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生看着昏迷的表妹心痛不已问道:“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不是告诉你们要小心将人请来吗?”
红云道:“你们要抓的人是我!”
李昌生怒道:“你别吵!我与表妹自幼青梅竹马,要抓什么人回来我会不知道吗?叫金针神医过来这里。”他将一片蝶形玉拿出,小心翼翼地带在凤儿的颈项上。回身怒喝道:“如果表妹有什么三长两短,小心你们几个的狗命!”几名大汉被他喝得后退一步站在墙角,一动也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出。
金针神医给凤儿看过伤后,李昌生问:“怎么样?表妹的伤如何?什么时候能醒过来?”金针神医摇摇头,李昌生紧张道:“你摇头是什么意思?”
金针神医道:“他头部受到重创,怕是会带来不良影响。现在还说不准,有可能会变得痴呆,也有可能这辈子都不会醒来。她是王君琦的女人,漂亮到是漂亮,只是……一个不健全的女人,不如……”
李昌生怒道:“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是疯是傻,我都要定了她!总之,你是神医,你医不好她,我便杀了你!听到没有?还有,这件事决不能让王君琦知道,如果你敢向他泄密,一样是死!”
金针神医道:“这个我清楚,我还想多活两年。放心,没有人会和你争夺凤姑娘的。你冷静一下,我也好下针给她治疗。”心想道:“王君琦正在静养中,如果让他知道凤儿被李昌生劫持,还受了重伤,他非吐血身亡不可!”
李昌生怒道:“她不是什么凤儿,是我的表妹!”
金针神医连连点头道:“是!是!”
那捉凤儿回来的大汉道:“左使,剩下的这个女人……不如……”他将淫邪目光扫向红云,让红云惊悸万分不由得身子向后缩了缩。李昌生看到他那副嘴脸就觉得恶心,一掌劈在他的脖颈,咔地一声,想来是弄断了他的脖子,连一声惨呼都没有发出,尸身一倒,被他的同伴架住。
李昌生道:“要找女人到外面去!不要让我见到!”
李昌生目光转向红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红云不答。李昌生又道:“不怕我扭断你的脖子?独尊教重现江湖,你们九玉宫有什么动向?”
红云仍然不答。李昌生单手掐住她的粉颈,五指慢慢收缩。红云痛苦地挣扎,但就是不肯吐出一个字。
金针神医道:“你们安静些,病人需要安静!凤姑娘醒来后有可能会失忆,需要有人很好地照顾。”
李昌生再一次强调:“她是我的表妹秦玉枫,不是什么凤姑娘!”
金针神医忙道:“是!是!”
李昌生拿开放在红云粉颈上的大手,红云一得到空气,便拼命地呼吸。
李昌生看着红云问道:“你为什么会和表妹在一起?”
红云不答,李昌生又问:“你是九玉宫的人?”
“不用装哑巴!我知道你会说话!”
他几乎要对她失去耐性。喝道:“想死是不是?”
红云倔强地昂起头。李昌生道:“不怕死的人好像越来越多了!听着,她叫秦玉枫,我不认识什么凤儿。希望表妹醒来后你也这样惜言如金!否则我割掉你的舌头!”
他转身向金针神医道:“你可以走了,还愣在这儿干什么?我不需要她恢复记忆!这对我来说是最好的。我要让她忘记那个混蛋!让那个人在她的记忆中永远消失!”
李昌生赶走了所有的人。暗室孤灯下,很久没有这样面对面地看着表妹了。她头缠白绫,面无血色,但还是那样天仙般地美丽,令人痴迷。她的手指秀丽纤长,她的脸光滑如玉。李昌生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面对心爱的女人他几乎难以自恃,忍不住低下头去来亲吻她的脸颊,寻找她的唇。
阵阵如兰幽香入鼻,更加令他神醉,忘乎所以。随手解开她的衣带,现在他迫不及待地要占有她,要得到她!沉昏中的凤儿死死地抓住了衣襟,紧锁娥眉。此举令李昌生如同当头棒喝,欲火全消。暗道:“这种情况下你还要守身如玉吗?你跟了王君琦那么久,我就不信他没有碰过你!”他怒气冲冲地离开了那张床。如果再不离开,他可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凤儿终于醒来,头痛欲裂,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这是在哪儿?我是谁?突然间好似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怎么会这样?她如同惊弓之鸟缩在床里,惊恐地打量着四周。
“表妹!你醒了?”
李昌生来到床前。凤儿又向床里紧缩了缩身子。
李昌生道:“你真的不认得我了?我是你的表哥呀!”
凤儿极力要想起什么,可是头痛难耐让她无法思考下去。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在哪里?我是谁?为什么她不和我说话?”凤儿向红云指了指,又问:“我又是谁?为什么我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李昌生看向一言不发的红云道:“她是个哑巴。如果你有什么问题要问,直接问我就可以了。表妹,你真的不记得任何事了吗?你再想想?”
