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费劲了，反正你修好了过不了几天也会打回原形的！”侯素素伸着手，懒懒的看山楂给她修指甲，有气无力的哼哼。
山楂抬头看了她一眼，意外的没有发火，反而有些难过的样子，让侯素素很是奇怪，忍不住问：“怎么了？”
山楂摇摇头，咬着嘴唇，耐心的把几根被啃了的指甲都修整齐，才道：“娘娘从前万事无忧，就连刚进宫，皇上把咱们发落到清华宫去，娘娘都没有这样伤神过，如今日子看着越来越好了，娘娘却反而多了烦心事。山楂无能，没办法给小姐分忧……”
小丫头说到后面，眼圈顿时就红了，眼看着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侯素素忙拉着她的手把她拽到身前来，安慰道：“你快别那样说，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在我身边，多亏有你在，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熬下去，皇上对我，总是防着一层，但其实想想，我又何尝对他坦白了？可你不一样，很多事情，你多少都能知道的，比如今天……”
山楂拼命的点头，眼泪一下就下来了，怎么都止不住，道：“奴婢知道，今天的事情，都是寿安宫那边做出来的，娘娘没办法，奴婢恨的没法子，可也一点忙都帮不上，奴婢甚至还不如那个太医，至少他还能帮娘娘圆了谎。”
“你怎知我在说谎呢？”侯素素笑了，其实这件事她根本也没想过能瞒得了山楂，小丫头虽然看着大大咧咧，但是对于她的事情，什么时候的是心思细腻的，虽然这件事严防紧守的，看着不显山不漏水，但她朝夕相伴，倘若还看不出什么不对，就真是太粗心了。
“娘娘哪里瞒得过我呢……”山楂嗫嚅道，“不过娘娘也不必瞒着我，奴婢从小跟着娘娘长大，娘娘什么心思，有什么不对，奴婢都看在眼里的，从前不懂事，仗着这些做了不少自以为是的错事，可如今，山楂已经明白事理了。”
其实候素素是做好准备让山楂声泪俱下的指控的，有时候孤军作战也只能说是自己活该，比如说明明有战友却选择不去信任，当然山楂以前是做过很多不容易取信于人的蠢事……
但是她说的，竟然只有内疚完全没帮上忙，对于自己的隐瞒也并没有不被信任的气愤，而是觉得很正常，一副不被告知也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侯素素赫然发现，原来眼前这个小丫头竟然是全身心的在信任着她，不管她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她的第一反应，居然都是拥护支持的。
这一刻她有种瞠目结舌无法言语的感觉，心里不知道是感动还是震撼，能被人这样全心全意的信任，是求都求不来的幸福，而在她自怨自艾的时候，幸福竟然早就悄然而至了。
“山楂，对不起，下一次，不会再瞒着你了。”她拉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说的无比认真。
“小姐……”山楂却似乎有点被吓到的样子，瞪着圆溜溜的大眼，惊疑不定的看着侯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