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上床了？”
汗，不用使用这样直白的字眼吧？就不能问的婉转点，迟疑点么？徐殁寒干咳了两声，无意识地拿起杯子湿了湿唇。
“你们上床了？”不依不饶！
“呃，嗯……”她硬着头皮承认了。
可是，他为什么问的这么咄咄逼人？就算是她和林早晨上床了，那也是天经地义理直气壮，凭什么轮到他来质问这些隐私？在法律上，合法夫妻是林早晨和徐殁寒，可不是林早晨和舒张！
但，为什么就是有种心虚的感觉？是因为他脸上那痛苦的几乎快要神经质地痉挛的表情么？或许是吧。这算不算她抢了他的男人？按法律来说她是可以理直气壮，可是按情感来说，毕竟……
“记得我有次来找你想要和你谈点林早晨的事情么？”他终于平静了些，脸上扭曲的表情也渐渐恢复控制。
“呃……”她回想，“哦，好像是吧，很久了，那天我正要出门，我们还撞着了是吧？”
他扯了扯嘴角，表情似笑却更似哭。
“是啊，你记性还不错，”他无意识地在自己的口袋里摸了摸，却并没有摸出什么来，“你知道我要和你说的是什么吗？”
“什么？”
他盯着她惨然笑着摇了摇头，却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一转话锋，问道：“林早晨和你说过我和他之间是怎么开始的么？”
“嗯……”她迟疑了一会，仔细看了看他，才点了点头。
“他是怎么说我的？”
她简单描述了一遍。
“哦，是这样吗？”他冷笑着哼了一声，却没有再说什么，看样子，似乎已经不想再继续究这个话题继续。
是什么呀！真是。打哑谜么？以她以往的性子，这样别别扭扭吞吞吐吐说半句含半句的人，那是最最可恶的，不一拳挥过去那是她淑女，拔脚走人那是肯定的。可是今天……算了，忍着吧，她不是爱追问的人。
气氛沉入尴尬中，空间安静的，能听见心跳的声音。
“说起来，”他忽然打破沉默，“我们认识都快一年了吧？”
“哦，可能吧，”徐殁寒干笑，“我这个人对数字和日期从不感冒，大概有那么久了吧。”
“记得一开始，是我和你相亲的啊，呵呵……”他笑的让她毛骨悚然，“没有想到，没多少时间过去，局面居然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真是比戏剧还要戏剧啊。”
“呵呵，人生如戏嘛，原本就是这样，”她干陪着笑。
“你爱他吗？”他忽然直视着她问。
“呃，呵呵，呵呵……”她觉得自己脸部的肌肉快要笑到僵硬，“这个，怎么说呢？”
“有什么好怎么说的，爱就爱，不爱不就爱，很简单的问题。”他平静的反常。
要怎么说？说爱？应该没那么刻骨铭心吧，其实她自己也没想清楚到底是爱还是依赖，还是女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对家庭的一种渴望和向往，才导致了她与林早晨之间这样模糊的情感，但是，既然都已经到了目前这样的状况，那应该只能说爱了吧？如果说不爱，那也说不过去啊。轻描淡写地说一句“过日子呗”就打发一个正痛苦着的失恋者，也显得不太厚道。
可是，真的爱吗？她也说不清。应该是有一点爱的吧？不然，她也不会为了他们之间的那点暧昧而大吃飞醋。可是，她现在却又在这里和这个情敌心平气和地来讨论到底爱不爱林早晨的问题，这也有点不太符合逻辑。按道理，如果她爱林早晨，那就不应该这样心平气和吧？
好烦……
要不，还是退出这个圈子好了，退出舒张和林早晨的世界，这样的打算好像也没什么嘛，天下男人何其多，她何必在这两个男人之间被烦的灰头土脸的？
可是，她这样想，是不是说明，其实她并不爱林早晨呢？如果爱，能这样轻易就说放弃么？
可以放弃么？她认真设想了一下离开林早晨的生活，应该也没那么痛苦吧？或许有点小失落，但是，应该也没什么吧？
要不就这样打算吧？还给他，把林早晨还给舒张，她还是像预先打算的那样单身，这样也无所谓了……
她兀自为这个问题想的出神，全然遗忘了身边还有另一个人。
要，还是不要，这样简单的问题，选择起来，竟然也会这样难……
难道说，真就像那一句歌词说的：一场游戏一场梦么？难道是需要梦醒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