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丽屏正是睡得香甜的时候。赵飞龙来到院中,抬头见门上钉着一把小飞刀。心底一凉,莫说是人,就是夜里一只猫从他门前过,他都能警觉,更不用说一只飞刀钉在门上!思前想后,能够在他门前毫无声息地来去无踪并且飞刀留书的人,除了自己的师父以外,那就是昨夜的黑衣人了。拔出飞刀,取下纸条看了两眼,将纸条在手中攥个粉碎。与店家打了声招呼,牵出坐骑翻身上马,与丽屏来个不辞而别。
丽屏就怕一觉醒来不见了心上人。一夜不敢合眼,从床帐缝隙偷瞧赵飞龙,这越看就越喜欢。一直到天快亮时才忍不住打起盹儿来。听得马儿一声嘶叫一下坐起,见椅子上不见了赵飞龙的影子大叫:“糟糕!”从床上跳起,抓起已打好的行囊包袱,也牵出一匹马来。
说道:“马大哥,马大姐,求求你带我去找赵公子,千万不可耍脾气。路上我给你好吃的慰劳你。”说着踩蹬上马,跨上马背。坐在马上才发现马头在后,马臀在前!自己也觉得好笑,真是越急越出状况!无耐下马又重新上马。她从没出过远门,更没骑过马。对坐骑只是一味好言相商,又劝又求。求马大爷快走去追赶她的情郎。马儿哪听得懂她说什么?偶尔走上两步,欢喜得她不得了。不走时她又束手无策起来,只好下马来拉它的缰绳。
牵着它是走的,可这反而增添了她的累赘。眼看赵飞龙上了大路,飞驰而去,心下焦急万分,再次爬上马背。可惜还是驱使不动它。心道:“你到底是骡子还是马?怎么有这么倔的脾气!”
路旁一小童道:“用不用帮你一把?”
丽屏道:“马儿不走怎么办?”
小童道:“这有何难,快马加一鞭!”用手中木棒在马臀上狠狠抽上一记。马儿吃痛,撒蹄狂奔起来。
丽屏“啊!”地一声惊叫。一颗心都要从腔中蹦出来。
赵飞龙没行多远。身后传来急骤的马蹄声和女子的尖叫声,隐约是丽屏的声音。回首时那匹马已一溜烟地从他身旁驰过。伏在马背上的正是丽屏!
赵飞龙打马急追喊道:“不要惊慌,把脚踏在马镫上,抓紧缰绳!天啊!”丽屏双足不但不在马镫上,抓缰绳的手也改抓马鬃,情况危险万分。她脑中一片混乱哪里还能将赵飞龙的话听在耳中。两人坐骑尚有一段距离,丽屏早已支持不住,坠下马鞍,滚向路旁。
赵飞龙跃下马背,抱起她。大叫:“丽屏!”丽屏咬牙忍痛却不说话。赵飞龙见她痛苦的神色问道:“伤到了哪里?”丽屏要站起,脚刚一落地,啊!地一声轻呼。身子一斜又跌回赵飞龙的怀内。香额上汗迹隐现。
赵飞龙揽住她的纤腰道:“不要乱动,让我看看。”将她纤足放在自己腿上。轻手捏按,并不停地轻声问:“这里痛吗?这里呢?”
丽屏忍痛只是摇头。见他慌乱的样子,笑出声来道“不是这只脚。”
赵飞龙脸上一红道:“我还是带你去看跌打郎中。”说着将她抱起。
丽屏在他耳畔道:“不要生气!我买马是想跟随你去,天涯海角无论是哪里。谁知……我这马儿这般不听话!”她不会骑马还要怪马儿不听话。见她可爱的样子不忍责备。将她轻轻放在马背上,双人共骑。丽屏将娇小身躯依在他怀中。但觉这一刻即幸福且温暖,更富安全感。就算马上在他怀中死去,也是快活的。
幽香入鼻,香抱满怀。她的秀发在颈前来回擦动,直磨得他痒痒的。不禁神为之荡。低头看她时,发现她正痴迷地看着自己。双目相接,脸上一红,立时转视别处,收敛心神。丽屏的马在无人驱使下行不多远,便停下吃草。赵飞龙扣住它的辔头,牵了与丽屏同去看跌打医生。
丽屏见坐骑没有丢失道:“要是我会骑马就不会摔下来了。不如你教我。”
赵飞龙冷言道:“你以为我无事可做,整天陪着女人吗?”
丽屏垂首不语,心里最清楚不过。别看他外表冰冷整天不见笑脸,其实他人心肠很好,对自己也是很好很温柔。她的脚只是脱臼,没什么大碍。赵飞龙在她不注意时点了她的昏睡穴,要她沉睡一会儿。他可不想再招惹这个难缠的女人。打马走人才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