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齐妃的人给我带进来。”无视满地狼藉，候素素淡淡的冲着伏在自己脚下的人吩咐。
“娘娘……”
“你是不是要我亲自去找？”
话都说到这份上，山楂纵然再不愿再担心也不得不起身出去，犹犹豫豫的样子看上去有几分可怜，她知道那是小丫头在为她担心，毕竟硬碰硬的话，也许她真不是个，她也知道，自己因为齐妃吃过的亏也不只一次了。
可正因为如此，有再一再二没再三再四，泥人还有土性。这宫里的人，无论表面看上去有多娇弱多无害，其实都是不能小觑的，一旦不小心就会被人冷不丁的挥舞着闪这冷光的匕首，一招毙命。
她好容易得了一次重生，不想就这么窝窝囊囊的死去，这次是云天澈没误会，那么下次呢？下下次呢？
一句谎话，说的多了，连自己都会信，更不用说，她和云天澈之间，本来就没有多么深厚的感情基础，要不是有利益把两个人绑在一起，现在她说不定早就在清华宫死了多少次。
这一切是她费劲心力争取来的，谁都不能算计。
很快，人就被提溜进来，看上去比山楂还惨，几乎站都站不起来的样子，脸色白的要命，是被两个太监架着进来的，丢在那的时候跪都跪不好，抖的就像秋天风里的最后一片树叶。
候素素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小丫头低着头，没什么印象的样子，她笑了一声，道：“这会知道害怕了？胆子不是挺大的吗？”接着下巴抬了抬，冷声道：“没眼色的东西，请人来都请不到地方，本宫要你们有什么用！”
两个垂手站在一边的小太监马上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地上摔的稀巴烂的瓷片，反射出温润的光泽，断口锋锐。被速度极快的拢作一堆，看上去清清白白的，很有点赏心悦目的味道。
然后便听得一声压抑的惨叫，小宫女已经被丢了上去，鲜红的液体慢慢的渗出来，染红了显是刚换了的裤子，再慢慢的染到瓷片上。
候素素不动声色的看着，这是她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奇怪的是并不觉得惊怕，不由暗自在心底冷嘲一声，原来人的本性都是残忍的，说什么人之初性本善。
即使真的如此，在宫里久了，不知不觉的，心也就被染的黑了。
宿醉刚醒不久，即使喝下醒酒汤，仍然头晕眼花口干舌燥，加上睡了许久，没有洗漱，只觉得口目粘滞，难受的紧。
候素素由得那小丫头时不时抽噎着哆嗦的跪在那，不急不忙的叫人打了谁漱口擦脸，然后细细梳妆，又用了些点心，换上热茶碰着，一切妥帖了以后方才看过去，只见那堆白瓷已然全染的红了，地上汪着血，凝结成暗红的快。
看着有些反胃。
“说吧。”她漫不经心的瞧着那宫女，果不其然听见的是喊冤声。
候素素笑了笑，声音居然很温和，道：“你家主子派你来，想是捏了你的软处，要么，就是许了你什么好……才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卖命，可你莫非忘了，她能给你的，本宫也能给，她能要了你的命，本宫一样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