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抿着嘴，摇了摇头。
云天澈一把便把她拨到了一边，推开门抬脚便走了进去。
山楂跟在后面，偷偷的出了口气。
侯素素本来就没睡着，一听见动静便坐了起来，口气不乐道：“谁许你进来的？山楂，你越来越放肆了！”她想也是山楂，其他人没有这样的胆子。
却听见一个温润的男声，道：“听山楂说你连晚膳都没用就睡下了？”
这分明是云天澈的声音，侯素素张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只觉得喉头哽的生疼。
“皇上怎么来了。”她坐着没动，任他把床帐拉开，屋子里黑沉沉的，彼此的面目看着都有些费劲，但是那股熟悉的味道一冲入鼻腔，她的委屈就怎么忍也忍不住，全身心的渴望想要扑进他怀里去。
但最终还是没有动。
“朕不能来？”他把粥连托盘一起放在一边，声音大了些，道：“掌灯，摆膳！”
侯素素听的出来，他话语里藏了很深的怒气，连呼气声都粗了不少，只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也懒得问，便把头别到一边去。
屋子里很快便明亮起来。山楂答应着带人下去，声音里藏都藏不住的雀跃，侯素素皱了皱眉，对这样吃里扒外的身边人实在无奈。
“臣妾不想吃！”她眯了眯眼，对忽如其来的光明表示很不爽。
“朕饿了，你陪朕用一点。”他说完便从床前走开，坐到一边去，一边叫人进来，道：“服侍你们娘娘下床走走。”
他的态度说不上是颐指气使，甚至还算得上是很温柔，只是不容许任何人辩驳的口气，进来的宫女脚不沾地的忙着，她也憋着气不吭声。
很快膳食便摆上了桌，都是侯素素平时最喜欢的菜色，她看了一眼，冷淡的瞟了瞟山楂，道：“是皇上饿了。”
山楂吓的低了头，云天澈却像是没听见一样，接过打湿的帕子擦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用留人伺候。”
侯素素吸了口气，鼻子有些发酸，平素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便是要她来服侍了，她也一向喜欢这样的二人世界，把闲杂人等都只是出去，便可自由自在的撒娇撒痴。
可是今天却忽然没了这样的心情。
“你还在跟我怄气？”等人走光了，只剩两个人的时候，云天澈终于叹了口气，道。
“臣妾怎么敢。”她看也不看他一眼，心里发酸，巴不得这个人离自己远远的才好，却又矛盾的怕他真的就这样抬脚走了，说出来的话便有几分阴阳怪气的意思。
云天澈叹了口气，许久，又道：“你就算跟我生气也不要紧，但是别亏着自己，也别亏了孩子，你自己怀着跟珍宝一样，前几个月还那样虚弱，万一孩子生出来也跟你一样弱，难道你就不心疼。”
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心想你都不心疼，只有我一个人心疼的孩子，难道就不可怜么。
却仍然是没说什么话。
过了一会，云天澈抬起手来，温柔的把她脸上的泪水拭去，哄道：“多少吃一点，听底下伺候的人讲，你最近连太医都不怎么让来问脉了，这怎么行？前朝有多少事让朕操着心呢，偏你还不是个消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