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我之前,我是谁?生我之后,谁是我?”女人的声音除却曼妙,还实在有趣。
欧阳必拓略微转头,一个泠艳迤情的女子便被他看着了。“是你吗,婉儿?”
“是段郎?”她照例是用OICQ上聊天的口吻。
类似千里迢迢见网友这种荒唐事情,本该首先把生命置之度外,但欧阳必拓大福大贵的命运,竟然是有幸活着见到人了。不可思议的居然是那个网名叫“木婉清”的女人救了他。
原来欧阳必拓和她是在高考后这个暑假聊上的,因为日子实在悠长而无聊,加上也无需他过多的去担心大学录取的情况了,他已经收到了录取通知书。无聊透顶就得有聊吧,所以他就开始聊上了,还特地找寻了他将远赴城市里二十七岁的女人聊天,大约他认为这个年纪一般是少妇吧,而会上网聊天的,多半就是网页里的那些性感的所谓“寂寞少妇”吧--其中有一个叫“木婉清”的聊得很好,而很巧的事情是欧阳必拓网名叫“段誉”,故事大概就是这样开始,始于欧阳必拓去见他的网友在她指定的地点,一个离宝岛还有十五海里左右的孤岛,或许他还计划背着那个谁谁谁的“王语嫣”进行偷情也未尝不可,所以男和女,有过去历史的,有老旧情人的,总是有隐患非常的危险,对我自己来说是最不愿意遇见这样的男人,因为他们十有八九是风月老手,如果还会唧唧歪歪的写几首诗词的,那么就更加讨厌,不可收拾了,我想说的就是欧阳必拓这样风流成性的男人。
她给他换上她的行头。就着篝火边,欧阳必拓啃着号称是军用的压缩饼干,打量着牛仔搭白T的她。“人如雪,雪如梅,只无一点尘。这热带要见到梅花应该不容易,但你却被我见到了。”我就知道他这样的极具挑逗之能事。
她笑了起来,说果然是“段誉”,然后用力的挥舞砍刀去剖椰子。“这是渡口买的,经济并不发达,无论卖场、饭店还是居民的住宅都是竹子搭建的。到了夜晚,风来月到,便颇有篱笆墙、女人和狗的味道,所以我在那住了一个晚上。”木婉清说。
“我曾在风里感觉到夹杂着都市的味道,因为我听见有个女人的声音喊着杯杯,杯杯。我心里想会不会就是你,但转头没看见,又走了几步也是没能看见。但我的直觉是你。我渡船前遇见了一场雨,我就在一家茶馆喝茶。雨停了,风也停了,我想是应该会停了,呵呵。在付钱的时候,我发现墙壁上贴着好一些驴儿们的或者征友同行的信息,都留着自己的电话号码,和居住的旅馆名字。我发现了你,写着我在‘椰香公主号’甲板上编给你的几句诗,我撕了下来。落水前我放裤兜里,湿透了,还没破不过字不大好认了。”
其实欧阳必拓写的是:“云飘在天空,带着海的梦。同样都是蔚蓝,却有着不同的暗藏。是谁包容谁,还是谁征服谁?雨是天空的兵,却壮大了海的声音。”
他把软塌塌的纸递给她,她把巨大的椰子捧给他,接着她说:“椰子的故乡是在马来半岛,它们是怎样迁居这里的,这个不好考证。但是,有关史书记载,这里生长椰子树的历史,至少可以追溯到两千多年前的汉朝:‘琼州多椰子叶,昔在汉城帝时,赵飞燕立为后,基妹合徒献诸珍中有椰子席,见重于世。’”
“当年宋朝大文学家苏东坡被谪迁这里的时候十分喜欢椰子树,还格外喜爱饮椰子汁,曾在诗中对之大加赞赏:美酒生林不待仪,意思是说,椰林中有的是天然的美酒,不必依赖夏禹时代的酿酒专家仪秋来酿造美酒了。我第一次喝,也喜欢,嘿,味长。”欧阳必拓灌了一大口,继续说:“这个边陲岛屿除了拥有最具价值的黎苗文化,和最浓郁的华侨文化之外,它还有着中原文化所不能具备的一种更高层次的文化,那就是天涯文化,天涯文化是心理层面的一种情结,它取决于一个人人性里佛道文化自然与不自然的彰显。我打算过来的时候,临时读了一些书。”说完又灌了一口,几乎被呛着,很抱歉的咳了几声。
她很温柔的说你不要喝太急。
欧阳必拓则认为椰子就是这么喝的,符合椰子的豪放个性。
“那黄瓜呢?”她掏出一根,大口的嚼起来,问怎么落水的。欧阳必拓便将来龙去脉讲了一便,他抱怨她的话不多,她却说还有些不好意思,熟悉就聒噪了,到时候你不烦才怪。
一会之后,欧阳必拓问她有没有对他的嘴吹气,他说:“这是我的初吻,真的我才18岁。”
确实如此,那时候他真的只有十八九岁,就这样与这个大他许多的女子,王八对绿豆的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