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还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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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你在桥上看风景,而那时的你也便成了别人的一道风景。

我叼着狗尾草躺在一个山坡上,这时天边下起小雨。同坡下写生的学生们连忙收拾画板,朝我身处的小松树林来躲雨。然而我却静静的享受着大自然所赐予的恩惠。

这是法国某个乡下,这里有清澈见底的大湖,也有漫地的青草与云海般的绵羊,再加上身后一座古城堡,让人有种置身于童话的错觉。

“快来躲雨吧。”其中一个学生看着几步之遥临着雨的我,好心的提醒道。

回过头,对着叫我的黄种女孩轻笑了下,然后缓缓站起朝城堡的方向在雨中慢慢行走。事实上我喜欢雨,因为在淅沥声中往往能让忘掉你忘掉许多烦恼,而静下心来仔细思考自己存在的意义,以及今天的晚餐会是什么。

“你等等。”那个女孩把画筒丢给同伴,顶着画板跑到我向前,然后用一种世界上快要绝种的笑容对我说,“不介意的话和我们一起躲雨吧,嗯,你从中国来吗?”

他乡遇故知这种场面不在异乡很难感受得到,我笑着点点头然后跟她过去。

“想不到在外国的小镇还能遇到同胞,真的很激动啊。”女孩用汉语对我说,然后她又奇怪的看着我,“为什么你不说话啊?”

我指着咽喉那条淡淡的白痕,无奈的摇摇头。

女孩马上吃惊的捂住嘴,连声说对不起。我摆摆手,视意自己并不意。事实上对于如今的生活声音的有无并没太大影响。接着她又不断跟我说她的求学经历与现在与老外相处时的种种趣闻,而她的伙伴则满脸问号不知道他们的老同学在讲什么。每当女孩讲到激动处,我总会笑着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当雨越下越大时,一个金发婀娜的少女,撑着把估摸起码有二十年历史的黑伞,从林间小道走来。

“下雨了,你该回去了。”少女看我时的表情好像把我当成了一个孩子。

我点点头,走入雨中时突然想起来,回头对那个女孩点点了头。

“大家都叫我姬儿(jill),你呢?”女孩看我要走连忙问,接着她又响起了什么捂住嘴一脸歉疚。

我看着金发的阿加莎,声音从心传到了她的脑海:“可以吗?”

然而她一把挽起了我的手,头也不回的小声道:“不可以,你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为了你,也是为了她,你们不能有什么联系。”

“阿加莎,每天这样我迟早会闷死的。”

“如果不是怕你被闷死我又怎么会放你出来呢?”

“阿加莎,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她看着哀求的表情,就像看到一个调皮的小孩在无聊的恶作剧样敲了下我的脑袋,无奈道:“好吧,但记得不要扯上太深的关系,不然以后会很麻烦的。”

我马上点点头,然后回到女孩向前拉起她的手,在柔软的手心中写上我现在的名字——王子。

当我第一次用现在这具身体睁开眼时,我知道,我已经获得重生。

白星人因为我的复制体通过了第一次胚胎实验,因此保留下另一份胚胎作为其它一场实验进行保留。然而很遗憾,他们还有一个所谓的黑星人的敌人。在我身为cleaner的日子里并没遇到他们,因为那不属于我的任务。黑星人的势力袭击了研究所,夺去了很多研究资料与第二复制胚胎。而后,第二复制体便一直在培养液里度过了近二十年的时光,直到我的灵魂来临。

“今天的晚餐是什么?”在看不到女孩的地方,我一挥手,指中的戒指像流水一样瞬间化成一把闪着金属光泽的伞。

“这个问题有点早了。”阿加莎慈爱的看着我,事实上她的真实年龄也确实担得起“慈爱”这个词,“不过有我亲手做的烤火鸡,那样你满意吗?”

“这是我最喜欢的菜了。”

我的表情很让阿加莎满意,然而她烤的火鸡也确实不同一般。她经常会在火鸡的肚子里加些奇怪的香料,每次的味道都不一样——那些香料是她亲手种的。可能在她漫长的岁月中,除了研究人体外也只有这个爱好了。

阿加莎的真实身份说出来也许会吓人一跳——她是一个已经快四百岁的吸血鬼,当然她很不乐意被人提到这个身份,也如很多女孩一样不喜欢别人问起她的年龄。至于我为什么知道她的年龄,嗯,你该明白,这个世上无聊八卦的家伙有很多。

通过两边长满紫色尾鸢花的白色大理石道进入城堡,一个好像从欧洲十九世纪的人物画里跳出来的中年绅士,手贴着胸微微倾身:“两位回来了,老爷请王子到书房去。”

