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这东西真是奇怪,没有得到时候让你心怀忐忑,一旦得到却又让人牵肠挂肚,总之就是受罪!可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的大学生前仆后继,锲而不舍地去谈恋爱呢?有的人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其实,人是感情极为丰富的动物,十八、九岁的大学生,正处于青春期的高潮,心理和生理上都具有强烈的欲望。而且,告别了极为压抑的高中生活,他们终于可以尽情的放松自己。初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心里难免有一种孤独感,那么寻找异性朋友就成了消除寂寞最好的方法。
大学生找对象似乎已经成为一种风尚,很多人以有男、女朋友成为向他人炫耀的资本。所以有很多人盲目的追求异性,这种爱情观是病态的。不过也有例外的,有思想比较开放的,他们在一起只是各为所需,目的无非有两种:金钱与性!
大学里的爱情远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高尚。他们激情似火的走到一起,可又有谁真正的想到过未来。
更多的时候,他们都在疯狂的“KS”,或者是在床上忘情缠绵。还有一些人喜欢手拉手在小树林里散步,或者坐在长椅上聊天。前者属于解决实际问题的,而后者刚属于浪漫、富有诗意型的。不过,这样的人在学校随处可见,未免有装的嫌疑,俗不可耐。
当然,大学生在享受爱情带来愉悦的同时,也引发许多问题,比如:对于大部分经济上还没有完全独立的大学生来说,谈恋爱往往会增加他们的经济负担,并且会影响他们的学业。以那些所谓专家的观点来看,可以归结为:富学生可以谈恋爱;穷学生不适宜谈恋爱。因为富学生有能力为他的爱情投资,即使影响了学业,他们也有足够的钱为自己重修,而穷人却不能。
刚刚走到一起的楚阳和我,同样过着俗不可耐的生活。一起吃饭,一起逛街,只要有时间就凑到一块,干着别人干我们也干的事情!这样让彼此都少了很多的自由。为了陪她,我甚至没有参加班里第一次集体野游活动。
当大学毕业那一天,如果你仍然觉得自己的双手空空如也的话,那么你至少还收获了一样东西,那就是——情义!同学、哥们间深深的情谊。
我的二哥,是一个体重210多斤,非常搞笑的的大胖子,他这辈子说的最多的三句话就是:
“嗯!”
“我又咋了?”
“我错了!”
上高中的时候,他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女朋友,虽然两人的成绩都极为的“萧条”,但最终还是没有如愿考到同一所学校。军训的时候,二哥每天晚上他都会拎着马扎(军训休息时用的),兜里装着几十张金额不等的IP电话卡,来到大街上的IC电话旁,放下马扎,坐在上面,给他的女朋友打电话。哇啦哇啦,一打就是两三个小时。那时候我们还不怎么熟悉,我们就在心里琢磨,这个小子哪的?真能整!后来据他说那时候每周都要花二、三百元的电话费,而这二、三百块钱都“孝敬”他“媳妇”了,看来娶了媳妇忘了娘这句话说的一点都不假。
但即使是这样,二哥还是没有挽回他的感情,半年多之后,女朋友提出和他分手,无奈二哥只好答应。因为此事,二哥感到非常的郁闷,晚上找我们去喝酒,白天就躺在床上睡觉。
那时候,有一首叫做《唯一》的歌非常的火,十四歌志北极为喜欢这首歌,有事没事都唱两句。这首歌的难度很大,其中那句“总想逃避”最为经典,却又是最难的一句,很少有人能唱上去,但志北偏偏就对这句最为钟情。可他岂止是五音不全,简直就是天生的五音皆无。从他嘴中唱出的这句“总想逃避”难听程度可想而知。
