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苦中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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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遇見幻悠

火旸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客栈里,哎,看来五木和颠杀对我还有点情面,没有把我随便丢在大街上。

“师父,我们走出了不虞山,接下来要去哪?”火旸在神识里问道。

不等师父回答,焱泽就在那兴奋地叫喊:“去旁边的森林,旁边的森林。”

“旁边的森林?”不能怪火旸呀,一路上都是昏昏欲睡,都不知道自己一路走过来都到过哪。

“嗯。”师父开话了。“这个小镇的人长得比平常人都十分高大,想必是有什么原因,所以,我们去森林。”

“师父,我才刚睡醒就要去呀,能不能吃个早饭?”

“太阳都晒屁股了,还想吃早饭,中饭都没得吃,快点出发!”

火旸含泪上了路,走进了绿树成荫的大森林。

幸好老天待自己还算公平,一进入林子,映入眼的就是长得又香又大的各种水果,什么苹果梨子香蕉火龙果,应有尽有。看得火旸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别动,小心!”师父的声音传来。

“师父呀,你别耍我,小心我饿死,你就没徒弟呢!”火旸哀怨。

“死不了,站好了,你扔个石头过去。”

哪有石头,火旸吐槽,目光懒散地往地上一瞧,还真看见一块石头,怎么可以这样!!我前一秒还在夸老天你是大好人,这会儿你就帮我师父去了,是我太透明了,还是我师父太伟大太帅呢!

火旸蹲下来,拿起石头往前方扔,双目注视着,只见石头缓慢地往前飞,画出一条优美的弧线。“咚”就像是石头扔进水里的声音,前方硕果累累的场景泛起一丝丝涟漪,不会吧!?前方的场景是假的吗?石头就像是沉入深渊里,没有了声音。

我就不信了,肯定是我出现了幻影。火旸找来好几块石头,一块一块地扔,但每一块的后果都跟第一次的一样,直到附近已经没有石头可以扔了,火旸才放弃,接受了这个现实,前面的水果不能吃呀..

虽然火旸放弃了,但眼前的幻影可就生气了。好你个人类,你真当老娘是好惹的,每次都扔不好吃又不能吃的石头给我吃,害得我肚子里全是石头,一点有营养的东西都没有,今天我一定要把你吃了,不然我名字倒过来写,等下,我的名字就什么来着..

火旸起身,拍拍手中的灰尘,正打算转身就走。不料,师父又在脑海里喊了起来,“快躲开!”

身后似乎有着狂风在呼啸,雨珠就像是一个个针尖刺入肉里,痛得要命,自己的血管仿佛已经爆裂,全身都流的鲜血。火旸本能地往旁边一躲,远离原先自己站的地方好几十米。

只见原先布满香甜水果的幻影已经不见了,中间就是一个大黑窟窿,就是一个无底的漩涡,地上的青草被拔根卷了进去,经过几千年沉积的泥土大块岩石也被脱离世界表壳,掉进了越来越大的黑洞。岩石被铰成灰蒙蒙的尘土,这令火旸不得不震惊这黑色漩涡的厉害恐怕。

火旸突然有点庆幸刚才师父的提醒和刚才身体快于头脑的本能反应,不然她无法想象自己像岩石那样的后果回事怎么样的。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火旸急切地问。

“这应该就是那个幻想,有可能是因为你给它投的石头太多,它发怒了。”师父不愧实力深不可测,一下子就说明了问题的关键和由来。

火旸欲哭无泪,“不会吧!早知道我就不扔石头了!这太恐怖了吧!”

“为师肚子有点痛,先去睡一觉,徒儿,你一定要解决呀!我们四人的生命掌握在你手上,我在精神上给你鼓励。”师父不负责任地丢下这样一句话,就再无音信了。火旸似乎在师父说话期间还听见一对虎子的尽力想要憋住但还是爆发出来的笑声。

呆看着眼前的大黑洞,随后,火旸的嘴角就以几乎看不见的弯度上扬,嗯,这个黑洞真好看,以我现在的实力能不能进去玩一圈,好想进去呀!!

火旸的脚步不禁自己控制地向前走动,一步一步走向黑色无底洞,而这个神秘的漩涡在心里窃笑,还在幻想着小女孩的美味口感,呀哈哈,我一定要把你咬得粉碎!你的肉应该很鲜很嫩,咬起来口感肯定很不错!

