头道:“准!”
风雨云初任教主,出门打猎也要带上数十人马随行保护。若不是为了掩饰身份,非得要有皇室那样大的排场不可!巫白术是三朝元老,老爹爹将自己交给他辅佐,还不如直接将玄门教交给他管理。免得挂了个空头衔,自己也落个轻松自在。真是怀念过去的日子,那个时候老父虽看管的严紧,但总可以想办法偷偷溜出侍卫的视线,一个人到市井闹市中玩耍。与现在的日子比起来可真是天差地别!巫长老整日里寸步不离的唠叨不休!还要对其必恭必敬,他所提之建议十之八九都要言听计从。被这么多人看管保护起来,就连打猎的那份心情也荡然无存了。
风雨云想起了在九玉宫遇见过的王君琦。道:“听说我的那个奴隶在江湖上混的还不错,名头日趋响亮,这都要归功于我教导有方。我的奴仆尚且如此!那我所带领的玄门教岂不是更不简单!我都有些按捺不住要到江湖上大显身手玩个痛快!”
巫白术闻言脸色大变“此事万万不可!教主千万不可生有此念!”
风雨云一撇小嘴:“只要是我高兴做的,你一定反对,你到不如给我一刀,让我痛痛快快地来个解脱。这样闷也闷死了!”
巫白术马上道:“玄门教百年教规有训,不敢有违!”
风雨云叫苦不迭:“又是教规!说什么九玉宫得一绝世神功,欲以此争霸天下。玄门教为力挽狂澜与九玉宫立下盟约,双方于泰山之南天门比武论英雄。玄门教无论胜败都会避世不出,九玉宫若败便永世不出不得以此功害人对不对?结果人心所向,九玉宫果然大败,玄门教被称为一时的英雄豪杰对不对?可是现在多少年过去了?已经没有人记得玄门教了。谁还记得这个死约定?”
巫白术道:“九玉宫尚在,约定尚在,一定要守。九玉宫不问世事则矣,如果敢踏出江湖半步,我教将有将其诛灭的大任!”
小教主道:“这是什么狗屁道理?本教是为牵制九玉宫而生的吗?我可没有祖宗那么伟大!九玉宫护法陆海群自立门户,欲霸天下,掀起无限血腥杀戮,我教为何置之不理?为何不闻不问?是不是因为他打的旗号是独尊教而不是九玉宫啊?”
巫白术道“天下事自有天下人去管,九玉宫自己不清理门户,何须我们过问?”
风雨云道:“如果九玉宫重出江湖,清理门户呢?”
巫白术道:“九玉宫必遭灭亡!”
小教主心道:“他说的是什么狗屁道理呀!真难为他活了一大把年纪!”言道:“到时我们就有出面的机会了是不是?难怪九玉宫会忍气吞声,我们玄门教不是在做仁侠之事,而是在助纣为虐!”
巫白术无话可说只有道:“这个……祖宗遗命不可违!”
小教主道:“祖宗的做法是为了牵制九玉宫,还是为了牵制九玉宫所得的那部盖世武功?巫长老年纪大了脑袋不好使,可以慢慢去想,然后再来告诉我。不要会错了祖上的意思。如果你以为我这个教主处处做得不对,不妨你来坐这个位置。”
巫白术大惊失色,“属下不敢妄想!”风雨云一抖红袍,跨上火焰驹疾驰而去。
巫白术马上大叫道:“上马!上马!保护教主!”
风雨云远远呼喝道:“不要再把我当成小孩子!我是雄鹰!我要飞翔!不要拦我!”一甩马鞭,火焰驹撒开四蹄,飞一般地跑开。她的坐骑乃是大宛名驹,没过多久便将巫白术一干人等远远抛在脑后。
风雨云一阵急行,被凤儿迎面拦住去路。风雨云急急收缰,面前女子不由得让她暗生嫉妒之心,暗赞:“好美的人儿!”一向自负的风雨云也觉得黯然失色。用马鞭一指:“什么人阻我去路?”
凤儿道:“我仍九玉宫特使,求见玄门教风教主有要事相商。”
“九玉宫?”
风雨心道:“真是冤家路窄!”言道:“上一次我被你们捉去,吃了几日的老鼠屎拌饭,又锁我进发霉的牢房。这笔帐我还没找你们算,你到是自己送上门来了!本姑娘今日心情好,这笔帐以后再算。让开!不要挡我的路。”
凤儿道:“不如我们赛马,在马蹄上胜过我,愿任凭教主处置。如果我侥幸胜出,则请教主应下九玉宫一件事。”
风姑娘道:“等一下,你在九玉宫所司何职?凭什么与我讨价还价?”