在外面,由于要顾及大家的面子问题,志北很少丢人现眼。但只要一踏进宿舍,志北就会情不自禁“嗷”的来上一句“总想逃避”。而正在床上躺着忧郁中的二哥,便会大骂一声:“我透!”(骂人的方言),然后飞身跳下床,抄起一只鞋向志北冲去,志北转身就往外跑。五分钟之后,二哥气喘吁吁的拎着鞋从外面回来了,志北满脸坏笑地在后面跟着。二哥放下鞋刚上床,志北就会“嗷”的又来上一嗓子,于是二哥又会大骂一声:“我透!”,跳下床,拎着马扎冲出去。那时,只要一见志北回到宿舍,所有人便会紧紧的捂住耳朵。
在前女友以及志北双重折磨之下,一天下午,二哥终于病倒了,被我们抬到医务室。后经医生诊断,二哥是胸腔积水,据医生说积水厚度已经达到“五厘米”,大约有二三公斤,而且积水厚度还在不断的增加,造成积水的主要原因是生气和肥胖导致的。不过幸好积水还不是很严重,只要把水抽出来,输上几天液,好好调理一下就没问题了。
医生每天都会从二哥的胸腔里,用注射器将积水抽出。而据我观察,这只巨大的注射器要比母猪专用的注射器还要大一号,难怪二哥这样一个皮糙肉厚的“庞然大物”在针头刺入的那一刻也忍不住会“嗷”、“嗷”大叫,把女护士的眼镜都吓掉了。抽完水之后便是长达一天的输液,有七、八瓶之多。我心想,好不容易把积水抽出一点,这一输液,又他娘得给还回去了。
由于医务室在学校外不远的地方,所以在二哥每天输液的时候,我们就随时去看他,而志北去的时候再也不唱“总想逃避”了,转而朗诵佛经。
那个时候,每天早晨六点一睁眼,二哥的床铺已经是空的了,因为医生告诉他,早起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对他的病有好处。
二哥非常听话,刚开始的时候,他通常去宿舍后面的操场做深呼吸。然而后来,在操场便再找不到他,他的行动也变得非常的诡秘。为了搞清二哥的“阴谋”,一天早上,在他出门之后我们便一路悄悄的跟踪他来到了学校旁边一个废弃的飞机场,躲在一个角落里远远望去。只见他和一个女生一边漫步,一边谈笑风生。我们终于明白他原来一直躲在这里与女生约会,而这个女生不是别人,正是半年前与那个吹箫的“S”族花前月下、眉来眼去的蓉。当然,如今那个“S”族已经离开了这所学校,所以才会有二哥这样的故事发生。
在我们的再三逼问之下,二哥终于承认了她与蓉之间正在发展的恋爱关系。我们认为蓉这个人城府很深,不适合他。并嘲笑他趁人之危,老牛吃嫩草。而他却厚颜无耻的说道:“我们是郎情妾意,谁都休想践踏我们追求幸福的权利。”
在我们的经心照料以及蓉无“微”不至的体贴下,二哥的心情也一天一天的好起来,我们都希望他能尽快康复。尤其是志北,因为他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嚎”他那句“总想逃避”了。
二十多天之后,医生觉得二哥恢复的差不多了,已经有好多天没有再从二哥的身体里抽出水来,决定带二哥去医院复查。然而这次复查却令人很意外,二哥的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加重了,胸腔又发现了更多的积水,必须住院治疗,否则会有生命危险。气的二哥直骂学校医务室这些庸医,丧尽天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由于二哥的家境困难,再加上这些天的医药费,二哥已经身无分文。为了能让二哥的及时的住院,大哥我们商量决定,每人拿出500元钱,为二哥交住院费。对于我们这些来自己农村的孩子来说,500元钱是我们一个多月的生活费,可我们还是东借西凑,凑齐了这笔费用,而二哥也终于得以顺利的住院。
在如今这个利欲熏心、人情淡漠的年代,人们不再相信所谓“友谊”的存在,曾经的施恩之美已经被金钱腐蚀下的唯利是图所埋葬。真挚的友谊,或许不能挽救生命,但他却可以闪耀心灵。这样的友谊,或许只存活在校园里。多年之后,当我走入人情冷暖的城市,我才知道,曾经超脱灵魂的校园才是孕育真情的乌托邦。多年之后我仍会为此流泪,因为他是永远我一生的的财富!