火旸就像是失了魂一般,直直走向漩涡。地上的岩石尖已经刺入脚底,脚底满是鲜血和刺开的肉皮,看起来怪渗人的,但火旸仿佛已经没有了知觉,依旧是往前方走。

一步两步三步,黑色的大洞把火旸的身影彻底地覆盖,原先的森林彻底变成黑呼呼的一片,住在旁边的村民像是习以为常一般,迅速镇定地躲在自家各自的地洞隧道里,做着在各自在陆地上做的事。

黑暗笼罩着这个不起眼的地方,火旸看着眼前的场景,第一个想法,就是黑,黑得不见五指,黑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还有呼呼的旋转声传入耳中,头都要变成两个大了,感觉血液已经艰难的不能再流动,心脏的速度也再一点一点放慢,有万根线条交叉着,烦的心里不舒服,堵得慌。

等等,那是,想要把手抬起来就费了很大的力气,但火旸还是把手抬起来,尽管很缓慢,就好似没有移动,但还是一点一点在抬,以前感觉没有任何重量的汗水这时却像千斤般,压着身体,压在火旸的心上。

摸到了,毛茸茸的触感,这就是她的缺点,火旸肯定,她猛地一用力,巨大的气形成一个无形的锤子,将它砸得粉碎。

火旸全身已经被汗水淋湿,她看着眼前的一切,那毛茸茸的不是什么,就是一片一片的记忆,黑色漩涡的记忆。

就像是黑夜中的萤火虫,它们在黑暗中散发着自己微弱的光芒,竟这般的刺眼。

火旸看这眼前看似坚硬却什么脆弱的记忆碎片,从出生到现在,从恋爱的萌动到离别的身影,从茫茫人海中再次与你再见,最后还是和你在一起,可你又在何处?我等你千年,你在哪?何时能回来一趟,看我一眼可好?

火旸的心颤抖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把手轻轻放在碎片上,能感受到,主人在哭泣,她在自己包裹的保护壳里哭泣。

自己似乎感同身受,火旸循着直觉,往前走,转个弯,就这样绕着走,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了连绵起伏的山群,一个挺拔的身影站在山的顶峰,孤独而又凄凉,而山脚底,站着一位女子,她望着山上的男子,背影同样是那么悲伤,却有着一股子倔强。

再一睁眼,眼前的景象没了,变成了另一场景象。男子和女子并坐在桌子旁,女子因为太困,趴在桌上便睡着了,樱桃小嘴撅起来,怪可爱的,男子红着脸,轻轻吻了一下女子的嘴,便很快又移开脸,而睡着的女子,嘴唇轻轻上扬。

每一秒,场景都在变化,都是那两个人,没有重复的,或凄美,或幸福,或委屈..这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复杂揪心,火旸看着,脸上苍白,咬着嘴唇。

“呜呜~呜呜~”一阵阵哭泣声,很小,但还是被火旸听见了。火旸走过不停变化的幻影,眼前的是无望无际的草地和一望无际的星空,繁星点点,一伸手就能把整个星空握在怀里,抓在手中。

茂盛的青草快长过了火旸的头,火旸艰难地往前走,一个金波浪头发的女子,抱着脚,蹲在草丛中唯一一棵大树旁。她的头发原本应该是光泽亮丽,可是现在看来确实那么暗淡,一张瓜子脸,下巴尖尖的,身子骨瘦瘦的,大大的眼睛似乎就占了整张脸的一半,眼睛还是肿肿红红的,看来哭过好长时间,青色的长裙穿在身上,愈发愈显得柔弱,似乎风一吹,就会被吹跑,看起来十分令人忍不住关爱和怜惜。

火旸走过去,女子还是没有意识到有人接近,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之中。

她,就是刚才记忆中的女子,她现在看起来是那么悲凉,那么憔悴,是因为那个出现在记忆中的男子吗?

母亲和父亲的爱也是这样,母亲等了父亲好几十年,却等不到父亲的身影,只能日日夜夜坐在门口看望,也因此,我在母亲肚子里呆了好几年才出生,但一出生,家族就..

