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素素沉默的靠在那里，山楂不敢出声的站在身边陪伴着。
这一次总算是赢了，但是这个赢了也只能说是惨胜而已，不管得到了多少好处，承安毕竟是受了罪的，差点失去儿子的感觉让她没有办法去享受胜利的喜悦。
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打翻在心口，说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滋味来。
到了晚间的时候，云天澈过来了，一句也未提这边的事情，侯素素知道，常宝过去不久，祝正青就从太医院被叫了过去。
他不提，她也不主动说，两个人各自装大尾巴狼，东拉西扯，默契好的很。可惜没说几句，便忽然一起停了下来。
半晌，侯素素幽幽道：“皇上，你怎么不说了？”
云天澈有些难受，他一向喜欢揽月宫的香料，这会却忽然觉得难以忍受，憋的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
“朕先回去了，还有些折子没批。”他站起身，侯素素把他送到门外，温声道：“皇上要保重龙体。”
一时生分的简直有些难堪。
祝正青的底细很快就查出来了，河间人士，少年时从师颇杂，略涉毒经，能够解毒也未必不可信，且他侃侃而谈，神态从容。
云天澈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一路上都觉得惴惴不安，西门泽虽然手眼通天，应该也没有那样的本事预知未来，早将解药送到女儿宫中，所以素素应该是不知情的，但是今天晚上的表现实在有些反常。
只是简单的用被吓着了这个理由来说的话完全说不通，彼此已经太了解了，所以他深知她平时就算看上去多淡定从容，遇见这样的事情也一定会有些慌乱，会来求得他的安慰。
但是这次完全没有，从处置到刚刚的相见，她都是一副冷淡的，生分的，甚至是客套的态度，陌生的让他不安。
常宝跟着他回勤政殿，刚才已经说过要常喜回来，侯素素便知道，常宝在这边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但是下一步究竟怎样，他既然不说，她就忍住不去问。
“常宝，最近皇后是不是有些反常？”
走在路上的时候，云天澈没有忍住。
常宝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默默的摇了摇头。这两个人的事情他作为局外人看的很清楚，不能做到完全的坦诚，只会让两个人之间出现隔阂。但是，在宫中，又怎么可能能够完全坦诚呢？
晚上铺床的时候，侯素素坐在一边出神，她一出神就有个坏毛病，喜欢啃自己的指甲，每每让山楂修指甲的时候都会黑脸，一边疑惑道：小姐从前没有这种毛病啊，怎么自从进宫以后，毛病就越来越多起来了。
“小姐！”果然，山楂铺好床以后一回头就看见她啃指甲的动作，当即冲过来把她的手从嘴边抢救出来，气的直抽，道：“娘娘这是做什么呢，好好的，净和自己过不去，前天刚修好的指甲，又弄成这样了！”
说着便忍不住去找锉子，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哝着。侯素素把手掌放在自己眼前看着，只见骨节均匀，白皙纤细，确实是一双玉手，只可惜，那一手狗啃似的指甲把美感破坏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