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西门萱即将进宫前夕,西门泽忽然要来给皇后请安。
那天下朝以后,云天澈把这个话跟侯素素说了一声,并也说若是不想见就回绝了亦可。
侯素素懒懒的抬了抬眼皮,喘了口气,道:“不过是见见自己的父亲也不是什么大事,他要来请安就由着他,难道还能吃了我不成?无非是西门萱要进宫了,放心不下罢了,左不过是要提醒我怎样识大体,我这会不见,反而怯场似的。”
云天澈便笑,道:“这话听着,怎么一股子酸气。”
“皇上惯会取笑。”她也笑了一声,挪了挪身子,让自己的肚子好受些,道:“要酸也等不到这时,刚进宫时候就要哭天抢地了,一直进宫来看我的都是府中家眷,说是怕皇上多想,其实安的什么心谁不知道,无非就是怕一个弃子耽误了自身前程,我是女儿家,可却不傻。”
云天澈听了,便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这才慢悠悠道:“你若是傻,那这天下人,便没有几个聪明的了。”
他说罢叹了口气,道:“你生为女儿,的确是可惜了,若生为男子,敢不为将相?”
侯素素便撇撇嘴唇,道:“我生为女儿,皇上尚且还能容下我几分,若我真是生为男儿,恐怕皇上寝食不安,不除我便不能罢休……”
云天澈一乐,接下来却没了话说,这句话说的他颇不是滋味,但是仔细想想,确实也是这样的道理,这几大世家的子孙,若真有这样拔尖出挑的,他一定食不安寝。本想说几句话哄她一哄,可想想在她面前睁着眼说谎,瞒不过去也就罢了,再被她哂笑两声,确实也难看的很。
一时便闭上了嘴,神色有些不乐,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便忽然冷了下去。
似是过了好久,侯素素才幽幽的叹了一声,道:“今年秋天,一定是要去看看红叶的,去年问皇上要了牌子,只在市井里转了几回,说要做什么事,一点也都没做,净关心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想想竟然有几分委屈,都是为了他,好像把自己忘记很久的样子。
“你就这样不安于室?”他便斜着眼看了她一眼。
“安于室的人皇上有很多了,其实不多我一个。”她回过头冲他笑了一下,笑靥如花的样子,他却很明显的看到她眼里的怒气。
“好端端的,你发什么脾气?”他也皱了眉头,却仍然耐着性子。
“臣妾有什么脾气好发,不过是个任人捏圆搓扁的棋子,难道就这一点自在,皇上都看不过去了!”她的声音不知不觉便大了起来。
云天澈坐不住,霍的起身,看着她笑的冷森森的,道:“你没事冲朕发什么小性子,你要见不得你家的人你便不见,朕也说过了。西门萱是你让进宫的,西门泽你也是要见的,现在你还诸般不满?”
他哼了一声,眉头皱的死紧,脸上是厌烦至极的模样,然后更不多话,直接便甩了袖子出门,侯素素怔怔的坐着,听外面常宝的声音大声喊:“起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