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寥垂下眼，纤长的睫毛快速的颤动着，像极了蝴蝶翅膀，声音却是冷硬的，道：“从前你进宫我没办法，你在宫中过的幸福快乐，有了孩子，我也只能忍下去，但是，如果……如果我们将来还有机会，我不会再把你让给任何人！也不会让任何人有这个机会！”
侯素素愕然，看着花寥搁在桌上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攥成拳头，攥的很紧很紧，骨节发白，抑制不住的在微微颤抖。这些话他从来没说过，在她面前基本上也多是绷着装着，一时之间她有些难以接受。
半晌才收拾了心情，低声问：“为什么忽然说出这样的话？”
花寥抬起头，眼神晶亮的看着她，突然苦笑了一声，道：“忽然？你竟然会觉得我忽然？”
“我知道到了现在这种地步，被人亵玩过的我完全没有了站在你身边的资格，所以从一开始再见你的时候，我就做好了默默站在远处看看就好的准备，只要你能够过的开心快乐，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忍！可是现在我发现我做不到！”
他艰难的咽了口口水，道：“你以前经常出宫的时候，虽然忍的很辛苦，但也不算太煎熬，看着你过的不开心我似乎还有些隐约的窃喜，帮着你做事情看着你失落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还是有用的，至少可以站在某一个地方默默的安慰你支持你！但是现在，你似乎有了很多可以关注的人，曾经我是你最在意的，但是你进宫了，天命难违，可以，我退而求其次……”
“可是……为什么你会惹上额日和？如果你不是和皇上琴瑟和鸣，如果你想要离开那个男人，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来找我吗？为什么你身边忽然多出来那么多的人……素素，我很害怕。”
他的声音募然低落下去，连头也一起无力的低下去，几乎要把额头抵到桌上的那样，充满了无力感。
“我从来都没有一天不后悔，不后悔能够早点带你走，如果我能够早点下决心，现在你恐怕在已经是我的妻子，而我也不用如此自惭形秽……因为自责，我选择了在绣被楼被你父亲困住，我是自甘堕落！以为这样就能够放下一切，以为这样就能够恕罪，以为这样就能够把后悔的感觉减轻一点……”
“但是直到你被逼的不得不来找我帮你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等到自己开怀的那一天了。你快不快乐，都已经与我无关，我帮你不帮你，站在你身边的那个人都已经是别人了……我可以忍，但是你如果想要换人。”
他颤抖着嘴唇说不下去，抬头殷切的盯着她，眼中哀求的意味很明显。
侯素素瞠目结舌，觉得脑中一片空白，有一个声音不听的在反复说：应该早一点说清楚才对，应该早一点说清楚的！
可现在已经不是说清楚的好时机了，看着那明亮的灼人的目光，侯素素很清楚，无论现在自己说什么，怎么解释她已经不再是他爱过的那个西门素素了，他都不会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