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混蛋,变态……”她很虚弱地说。
“哎呀?又开始可以骂人了嘛,看来,你恢复的很快嘛,不如……”
“不要!”她尖叫着将自己的头埋在枕头底下,“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行了吧?”
“激动什么?”他站在床边,手里是杯牛奶,很无辜的说,“我只是说,不如你起来喝点牛奶吧,味道很好的哦,这样也更加有助于体力的进一步恢复。”
枕头飞过来,他迅速地一躲,很得意地向她扬了扬手中完好的牛奶,一仰头,灌了一大口。
她在磨牙。
“林早晨,我要告你婚内强奸,你看吧!!”
他舔了舔唇边残留的一圈白白的牛奶沫,笑眯眯地看着她,问:“刚才让你说,你为什么不说?”
“什么刚才?我一点都不记得!”她撒泼耍赖扮失忆。
“你要是不记得,”他老神在在地又抿了一口牛奶,再次舔了舔唇,依然笑眯眯地问,“那怎么告我?如果法官问你过程,你说你不记得,法官可是会判你一个藐视法庭罪的。”
“林早晨!”她尖叫,“你不要逼我发飙!”
“我知道,这句不是华太师的台词,也不是唐伯虎的,也不是小军师的,我很聪明吧?”
她无力地看着他。
“好,好!”他的老神在在让她渐渐恼羞成怒,她点点头,抓过薄薄的被单裹住自己,冷着脸站起身来往外走。
“你怎么了?”她的表情终于让林早晨收起了那些玩笑,他捉住她的手臂,但被狠狠地甩开了。
他放下杯子,追出来继续抓住她,这一次抓的很牢,任凭徐殁寒如何挣扎也不能甩脱。
“你到底怎么了?突然就这样了!”他有些郁闷,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赔着笑。
徐殁寒盯着他的手,冷冷地说:“我警告你,放开。”
这一次,真的一点不像是开玩笑了,于是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放开了她。
“你到底怎么了?”他第三次问,问的有些无奈。
她一言不发地转身冲进书房,猛地将门摔上,但没有听到预期的关门声,因为林早晨的脚正抵在门的下方,他正静静地看着她,捕捉她脸上的情绪和心情忽然如此之坏的理由。
“对不起,”他迟疑地说,“我不知道你真的这么生气,刚才……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她大声吼,“你以为我很巴不得是不是?对对对!我是巴不得!我下贱无耻!我自找没趣,行了吧?我就是个很随便的女人,反正不过是上个床而已,什么大不了,是吧?我装什么纯情呢?现在什么年代了,我也很享受嘛,是吧?所以你得意也是正常的嘛,当然得意了,让一个女人在身下呻吟的快感,不是每个男人都迷恋的征服欲吗?”
“你在说什么呀!”他大声打断了她的话,猛地推开门,巨大的力量让门后的徐殁寒踉跄了下,“你在发什么神经?你又在敏感什么?怀疑什么?恐惧什么?”