“海漫,下次说话时可不可以稍微带点人类该有的感情?”他的声音好像电脑合成似的,总让我不自觉得想起飞天。

“很遗憾,我早一百年前就已经不是人类了,感谢伟大的哈瑞斯老爷赐予我永恒的生命。”

每次跟他说话,他都要扯他到“伟大的哈瑞斯老爷”。于是我再一次的无视他的存在,径直走向旋转楼梯。当然,我没忘记让阿加莎把火鸡做的更好吃些。

我在哈瑞斯的书房前停下,门是金属门,在这座城堡里除了石头外,最多的就是金属。

“嗨,我的王子,你的身上很好闻的女孩味,绝不是阿加莎那老处女的味道。告诉那是谁?她的血一定很好喝。”进门后,一只德国黑贝围着我转了圈,接着口水都流得都快掉地上了。千万不要被眼前这奇怪的生物吓到,他总是会在夜深人静时让我带他到小镇上,然后弄晕喜欢的猎物让我帮忙抽200CC给他。而我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在这个活了八百年的老妖怪口中,往往能听到很多有意思的故事,而这也是如今我仅剩的消遣之一。现在大家应该知道我是怎么知道阿加莎的年龄了吧?

“你最好在她的面前叫她老处女。”

“那你今晚的餐桌上将会看到一个新的菜肴。”老妖怪张嘴笑道。这座城堡里因为有这个名为好尔德的黑贝存在,所以狗肉成了一个禁忌。

“好了,我们的王子。我想该是说正事的时候了。”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出现在书架后——那是哈瑞斯的声音。

黑贝跑回了主人身边,享受似得接受他的抚摸,那时的他简直与普通的老狗没有什么区别。

“突然找我来做什么?”

穿过高耸危立的书架,一个花白头发带着圆形老花眼镜的山羊胡子老人正叼着烟斗,神色肃然的看着我。

“知道吗?世界末日就快到了。”

雨击打在窗外,发出的嗒嗒声好像在证明他话里的真实度。但是你从跟了他八百年的好尔德身上,你应该能看得出什么。

“特地把我叫来是开这种玩笑吗?”上元已经成了黑暗世界里公开的秘密,但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今天还是要照样的活吧?只要我还这么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上元可能会发生在千百年后。

“可能在上元来临前,人类便可能自己毁了自己。”哈瑞斯磕了下烟灰,然后像个得到宝物的小孩一样天真的笑了,“从八百年前我就一直研究人体与灵魂的奥秘,而就在今天上午。我终于研究出一种可以使人长生,而不会有任何副作用的药物。想想看吧,如果世界上每个人都不死,然后又有人出生。不出五十年,世界就会——砰!”他做了个爆炸的手势。

如果不是他的身份,你可以把他认为是从精神病医院里逃出来的。哈瑞斯活了八百年,也是一名所谓的血族然而他更喜欢别人称他为炼金术师。炼金术可以看做是人类古老的学科,世界上往往有很多以人类目前知识所不能解答的疑团,所以你不必深究所谓的炼金术空间是什么。

“有没有试验过?”

哈瑞斯摇摇头:“我可是动物保护协会的荣誉会员,而且我想理论上是可以的。”

因为他的“理论上是可以的”,所以有了他脚边那只也同样活了八百年,比起大多数血族来更像一个专爱喝美丽处女血的吸血鬼。

“不过你得相信我,因为这次我用的可是‘天使之血’。理论上,天使之血里所蕴涵的强大创生灵气的能力可以解决人类转化为转化为血族后不得不摄取普通人血液里的灵气这一缺点。”说着他拿出一瓶装有红色液体的酒瓶,“但就像你说的那样,必须经过实验才能得到完整的数据。所以这次叫你来……”

“我不要!”我连忙摇头。因为我掌握了道人所传给我平衡力量的法门,所以可以自由的平衡种种复杂的力量还可以将他们化做最纯粹的本源。虽然这两年虽然没有勤加修炼,但因为各种古怪的药物使得我多了很多奇怪的能力。

“先拿去吧,等改天你有兴趣了当酒喝吧。说起来这药的味道很不错,有点像六十年的波尔多。”

既然他已经这样说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绝。而当我走出屋子刚要关门时,好尔德却飞快的从门缝里钻了出来。

我奇怪的问:“怎么了?”

这时,好尔德张着血盆大口留着口水,甩着尾巴朝空中嗅嗅。

“那个味道的主人正朝这过来。”

大厅中传来清脆的铃声,海曼慢悠悠的走到传声器中开口道:“这里是亚特伍德城堡,请问有什么事吗?”

“请问,我们可以进来躲一下雨吗?外面的雨下得好大啊。”

那是姬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