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闷闷的,好像有什么堵住了,难受的紧。我用力推,想把这紧迫压抑的感觉推抵出去。用力的一瞬间,大吐了一口水,呛了一下,不适的感觉消失了。
只觉浑身冰冷,四肢无力。我,还魂了吗?动动手指,睁开眼睛,看见头顶上惊呆的面容。
喝,薄情帅哥啊,这么近看更帅了。环顾四周,众人依旧元神出窍,一动不动。
等等……忙抬起手看看。果然,小手。还魂成功,还有,我不再是四眼田鸡了。
“你?”帅哥吐出一个字。
“放我下来。”口气不爽。
他怔了一下,似乎对我的态度有些惊讶。
我勉强挣脱他的怀抱向妇人走去,抱着她依旧僵硬的身子。
“娘。”我轻唤着她,声音甜甜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童音有这么温柔,像春天森林里的纯净气息,淡淡的,沁人心肺。
妇人惊醒,然后呆滞片刻。
“娘,我是林儿啊。”我继续甜甜地唤她。
“林儿……我的林儿……”妇人一把抱住我,紧紧的,让我有些窒息。我没有推开她,我知道,这时不仅仅是她的女儿活了,她也活了。
“恭喜庄主,恭喜夫人,小姐洪福齐天,避过灾难,一定是天神庇佑,祖宗积德。”管家大呼一声。
众人就在管家的呼声中还神了。
“恭喜庄主,恭喜夫人,恭喜小姐。”丫头们齐声附和。
“去熬碗人参汤给小姐驱寒补气。”帅哥开口。
“是。”管家领命而去,指了指丫鬟,“你们几个去准备热水。”
一群人匆匆离开,房间里只剩我,帅哥,妇人。不对,应该是我,我爹,我娘。
“娘您别再哭了,林儿心都碎了。”我柔柔地哄着她,感觉眼睛湿湿的。
以后您就是我娘了,我要把没有孝顺妈妈的份全部给您,代替小鬼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侍奉您。
“不哭了,不哭了,林儿,娘给你换衣服,别着凉了。”她抹抹眼泪,起身走向衣柜。
方圆两米内,我和帅哥就这么站着大眼对小眼。
“你……”帅哥欲言又止看着我,我也望着他。在他眼里我看见了冷漠,疑惑,还有有趣?
看什么看,怎么,还魂不行啊。怎么,没见过美女啊。这美女还是你的种呢。
我噙着笑不发一语,再送上一个大白眼,他吃了一惊,然后抽动嘴角淡淡一笑,临走时丢了句:“你好好休息,明早我过来看你。”
我一个寒噤。
靠,笑就笑,还放电!
丫头们伺候着洗完澡,娘给我穿衣服。她的动作很是轻柔,凑近时能闻到身上淡淡的馨香。
我现在才发现,她是一个很美的女人,约三十岁,螓首蛾眉,明眸皓齿,不算艳丽,却是清秀可人。说到容貌,身为她“女儿”的我应该也差不到哪去吧。想起还没仔细看清楚小鬼的容貌呢。
我急着去拿铜镜。
“林儿,怎么啦?”
“没,没什么。刚刚洗澡时感觉左脸颊有点疼,我看看是不是伤了。”我瞎掰着,当然也不忘自恋的摸摸小脸。嗯,还行,整一个中国版的芭比娃娃,虽然脸色不够红润。
嘿,小鬼皮肤不错嘛,嫩嫩的,滑滑的。
“让娘看看,伤哪儿了?”她担心地问。
“没有,娘,是我多虑的。许是一冷一热的,脸不舒服。”不管怎样,不能让她担心,我顺口撒了个小谎。
“没事就好,娘今天……”哽咽着,又要哭了。
“我没事娘,您瞧我现在不是精神的很吗?”说罢,我舞了舞小胳膊,踢踢小腿。证明自己没事。
唉,小家碧玉就是小家碧玉,一点小事就慌张。不过,梨花带雨,还真是我见犹怜。虽同为女性,我也不禁升起一阵保护欲。
夜深了,她陪我躺在床上,我对她说想听爹娘的事,想听我小时候的事。她轻轻地拍着我的背,边说边哄我入睡。
既然借尸还魂了,也得知道这壳的一切才行,要不然怎么“活”下去啊。
渐渐地,我在这温暖的怀里睡上了两年来第一个安稳觉。
原来,我叫齐林,今年十二岁,是齐庄的二小姐。庄主齐天任,我的父亲,是江湖的知名人物。十五岁闯荡江湖,弱冠之年在武林大会上与武林盟主展傲翔打成平手,一战成名。后接手家业,逐渐退隐于齐庄。原配夫人生下一子难产而死,续弦娶明月山庄的三小姐,也就是我的母亲。前妻之子唤齐旻,今年十五岁。不在庄里,估计学他父亲,出去历练去了。
齐庄生意以当铺、酒楼、布庄为主,也有一些田地租予佃户。如果用今天的话来形容,齐天任就一阔绰的资本家头头。通常情况下,这种有钱有势又有貌的公子哥,身边的莺莺燕燕自然不会少。还真猜对了,除了母亲,齐天任还有三个妾,但均无所出。
虽然丈夫三妻四妾,可是当母亲说到齐天任时,脸颊微红,眼睛光亮,这是女人提到她爱的男人时才会有的眼神。古代男人妻妾成群乃合法,女子出嫁从夫乃合理,一切如常。
齐庄分为前后两个大院,前院细分下来有天任阁,茗苑、君成楼什么的,无非也就是当家办公休息及接待客人的地方。后院有四个阁,梅、兰、竹、菊。阁就像今天的小套房,一个小厅带几间卧房,是一妻三妾及贴身丫头们住的地方。我和母亲住在菊阁。再后面就是花园,花园的尽头便是下人们住的地方。总之一句话,齐庄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