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真的是需要一个男人了。
她咬着唇,皱眉看着那些旅游指南,拿不定主意。整日闷在家里,也许真的是太闭塞了,或许出去走走,就不会整日胡思乱想了。但是,一个人的旅游,不觉得太萧索凄凉吗?
她郁结地嘘了口气,希望把心头那些沉重随这些气体呼出一些,但是显然是徒劳的。脑子里走马灯地晃着记忆中的几个男人,他?他?他?都不行,都不能是相约出游的对象。唉,这生活,也太无趣了。
记得当初他骑着单车带她游西山园的时候,那是怎样的快乐,可是,都只是记忆了。
摇摇头,她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最近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回忆起这些片段?难道是什么激化了记忆之门的开启?抬头,茫然看了一会前方某个虚无的聚焦点,一个模糊的头像渐渐清晰,是他?又似乎不是,仔细看,好像,好像是……她一惊,连忙摇头,否决掉自己的胡思乱想。
算了算了,一个人旅游,还不如呆在家里呢。她的心事一阵一阵,于是很快就把旅游的事抛到脑后。
电脑,又是电脑,她“腾”地站起身来,心烦气躁:怎么她的生活,好像只剩下了电脑?或者,这是工作倦怠症的一种表现?
是啊,当写作成为一种任务,当然也就丧失了它当初的美好。一切,都不能再随心所欲,一切,都要以他人的喜好为喜好,不然,出版商是不会卖你什么面子的。
一个念头忽然爬上心头:去林早晨的店里坐坐吧?说不定还能碰上说两句话。
当然,她没有深究自己为什么渴望见到林早晨甚至还希望与之聊上两句,她也不想深究,在心情烦躁的时候,她一向都是任性的。
管他什么结婚不结婚,反正只是正常的见面,又不是勾引他,没有什么愧疚的。就是本着“色女”的本性,也该去看看这个男人和他手下那些优质的小帅啊。
主意一定,她立刻就开始行动,她是个冲动的行动派,虽然她总是自以为很冷静。
堵车!惯例的堵车。司机为了绕开这个漫长的堵车阵,七绕八绕的,又绕进了另一个堵车长龙,殁寒不是有耐心的人,她终于忍无可忍地说:“好了好了,我就在这里下吧。”
“嗯,也好,反正这里也离倦兮楼不远了,你要是从这边小路走过去的话,很快的,”司机大哥也为堵车无可奈何的很,热心帮殁寒指了一条小巷。
付钱,下车,她走进了那条小巷。
她走的很快,她一向都是这样,一个人走路的时候,速度极快,目不斜视,所以常常没有注意到擦肩而过的熟人,这也是她失败的一点,有很多人为此认为她很孤傲,见人也不理不睬,其实,她只是没有注意到。
但是,很奇怪,今天,她远远就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林早晨和舒张。怎么他们两个又是同时出现?
在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行为做出解释的时候,她已经下意识地一闪,在一个不太起眼的角落停了下来,她没有想到要偷窥什么,但是一回头,那玻璃窗上的投影正在眼前,她于是也就对老天的旨意恭敬不如从命了。
关于她为什么要躲?她还来不及分析,因为显然是没有时间来分析这些问题,眼前的一切都叫她觉得突然,因为,她似乎是看到这两个男人正在当街争吵,然而,这争吵给人的感觉很诡异,它一点也不像两个男人之间的争吵。
远远的,并听不清他们在争论什么,他们的声音并不高,小巷里的行人不多,但是也有三三两两的过路,他们显然还是顾忌着,不想引起围观。
还是那样的趋势,林早晨正对着舒张,正在不停地耐心说着什么,而舒张一直僵着脖子,冷着脸,偶尔扭头冲他喊几句。
殁寒那不太纯净的大脑中忽然跳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这想法一旦有了种子,便像野草一样疯长起来。
忽然间,似乎矛盾激化了,舒张拔腿就走,也不管当街而立的林早晨在他身后如何喊。无奈的林早晨只好追上去,想要拽住舒张的步伐,但是,但是,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舒张居然回手就给了林早晨一巴掌,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正打在左脸上,清脆而响亮。
所有人都被打愣了一下,包括路人们。他们茫然愣了一小会,连忙低头匆匆走过,唯恐避之不及。
殁寒也愣了,她心里的野草长的更茂盛了,在舒张这干脆的一巴掌之后。
林早晨更是呆若木鸡了,他眼睁睁看着舒张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也没有再去拦阻。许久,他似乎才醒过神来,只是,这更让他垂头丧气,脸色灰败。
兀自靠墙站了一会,他耙乱了一头整洁的发,看上去很是压抑。
殁寒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后是个死胡同,无路可走,如果林早晨一会往这边走的话,她是避无可避的。看了看自己的高跟鞋,虽然没有加钉,但是这鞋走起来的声音,在目前这条小巷的气氛里,会显得很突兀,她当然不能这样溜出去。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躲开林早晨,但是下意识她觉得林早晨一定不希望她看到刚才的那一幕。正在彷徨间,却已经听到了一个吃惊的声音:“你在这里做什么?”
“啊?呵呵……”殁寒尴尬地傻笑,回头看着扭头正惊诧地瞪着自己的林早晨,讪讪地。被人抓住偷窥,当然是件尴尬的事情了,尤其是殁寒这样一向自认为很“淑女”的“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