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别在这现眼,别忘了你的身份。”他对我做了个无声的口型“女奴”,我狠狠地看着眼前这张张扬的臭脸,又不甘心的回望咫尺间的登记处,那公鸭嗓的管事恰巧抬起头看着我,我无奈地瘪瘪嘴,转身怏怏而归。身旁的姬邑微笑道:“你真的想比一比,我看是不用”。我仍撅着嘴,幽幽不乐,对他勉力一笑,“这也是满好玩的嘛。”
“你不比,已是最好的。”我心中大乐,此时让我比我也不会比,我的初衷只是让他注意,他既已这样说,再比还有何意义。
入内是个几十丈大的广场,场内四个角处,每隔十几丈,各有两座看台,赤白金青,看台均是一高一矮,高的看台均是宝扇搭遮,锦带装扮,富丽堂皇,矮台上也是锦绣灿烂,众人嘈嘈切切,各自分开四个台前都是人“咱们到那吧”。
我指着通体金光的看台道,“那里的姑娘看上去最美”他嘴角扯动微笑着应好,我们在金色的台前站定,会场上还是热热闹闹,忽听呛的一声,原本在外面的督促的书办,这时一身绿袍,翘着兰花指走上台,未语先笑,使原本就尖的脸更拉长了。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选美大赛,是我们爷的好日子,也是我们金银城中的大事情,又有四位凤凰诞生了,众位姑娘们大家努把力啊,能使的好活全用上,凤凰宝座等着你”。他猛地一转身手往后指,这时吱呀呀声起,从台中慢慢升起四座珠光宝气耀眼之极的椅子,椅子上斜缀着一个缀满宝石珠玉的朱红披风,椅子被阳光斜照着,远远看上去五彩斑斓夺目,流光溢彩,“啊”的尖叫声不断,呛的一声,那书办张开宽宽的绿袖子,似怪鸟扑闪着翅膀,忽的他的袖子急落,尖声憋红脸用足力气叫道“开”
“是一首诗,原义是女子向恋人倾吐爱意,即使其人贫无衣裤,但仍爱他。”“是吗?”我点点头,听着怎么有股幽幽的怨意,倾吐爱意是很甜的事,可她的眉角眼梢怎么透着凄凉,虽然她的脸上还挂笑容,一曲终了余音袅袅,她再次向台上福了一福,方才扭身款款而下。
“噢,噢。”那管事手中多了把雪白的鸡毛扇,摇晃着张着手“好哎,好哎,都是托爷的福,我们才可以这么有耳福,是不是?”下面哄叫嘻笑声一片“谢谢桃姐姐的歌”。边说边举手耳畔拍着,一阵掌声之后,他复道:“下面有请桃姐姐的师妹,蓉姐姐给我们一段常……”他用扇掩口,做神秘状“精彩的舞蹈”。下面的叫好声不断,我瞅瞅四下里男子皆用力鼓掌,众女子则侧目而视脸上都有蛾眉见妒的不屑之色。
忽然,我身前一股强大的推力夹着尖叫声不断,人群潮水般的向后涌,我的身子也随之波动,姬邑眼疾手快地抓了我一把,刺啦,他手中拽着一片一寸长的雪白冰绸,正是我的半幅袖口。“姬哥哥”我大叫着,刚运功又恐不妥,他,不知我非凡人,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人群向外推,蓦的,我回头一瞥间,看到一队家奴挤进,手持鞭子、木棒冲向我,片刻,就将我团团围住。
我正在诧异,忽然,一人踱步而出,正是蒋财子,他身后一人手抱着一件金光灿烂的披风,却是小,另一人手挥着白羽扇,正是那管事。
哗,三队人马依次闪开,待三个人走出后,复在潮水般的复合,六人齐齐地盯着我,确切地说是千道眼睛,万众瞩目下,我茫然无措,蒋财子眼睛放光,围着我来回转了半圈,“果然不错,大奴,瞅的不错。”小狠狠地瞪了眼管事,管事一脸嘻笑,她随即又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蒋财子眼如尖钉直直地扎着我,伸手一扯颈中的黑宝石,随即抛向身后,大奴管事忙捧手去接,嘴上大唱着,“谢爷了,大奴真有福,爷洪福齐天,福无边。”我微敛敛眉,立时发作。
“你干什么?”他委靡不振的脸上闪过一丝浮笑,双眼放着贼贼的亮光。大奴尖着嗓子插言道:“小姐,你真有福气,今年的金台花魁是你啦”。我还未答,一个阴冷冷的声音道:“银台花魁是你,我再给你修个金屋”却是冷面沉脸的宋财子,“蒋兄宋兄这么大方,小弟也不能太差不是?”他笑眯眯地看着我,眨巴着嘴道:“我红台的花魁也是你,宋爷我惜香怜玉那是出了名的,不但给你盖金屋,还保证今后只宠你一个,嗯?”他嘴角的皱纹加深,笑得更欢了,一副志在必得的张狂,嘻嘻哈哈地瞅着我,似我已是他砧板上的鱼。
我冷冷的扫视他们一眼,转身向后走,姓南哗的张开双手,细长眼眯成一条缝“来,美人,来南爷处”。
“滚”
“好”一声响亮地喝彩声,我转过头循声望去,子受的拇指高高举起,冲我摇摇示意,嘴角微微向左撇着,一脸笑意,“抓住他”。我斜眼看蒋财子气急败坏的指着子受处大叫道:“杀,给我杀”。
他想杀这个混世魔王,还是等下辈子。这时,四下里尖叫声和着兵器的撞击声不断,“啊”,“杀人了。”
“杀”哈哈,蒋财子大笑着,我倏然回头,子受被一群黑衣男子围成一圈,他们的手上刀剑兵器皆是乌沉沉的黝黑,阳光反射下一道幽幽的蓝光流动,他空手而战,背上兵刃却不及拔出,他们周围躺着数十具尸体,血流成河,四下里人头涌动,人们尖叫着夺路向外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