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警车开到了一座挂着庄严国徽、写着“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警察局G市分局”几个黑色大字的建筑前面停下。这是一个从小到大,我见过很多它的分支机构,但是却从来没踏进来过的地方。
进警局,而且是以带着手铐的方式进,一般都会被世俗所看轻。要是传出去,特别是传到我们那个小地方,回家之后肯定是免不了要被人指指点点了吧。
爹一心就想着让我光宗耀祖,可是我偏偏进了这个祖宗八代都没进过的让人忌讳的警局,看这形势,说不准还会有牢狱之灾,说不准他会失望透顶吧。
在警车上,我的精神慢慢恢复了一点,开始能理清一下当前所发生的事了,甚至都能考虑到一下我爹的感受了,我自嘲的笑了一下。
进入警局后,我被带到了一间审讯室,一位四十多岁的男警察和一位二十多岁的女警察坐在审讯台前,女警察手里拿着纸和笔记本,看样是男警察负责审问,女警察负责记录。
男警察打量了我一下,微微皱了皱眉头,可能是奇怪为什么象我这么年轻的女孩会那么心狠手辣,将刘雅伤害成那样吧。
接着,他打开审讯灯,一束耀眼的强光投照在我脸上。他开口道:“我们的政策一贯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王丫丫小姐,希望接下来你所说的话都是真实的。你能做到吗?”
在强光的照射下,虽然我的视线变得模糊,但是脑子却变得越来越清醒,明白如此现在说错话的话,会对我产生很不利的影响。我点点头,回答道:“能做到。”
男警察点头道:“能做到就好,首先,请介绍一下自己的职业,以及和美籍华人刘雅小姐的关系。”
我:“我在三阳集团工作,原职位是三阳集团总裁办公室助理,后调任三阳集团市场营销部电子分部产品促销策划小组组长。在我担任总裁办公室助理期间,刘雅小姐是总裁办公室秘书长,是我的领导。后来,她被调往海外分部,我也被调到市场营销部工作。”
男警察:“那你为什么要伤害刘雅小姐呢?”
我:“我没有存心要伤害于她,是她抬手要煽我耳光,我处于自卫,推了她一下。她刚开始用力过猛,就撞上了洗手盆上方的镜子。”
男警察:“刘雅小姐为什么要煽你耳光呢?”
我:“是因为一些以前工作中积累的恩怨造成的。”
突然,审讯被外面的一阵敲门声打断。男警察应门后,外面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警察,他递给四十多岁的男警察一些类似于光碟之类的东西,还附在他耳边说了一些话。
待那三十多岁的男警察走过之后,四十多岁的男警察走到座位上坐下,并将审讯灯稍微转了一个角度。他带点怜悯的对我说:“刘雅小姐尚未清醒过来,这里有你在担任总裁办公室助理期间攻击刘雅小姐的录像,和你在洗手间将刘雅小姐推倒的录像。根据这些就可以定你一个人身故意伤害罪了。刘雅小姐的全权代理人刘亦雄先生已经让他的律师向法院提起诉讼了。如果在双方不能协商解决的情况下,G市中级人民法院将于十五日以后开庭。在此期间,因为你伤害事实成立,你只能待在看守所。这里有电话,你可以选择自己聘请辩护律师,也可以不聘请辩护律师。”
虽然刚才我已经想到了会有这样的后果,但是真的从他嘴里说出来,我心里还是变得冰凉冰凉的,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我一时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不要慌,不要慌,现在还不是慌的时候。”我在心里拼命的告诫着自己。
好不容易镇定心神后,我选择拨通了铃子的电话,顾不得和她多说什么,就让她找出我的银行存折,告诉她密码,让她取些钱去G市好一点的律师事务所给我请个律师过来。我也想向律师咨询一下,这样的后果到底有多严重。
嘱咐完铃子之后,我暗自有点庆幸,幸好攒了一些钱,不然只怕是请律师的钱都不够了。
可是,请律师有用吗?想起刚才刘亦雄显示的决心以及他的身家和刘雅的伤势,我觉得有些希望渺茫的感觉,看样牢狱之灾是免不了了。
会判我多少年呢?五年?十年?还是更多呢?那时候再出来我能做些什么呢?还有公司会要我吗?爹和娘会原谅我吗?难道我的一辈子就要这样过去了吗?我有些茫然的想着,心里充满着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