二哥住的那所医院是一个传染病医院,离学校比较远,骑自行车到那里大约需要两个小时,由于需要有人照顾,我们便轮流请假去陪他。传染病医院里的病人以肺结核病人居多,那里的医生告诉我们在医院里最好带上口罩。我们则根本不管这些,我们是穷人,苦中作乐是我们的本色,何况二哥病房所在的那栋楼,离结核病人所住的楼还有很远的距离。由于病人不是很多,所以很安静。虽说住院是为了更系统的治疗,可在将积水抽出之后,接下来无非还是打针、输液。抽水的时候非常的难受,二哥说如果这次还不能康复的话,爷就不治了,就当是球水库算了。
为了让二哥保持积极、乐观的情绪,我们便搞些黄色笑话之类的东西来逗他,医院走廊里经常传出他如野猪嚎叫般的笑声。我们逼着他交代高中时候是如何“迫害”手无寸铁的妇女同胞的(和他有过交往的女生),他便把他在高中时的光辉“淫”史讲给我们听。听完之后,我们对眼前这个看似可怜的人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衣冠禽兽”,一只披着羊皮的“色狼”。
二哥便骂我们这是卸磨杀驴,本来不想讲非逼着他讲,讲完之后还挨我们的唾骂。而且他还宣称自己是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对曾经所有倾心于他的女人,他都是认真的。我们根本不相信他的鬼话,说着说着,被我们气急了,他便拿着拖鞋满楼道追打我们。院长看见他这样,吓得目瞪口呆,连称从来没有看过如此活蹦乱跳的病人,这样当然有助于二哥身体的恢复,但同时他也表示如果发生“意外”,医院不承担任何的责任。
在越困难的时候就越能体现一个人乐观精神以及兄弟间友谊的宝贵。其实除了病痛之外,陪二哥住院的日子里,大家过的还是很快乐的,医院各方面条件都还不错。不过,这里唯一不能让人忍受的便是蚊子太多。其实按理说,夏天哪里还没有几只蚊子,没有必要大惊小怪,然而这里的蚊子则完全不同,见了之后让人瞠目结舌。
这里的蚊子个个和苍蝇一般大,每天晚上,在它们于纱窗外不停“盘旋”的时候,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到它们的“脸”,甚至能够分出它们的“性别”,有没有长胡子,这绝对一点都不夸张,而它们集体“叫板”的声音更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一直对这里的蚊子长得如此之大感到疑惑。一天个周末的晚上,大哥、二哥、十哥和我便去值班室问值班的护士。护士告诉我们说,一般的蚊子,寿命只有几天。然而这里的蚊子由于受环境的影响,不但个头比普通的蚊子要大出十几倍,就连寿命也大大的增长了。除了死于“意外事故”(她所说的“意外事故”指的是被苍蝇拍拍死)之外,一般都能活个七八年。听完护士的介绍之后,我们感到更加的惊异,便追问她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
于是她又告诉我们说,因为这里是医院,而且是传染病医院,很多病人咳嗽、打喷嚏,空气中充斥了无数的细菌和病毒。长期生活在这样环境下的蚊子,一旦接触或吞食了这些细菌或病毒之后,便会发生变异,不但个头相对来说变得奇大无比,而且仿佛吃了仙丹一样,个个长生不老。那个护士说的我们是目瞪口呆,半信半疑。并且她又说道,蚊子是很多传染病的重要传播途径,如果一旦被这里的蚊子叮上一下,后果不堪设想。
护士说完之后,十哥已经吓哆嗦了,大哥的脸都白了,勉强笑着对护士说:“别开玩笑了,你们晚上天天在这值班,不也没事吗?”
护士从旁边的衣柜里拿出一件东西,指给我们说:“我们有这个!”
“太空服?”我们几个异口同声的喊道。
“没错,我们每天晚上就穿着它睡觉,否则不是早就挂了!”
我们几个都傻了,二哥说:“你是有了太空服,可我们怎么办?”
不料这位护士却说:“那我也办法,这里住了那么多的病人,总不能每人都发一件吧?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吧!”
那天晚上睡觉,谁都没有脱衣服,大哥点了十盘蚊香,将窗户关的严严。那一宿我们谁都没有睡好,病房里温度有三十七、八度,就像蒸桑拿一样,浑身都湿透了,将我们折腾的痛不欲生。二哥大骂医院草菅人命,将病人的生死置之度外。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便陪着二哥去找院长,要求出院。院长被搞得丈二和尚,二哥就把昨天晚上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院长听完之后,笑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讥讽我们贵为大学生,一点医学常识都没有,怎么会相信护士如此荒诞的谬论?
我们四个大老爷们,就这样被一个小护士给捉弄了,真是急不得气不得。虽说院长已经批评她了,可我们还是觉得憋火。
坐在病房的床上,十哥说:“她手里明明拿着太空服啊!”
二哥照着十哥脑袋“啪”得来了一巴掌:“白痴,那是消毒用的!”大哥和我哈哈大笑。虽然只是一场玩笑,可这里的蚊子为什么会长那么大,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