凤儿报上姓名道:“小女子名叫凤儿,在九玉宫算不上有什么地位。”风姑娘露出笑意道:“是那个江南名妓吧?我知道你,换作旁人我绝对不会理睬她。因为你是那个名妓!我与你赌!你若输掉,就离王君琦远一点儿!他是我的。走吧!”一打马臀,那马儿一窜数丈,夺路而去。
凤儿边追边道:“姑娘不问我所求何事便答应吗?”
风姑娘道:“那个傻瓜是我的奴隶!我不容别人碰他!”
凤儿道:“一个人在冷暗的殿堂中感到孤寂吧?外面的世界那么大,为什么九玉宫与玄门教不一起出世痛痛快快地玩一场?”
这话到是很合风雨云的意。问道:“九玉宫终于肯出面提出这件事了吗?有本事赢过我再说!”二人你追我赶互不相让。
红云在暗处拨开草丛,一拍手,向早已埋伏好的弓箭手道:“看见那匹红马没有?射中者有赏!我的口袋里有都是黄金哟!”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风雨云的火焰驹被惊吓到,离开大路乱跑起来。风雨云控制不住,任它狂行急奔钻进树林中。林中无路不宜骑马,风雨云被矮枝撞倒,跌落马下。不料下面是猎户设下的陷坑,足下一脚踏空,身形急坠,被大网兜住,吊在坑中不上不下的。下面更是插满尖利竹签儿。风雨云惊惶失措起来,大叫救命!
凤儿来到陷坑旁,下马道:“我拉你上来!”
风雨云一上来抖落身上尘土,恼道:“怎么会这样!气死我了!若让我知道是谁害我,我定要将他大卸八块儿,剥皮拆骨!”
凤儿道:“请教主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
风雨云道:“王君琦是我的。”
凤儿看着她,过了半晌才道:“除非王君琦他亲口对我说,他不要我,我才放弃。否则,谁也别想分开我们!”
风雨云道:“我不信!我堂堂一教之主,会输给你!”凤儿什么也没有说上马离去。
红云纵马迎来,问道:“姑娘,我们这样戏弄风教主,她会答应我们吗?”
凤儿道:“她那么年轻,应该不会甘心窝在角落里。我们回去等好消息吧。”二人一前一后,马行不甚太快。
突然后面一大队人马急冲而至,凤儿与红云有意向两旁躲避让开道路。不料马队中飞来数道绳索,缚住二人马蹄,坐骑立时动弹不得。那些人四下散开,似要将二人坐骑撕裂!凤儿跃下马背挥剑斩断绳索,马蹄一得自由立时逃窜,转眼不知去向。这些人呼啸着将凤儿与红云层层包围。
凤儿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一名大汉将一女子拉过来。红云惊道:“他抓的是我们的人!”只见那大汉将刀尖抵在女子脖颈下,鲜血立时涌出。
凤儿道:“你们想怎么样?放开她!”
那大汉逼问那女子道:“快说!哪一个是你们的圣女?”
那宫女咬牙道:“我不认识她们!”向刀尖撞去!
红云急道:“是我!有什么冲我来!”
凤儿道:“不!是我!我才是你们要找的人!”
红云道:“要杀便杀我!姑娘想办法快逃!”
那大汉道:“想死可没那么容易!全部带回去,让左使大人确认。”
红云握剑在手道:“拼了!”谁知对方早知她心意,左右两道飞锁套住其左右臂。二马一分就要背道而驰!眼看就要将人分成两半。
凤儿怒道:“住手!你们要将我们如何处置?”
马上大汉道:“这得左使大人说得算。不用着急,我要带你们圣女去会她的情人儿。到时候只怕她还赖着不走呢。”
凤儿道:“你把她放下来!我跟你们走便是。你们要找的人是我,不是她。”
红云道:“不!她在说谎!你们要找的人是我!”
那大汉道:“都闭嘴!全都带回去!剩下的那个就便宜我了。”
凤儿与红云双手反绑被丢进马车里。车轮飞一般地旋转着。马鞭声夹着那大汉快意地呼啸声不绝于耳,不知会被这些人带往何处。
凤儿紧闭的双目突然睁开道:“宁可死,也不能落进他们手中受辱!”说着从窗口纵身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