“少给我来排比句!你会排比句就了不起啊!”她站稳了身子,直着脖子吼回去。
他瞪着她,胸口剧烈起伏,这是徐殁寒第一次看他生气。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生气,暴怒的徐殁寒忽然就泄了气,心虚像癌细胞一样不可遏止地在全身扩散,但是,面子上,她还是努力维持着暴怒的假象。
其实,没错啊,她莫名其妙生什么气嘛,好好的,怎么就忽然闹起来了?真是的……懊恼,在她的心头滋生。
就算是林早晨刚才那种小得意的表情,那也是很正常的嘛,以前,在周次的脸上,她也是经常看见这样属于男人的一种得意,就像是个孩子在自己的母亲面前炫耀了一件刚学到的很不错的本领一样,那种很纯粹的得意。这种得意,是无害的,是无心的,也是很自然的,大约每个男人都会希望有这样的得意吧?或许,这种得意,也是他们证明自己是个男人的一种途径。是啊,男人想要证明自己是个男人,最好的,无非就是在女人面前的那一切。什么前途,学业,商场,竞争,归根结底,都只是雄性动物的本能而已,这种本能的最原始的动力,当然还是雌性的欣赏和关注。没有雌性的认同,似乎雄性的一切,都会变得毫无意义。
这也似乎可以解释,为什么很多男人都喜欢“玩弄”女人,事实上,他们却是在被女人们的目光“玩弄”着。如果没有女人们崇拜的肯定的目光,这些所谓的男人,就不知道能在哪里找回他们的自信了,他们会不停的问自己,我到底成功在哪里了?好吧,只有在不同的女人们面前,得到形形色色包含着不同理由和初衷的属于异性的崇拜和臣服,才能让他们真正找到自己膨胀的自信。
可悲的男人,自信,永远只能建立在身下的呻吟上,而他们居然还自欺欺人地认为,自己才是这个宇宙的主宰。是的,也许,宇宙也许是掌握在男人的手里的,可是,男人,却永远就像如来佛手里的那只可怜的猴子,自封齐天大圣,却,不过是只猴儿,罢了。
生物界的雌雄定律,是个不可逆转的现实。男人的事业、金钱、成功、荣誉,都只不过,是雄鸳鸯身上那一层,华丽的羽毛罢了。这身羽毛最原始的作用,依然,一切,都只是为了,交配权。
好吧,想通了,那么就原谅他刚才脸上的那些属于男人特有的得意吧,这只是他建立自信的一种而已,也许她不该这样打击他,也不该为了这点小事情,闹得他真的恼了。现在怎么办?怎么下台?
她思绪百转千回,眼神也飘忽难定,兀自出神地想了一会,她抬头看他,才发现他的脸阴沉的厉害。
“谁让你刚才笑的那么得意?”她的口气虚下来,但依然犟着脖子,“我就是无理取闹,怎么样!是不是这样你就受不了了?”
她的口气让林早晨阴沉的脸有些缓和,他默默看了她一会,还是不依不饶地问:“你到底为什么忽然生气了?”
“不为什么!”她抬抬下巴,“我高兴生气就生气,你管!”
他瞪了她一会,无可奈何地哼了一声,几不可闻地说了一声:“女人!就是神经质的动物。”
“我看你们家舒张,也未必就不神经质!”话一出口,她立刻就后悔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提到一个暧昧的第三人,是一个十分不明智的选择。
果然,林早晨的脸色再一次阴沉到危险的边缘。虽然已经早料到这样的话不合时宜,一定会让气氛变得尴尬,但亲眼看到他的脸色变化,还是让她有些恼怒。
但是,她还是说:“好吧,我知道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可是,气氛一旦破坏,似乎就很难再找回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阴沉着脸走开,她纵然满肚子委屈、懊恼、悔恨,此时,也无济于事了。
总不能让她一个女人,拉下脸去哄他这么个大男人吧。
可是,他凭什么这样对她?在刚刚缠绵结束还不到半个小时……好吧,她承认是她的任性惹的祸,可是,女人在亲密的男人面前任性点,有什么大不了,难道这都不能容忍么?枉他平日里看着还像个谦谦君子的样子,原来是个伪君子!什么度量。哼!
恨恨地摔上门,她发誓再也不要理他!明天干脆就离婚算了,讨厌的人。男人都是这样,吃干抹净就开始摆脸色了!什么东西!
可是,还在她发狠赌誓的时候,“扣扣扣……”有敲门声。
干什么!才一分钟不到而已,别来烦我,我烦着呢。她想。
“老婆,我深刻检讨了下,忽然想起有句话说,老婆对的当然是对的,老婆错的也要是对的,所以我觉得我刚才的态度还是有问题,所以我现在来负荆请罪了。”
“什么啊!”她拉开门,忍着笑看他,“我刚才已经发誓不理你了,你还是别和我说话的好。”
“不是,我主要是考虑到,火气太大伤身,我们完全没必要两个人憋着一肚子的火气,所以,我想到了更好的解决问题的办法了。”
“滚……”
又是尖叫……
热恋中的男女,总是神神叨叨的,神经兮兮的,吵架和和好,也是毫无理由的,是不是?这么说,他和她,应该算是一对,正在热恋的,夫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