火旸的心隐隐痛了起来,自己虽然外表上看上去年龄小,可在母亲的肚子里,我就已经知道外面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可每次都苦于无法开口,这次我终于出生,母亲和父亲一样,也离开了我,她去找父亲了..火旸多想说一句,别去了,娘,只要你永远陪在我身边,只要有你的爱,其他的都不重要,不要父爱也可以,如果你伤心,我会安慰你的,没有机会了,没有机会了..

这位女子就跟火旸的母亲一样,思念着不可能出现的人,火旸的脚步快了起来,在接近女子时,又慢了,但最后还是走到女子的后面,用自己小小的身子抱住女子的后背,用自己小小的手,去轻轻拍拍女子的肩膀,当完成这个动作时,火旸的脚尖都点了起来,她用元气把自己身子包围住,保持着平衡。

女子原是一惊,可一转头,看见的是这幅奇怪艰难却又努力坚持的模样,轻轻笑了起来,但笑容中还有点失落。

“姐姐,你笑的样子真美。”火旸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的笑容就像是银铃铛轻轻摇动,十分悦耳,原本苍白的脸也有了一丝光彩,整个星空和飞在草地中的萤火虫也因为她的笑容,越来越亮。

“小丫头,嘴真甜!”女子似乎特别喜欢小孩子,用手指轻轻勾了一下火旸的鼻子。

“本来就是真的!”火旸放弃原先的动作,捂着鼻子,撒娇说。

女子又陷入自己的世界中,喃喃道,“以前,我也经常幻想,以后我们生的孩子是多么可爱..”

“姐姐,你不要想着其他事情了,陪我玩好吗?”火旸看着眼前的女子这个样,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带点哭味儿地说。

“不要哭,姐姐陪你玩好!”女子俨然被吓到了,转过身,蹲下来,擦着火旸的眼泪说。

火旸有点哭笑不得,自己又不是一岁小孩子,怎么会因为没有人陪我玩就哭!

“姐姐,我们玩你问我猜的游戏,我先问,然后再你玩,好,现在就开始!”火旸歪着头,笑着说。

霸道,他也是这样的..

“姐姐,你不能再分神呢,不然我就可以多提一个问题!”火旸在心里哀叹,装作生气,插着腰,鼓着脸说。

“好了好了,姐姐我不分神啦!”女子用哄小孩的语气讨好地说。

火旸心里白了女子一样,我真的不是小孩子!!

“游戏开始之前,我们先自我介绍,我叫火旸,姐姐,你叫什么?”火旸天真地问,但却有种让人无法拒绝回答的感觉。

“火旸呀,真有朝力的名字,我叫做幻悠。”女子说起自己的名字,又想起了什么,眼睛里有着抹不掉的忧伤。

“‘幻悠’,姐姐你的名字跟你人一样美,不过你又发呆了,不行不行,这次一定要多提一个问题,第一,幻悠姐姐,你为什么在这里,第二,你能把他忘记吗?”

幻悠一愣,苦笑着,一个小孩子都能看出来,看来我对他的思念是越来越深了..

“因为这里保存着我和他所有的记忆,他已经被我刻在骨子里,就算我失忆了,忘记了全世界,所有了,但依旧忘不了他,他和我的生命连在了一块。”幻悠一点也不在乎对方只是一个不及自己半身长的小孩子,一点一点理清以前不敢触碰的思路,缓缓地淡淡地说。

“那世界上有忘情水,真真正正可以让你忘记爱的最深的人,你会去毫不犹豫地喝吗?”火旸有点急切地说。

“会还是不会,我不知道吧..”幻悠又在回忆着以前他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光。

“姐姐~~”火旸扯着幻悠的衣服,一不小心,让幻悠跌在地上。

幻悠恍了下神,摇摇因为蹲太久而麻掉的双腿,和火旸并靠在大树边。

“该我问你了吧,嗯,你是从哪来的?”幻悠的声音如平静的海水,淡淡的,咸咸的。

“我是从娘亲的肚子里来的。”火旸眨巴眨巴眼,调皮地说,逗得幻悠再次笑了起来。

“小鬼精灵的,实话实说哦!”幻悠嗲说道。

“幻悠姐姐,谢谢你的夸奖。”火旸厚脸皮、笑嘻嘻地答道。“好了好了,该我了,如果记忆碎了怎么办?”

“小孩子,问问题真是犀利,碎了,就忘了呗!”幻悠不再是像开始那样泛着忧伤,而是跟火旸一起嬉闹,活像十五八岁的小女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