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还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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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晴曾说过,他不喜欢回忆,因为那只会使他觉得自己很老了。

“小溪,快去准备元旦晚会的彩排。”

“唔,等等,马上就写好了。”

将信合上,看着信封背面的空白处我犹豫了会儿,接着笑着画上了一头猪。

小晴经常在信里提及从前的往事,这不像他。但时光永远是向前行进,他在变,我也在变。

在礼堂前的邮箱里寄出了给他的信。当听到信笺落箱的那一声“啪”时,就像有一颗石子跌进了心湖。

如果说有什么是不变的,也只有我与他的回忆。

……

大海曾经说过,我们唯一的相似处除了都是人类外,只有一份执着。这就像她能追着我一个星期只为了还一块钱,和我拼了命地玩一个假期的游戏。

蓝白色的窗帘在冬日的寒风里如海浪般翻滚。在无数打着喷嚏的脆弱孩子们的抱怨下,我才不情愿地将窗户合上。

“四季里之所以有冬天,就是为了锻炼人的忍耐度。”

于是,我会在每天的深夜洗个冷水澡。不得不说,习惯的力量是可怕的,现在不冷水洗澡根本就睡不着觉了。

“冷血,你******真够冷的。”这是体重超愈两百斤的胖子对我的评价。听说脂肪多的人更能御寒,不过这胖子在冬天却把自己从头到脚裹得跟头熊似的。

每次我嗤笑他这点时,他都会半夜熄灯后窜我床上来施展他泰山压顶的绝技。我无所谓,只时常担心这床不知什么时候会塌来着。

打开嘎吱作响的水龙头,冰冷的水冲下,冲下一种淡而无绪的忧愁。

仰起头,心里总是在不停的回味着最后次见到大海时的那句话。

如果有天想起我时,记得给我写信。

可每当我抬起笔,想在空白的练习本上写下些什么时,又无端地升起一种烦躁的感觉。大概因为她,我总是想起她那与她同龄的小姑。这与我违背了当初与陈诚常写信的约定大概是同一原因。事实上,我与陈诚也有两年多未再联系。

天很冷,那因为我的热量而发出的淡白色雾气,在浴室兼厕所的狭小空间里弥漫。

那头两百斤的猪曾经试过同我一起在零度左右的天气一起洗冷水澡,没几天便败退下来。而后,对我这么说,冷血,你他妈一定是有什么心理压力吧?如果不是想着什么烦心事分散注意力,根本坚持不了。

那时我愣了,因为我这才注意的自己之所以能坚持下来的原因。

“我这有些同学不要的游戏卡,你想要吗?”

这是大海在最近的信里说的。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今晚使我心乱的一个原因。当我颤抖着身回被窝里时,猪的床一直在摇动。

“这么晚了还打飞机啊?”

在室里另一人的坏笑中,猪停止了摇动却仍然将脑袋蒙在被窝里头骂道:“你小子在厕所里打完飞机了?”

我向头上的床板踹了几脚,骂道:“操,不要再像昨天那样玩通宵,害我都睡不着觉。”

猪探出头打着哈哈将他的宝贝GBA在我眼前晃了晃:“要玩不?”

“那都是我玩剩下的。”我甩了甩手,“现在都深更半夜了,早些睡吧。”

“切,就算你要也不会给你。”猪阴笑了下,“想睡?除非你把这boss挑了,省得一天到晚吹嘘自己什么高手之类的。”

那声坏笑再次响起,我无奈地接过,只一会儿便挑了这个据说很变态的boss。

“我玩游戏时你大概还在穿开裆裤哩。”

猪低声骂了几句便埋头睡下,但他睡了却又有人开始吵了。

“我说冷血,你既然这么厉害怎么不跟我去网吧玩啊?”说话的是一直看笑话的monkey,如果不是冬天到了,他也不会冬眠一样安生在学校睡觉,肯定会翻墙出去上网通宵。

“没兴趣。”我闭着眼简短地回道。

“很好玩的。”monkey平日里像个闷葫芦一声不响,但在谈到游戏时就非常的健谈,“网游的魅力便是升级的那,就是在爆极品的那瞬间,就是在将敌人pk掉的那刹那,就是在……”

“就是在被盗号然后像祥林嫂对人讲一百遍的时候。”

Monkey一下歇菜了,寝室又限入宁静。

“冷血。”猪的声音又打破了这阵宁静。

“恩?”已经半脚踏入梦乡的我当然不爽有人在这时候烦。

“今天你的情绪很不正常。”

“恩,如果在你要睡觉时还有人来吵你,我相信你也是一个德性。”

“这不一样。”猪探出头,映着清冷的月光让他的面目有种恐怖的感觉,“老实说,是不是裘蕾甩了你?”

“屁话不要说那么多行不?我再说一次,我累了!”最后那句话,我几乎是喊破嗓门叫出来的,整层楼里凡是没睡的人都能听到。但无所谓,他们绝不可能知道这究竟是谁在发癫。

“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不用那么激动吧。”猪委屈地小声说,而后也安静下来,再没吵闹。

裘蕾是我的女友,已经有一年了。

我和裘蕾在一起的经历并没有什么好说的,因为是她倒追我。当初与我只见了几面的她在一个无人的环境下,眨着眼顽皮地对我说,小晴,我们交往吧。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或者是应为进了高中后的学习压力太大了,根本就没经过大脑中枢直接点头同意。

曾问过她,我没帅气的脸蛋和多金的口袋,为什么只是见了我几次就喜欢我?

她当时手指点着唇,然后露出笑颜说,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异性相吸,要不然就是一见钟情。

虽然她这么说,可到现在我和她在一起顶多是牵牵手,再没有更多一步的深入。但是很多人都不相信,因为我们关系之亲昵,就算是课间那短短十分钟时间,都要穿过几层楼腻在一起。

我和裘蕾就是如此保持着这种像好朋友胜过情人的古怪关系,一直到了现在。

第二天,当裘蕾来找我吃早饭时看着我深陷的眼窝,被吓了一跳,马上认真地问:“小晴,你没事吗?是不是病了?”

“哪啊,昨天那头猪又玩游戏到大半夜,我都没睡好觉。”我生气全无地闭着眼吃饭,虽然这并不能解困,但至少也有些心理安慰吧。

“是不是发烧了?”她没信我的话,手贴着我的额头大概的估摸了下温度,这才放下心来。看她那么关心我来着,我真的很感动,然而我不会说什么肉麻的话,只是对她露出轻轻的微笑。

裘蕾正低头喝粥并没看到我的表情,然而很快又抬起头来兴奋地对我说哪里哪里听人讲很好玩,接着又问我元旦那天有没有空,一起出去玩。

我略一犹豫,告诉她那天有事。她便问我有什么事?我支吾着跟她讲,要见一个初中同学。

“不会是女同学吧?”她笑眯眯地看着我。

“你要不要一起去?”我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她十分配合地摇摇头:“那就算了,听说那天晚上还有焰火晚会,真可惜了。还是找其她朋友一起看吧。”

“噗——”裘蕾话一说完,我立马歪着头将一口豆奶喷在地上。

女孩看着有些心急,连忙来到我身旁一边替我拍着背,一边好气又好笑地说:“你看你,连口饭都吃不好。”

我要如何跟解释大海跟我约定的时间与地点跟她相同。于是,那天晚上我又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