凤儿开始变得焦灼不安起来:“为什么会这样?我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她的神色告诉李昌生,正如金针神医所言,她果真什么都不记得了。这让李昌生大喜过望,还以为将表妹捉来会大费周折,看来真是天意如此!红云端来药汤,这种药只是一些滋补品,对她的脑袋恢复记忆没有任何帮助。这才是李昌生真正想要的。
李昌生小心吹着药汤,放入口中试了温度才送到凤儿口中,道:“你撞伤了头部才会失去记忆。没有关系,会好起来的。不记得过去也没有关系,我是你的表哥,过去的事情我会讲给你听。”
凤儿转动一双灵目问道:“你不会骗我吧?”
李昌生指向她项上的蝶形玉道:“有些东西是不能编造的,因为它就是事实。我也有一片。”说着从衣领下拉出一片与之一模一样的蝶形玉,道:“看,我没骗你吧?”
凤儿道:“那你讲我的事给我听,我想知道我是谁。”
李昌生道:“你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
凤儿一愣,显得有些难过:“我没有亲人了吗?”
李昌生不想马上告诉她已经没有了亲人。道:“听我慢慢讲给你听。舅舅,也就是你的养父,押镖路过一片枫林,听到了你的哭声,将你抱起。当时满山枫叶正红,所以给你取名为玉枫,你姓秦叫秦玉枫。记起来了吗?”凤儿摇头,认真听着。
“你还有个哥哥,是舅舅与舅母的独生子,叫秦玉林。我们小时候在一起常常打架的,这个你也不记得吗?还有这片玉包含着玉林兄弟的祝福。你知道它是怎样来的吗?”
凤儿摇头道:“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给了这么多的提示,她仍旧什么都想不起来。李昌生略感心安道:“小时候,我与玉林兄形影不离,舅母给了我们兄弟俩一人一片玉。”用手指向她颈下玉片一点道:“就是这个。舅母笑着说:“将来你们兄弟俩儿有谁遇到喜欢的意中人,就将这蝶形玉送给那位姑娘。看你们小哥俩儿谁能先把玉送出去。”玉林兄当时就将玉片送给了表妹。我不服道:“你们是兄妹,不能结合在一起。表妹是我的!”你猜玉林兄怎么说?他理直气壮地说:“枫妹是拣来的孩子,本来没有爹娘,在我家这么久,就是给我做童养媳的!”他的话气得表妹大哭不止!为此玉林兄还挨了顿打!”
凤儿听得心惊问道:“玉林哥哥因为我挨了打吗?”
李昌生道:“我们兄弟两个没少为你挨打!知道你与玉林兄不是亲兄妹后,我们兄弟就变得疏远起来。表妹喜欢饮酒,于是我们便常常从大人那里偷了出来给你。我们三个人躲进柴房,喝了个一塌胡涂。表妹酒量惊人,千杯不醉。而我与玉林兄就惨了,醉得不醒人事,误了练功的时辰,被罚整整劈了十天的柴,担了十天的水!那个时候我们年少力弱,不出一天就已经磨得满手血泡,苦不堪言!表妹到舅母那里去求情但被拒绝了。你便自己诚认喝酒也有你的一份,可大人们没有一个相信的你话。
表妹会走路起便在马背上爬上爬下,对马儿很是喜欢。有一次我爹给我弄来一匹尚未驯服的良种马,让我自己去驯服它。我去找玉林兄打赌,谁驯服了这匹马,便由谁亲自将马送给表妹。结果被表妹撞见,你乘我们一不留神,上了马,硬是要自己驯服它。
那马儿发了野性,乱窜乱跳,我们哥俩儿没有拦住,眼看着它带着你跑远,知道又闯下了大祸!上马去追,人没有追到,又不敢回家。我与玉林兄发生了口角,还动手厮打起来。玉林兄道:“这场架迟早要打的,索性提前了吧!谁打输了,以后见到表妹就要离她远一点儿!”我们滚打在一起,玉林兄见我拼了命,便对我说,他爱表妹没有我深,他决定退出。其实是玉林兄顾念兄弟之情,没有与我死争到底。
玉林兄将他的玉片给了我,给我讲了化蝶的故事。我们逃避了数日,终于忍不住回家诚认错误。原来表妹一点儿事也没有,早就驯服了马儿回到家里。害得我们担心得要死!一进门就见到活蹦乱跳的表妹,你呀,还问我们去了哪里?为什么数日未归?身上那么狼狈,是不是与人打架了?这件事成了我们兄弟之间的秘密,无论长辈们怎样问,哪怕是软硬兼施,我们都没有说出那几日里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