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下来,在齐庄也呆了两年多了。这段时间我过得很开心,爹疼妈爱的,还有渺儿和宝宝陪着玩耍。
宝宝?就是念恩呗。这小子,越长越可爱了。不顾他的反对,人前人后我都叫他宝宝,把他当亲弟弟一样的疼。当然,也不忘欺负一下。
宝宝发了几次病,几乎每次都是在天冷的时候,根据病症,我猜他应该患的是哮喘。于是我便请齐衡教他些武功强身健体,还用牛皮做了个袋子,发病时用袋子捂着嘴呼吸,可以止住哮喘。这招是在某部电影里看到的,虽然不知道原理,不过蛮管用的。
自从那次和张渺见了面后,她就请管家把她安排到菊阁伺候。
我答应了,也顺道把宝宝接过来,方便照顾。
这一年多来,我很少陪齐天任吃早膳,一方面是起不来,一方面是避开麻烦。
自从跟齐天任出了趟门,他的三美妾除沈琴外,就开始不断地骚扰我。倒也不是找我麻烦,而是端个什么汤啊水啊的殷勤亲近,一坐就是一个上午。娘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她们还是我的长辈。我也没顶没赶她们,主要是看齐天任的面子,任她们一口一个二娘三娘的白白占我便宜。
她们来看我,无非是二小姐咸鱼翻身,身价倍涨。在齐庄,齐天任就是主子,主子身边的就是红人,和红人搞好关系总没有坏处的。
齐天任的三个侍妾,柚香大方得体,不像风艳艳那般花枝招展,也不像沈琴一样冷若冰霜,见谁都是温和有礼,很有让人亲近的感觉。沈琴我见得不多,要么在饭局上,要么在齐庄偶尔碰见。她虽冷不过还算客套,遇见时我也会打个招呼点点头什么的。至于风艳艳,我一直没给好脸色,主要是第一次印象就不好,而且曾听丫头们私下谈论,齐林以前没吃过她什么好果子。她来菊阁时我都当作没这个人,自己玩自己的。明明不理睬,她却还是隔三差五的来报道,真不知她哪来的毅力,有这份功夫不如巴着齐天任,干嘛缠着他“女儿”。
搞不懂。
有时我会到齐天任的书房挖两本书看。一开始有些看不懂,不过问了几次后也就明白了。毕竟小姐我还是从初中起就奋战文言文的。
在他书房玩时,时常讲一些现代的事。他听得投入,我也讲得起劲。有时候两个人一呆就是一天,换来的自然就是他的女人更加频繁地来菊阁串门。每次说来看我,无非也就是旁敲侧击地问齐天任的事。有时疲于应付,我便叫齐天任跟他马子说别来骚扰我。他会帮我吩咐几句,换来几天安宁。
小环和齐华倒是对上眼了,在我的竭力撮合下,两人已于一年前成亲。小环现在已经怀孕七个月了,我就等着孩子生下来做个干妈什么的。
最搞笑的事是宝宝立志要做厨师,做尽天下美味填小姐我的五脏庙。我笑他没志气,长那么俊俏怎么着也要做一个文武双全的翩翩公子,然后惹一堆女孩子脸红尖叫。于是他说,他会好好读书好好学武,让我等他成为翩翩公子,然后为他脸红为他尖叫。我拍着肚子大笑,说他竟把主意打在我身上了。然后我又逗他,说要绑住一个人,就要先绑住他的胃,如果他文武双全又有一双好手艺,姐姐我就跑不掉了。
从此之后,他每天不是读书习武就是学菜做饭,立志要成为出得了厅堂进得了厨房的绝世好男。
时至六月,天气炎热,整个人也变得慵懒。一大早去了君成楼用膳,齐天任说下个月是齐林的及笄之日,庄里要搞个正式的仪式。我说及笄就及笄嘛,不用那么铺张吧。他说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及笄对女子向来重要,意味可以嫁人了。我说我又不嫁,也不必搞那么麻烦。他却说礼还是要做的。我无奈答应,反正浪费的又不是我的钱,说不定当天美酒佳肴还有帅哥欣赏,何乐而不为。
坐在院子里乘凉,娘从房里走出来,拿了件新衣让我试。我跟她进了房,看见一株荷花插在花瓶里,美丽素雅。我问:“怎么又是同样的荷花,去年这个时候也有,可我没看见庄里种荷花啊?”
娘一边帮我打理,一边说:“我也不知道,每年这个时候就有人送来。”
“嗯?谁送的?”我一脸不解。
“不知道,都是一早起来就看见放在房门口的。”
“啊?那么奇怪。”
娘笑了笑说:“虽然不知道是谁送的,我还是小心打理这花。”
我心里想,估计是哪个爱慕我娘的婢女家丁送的。暗恋当家主母却又心口难开,这种桥段还真有啊,开来电视上不全是吹的。
一年送一次花却又不露面,独自相思。还真罗曼蒂克。
乱想着,娘拿来铜镜在我面前照,她说:“林儿越发标致了,等过了及笄,就叫你爹帮你择一良婿。”
“林儿不嫁,林儿要留在齐庄侍奉娘。”我晃着她的手说。
嫁?然后再看他******纳侍妾吗?我怎么可能委屈自己受这种窝囊气。
娘笑着说:“到时不由你不嫁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怎么说她还是会那样想的。
看着镜中的齐林,螓首蛾眉,明眸皓齿,亭亭玉立。
作孽啊,十几岁就长这模样,以后还不倾个城倒个国的。要不是我还魂,还真看不到现在这模样。可惜了这副漂亮皮囊了。
话说也奇怪,齐林向来不出菊阁的,居然会溺死在后院的池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