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切安排妥当后,爸爸驾车回家,我和卢黄姐姐一起守侯着巨大的房子,不过她的行程也就安排在明天的下午,我心里头倒是惦记着欧阳必拓,我想好歹他在这个时候如果能够莫名其妙的来一趟“润园”就好了。傍晚,我越想越觉得上天该如此安排,看着正在书房忙碌的卢黄姐姐,我不知道一些话该怎么讲,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正来回踱步踌躇犹豫,未发觉卢黄姐姐什么时候已经尾随在我身后。
“怎么啦,晃荡来晃荡去,假装没看见你姐姐还是没把姐姐放眼里呀。”她一手轻轻的揪起我一小缕头发一手作手枪样子顶这我脑袋,冲着我诡异的笑着,“是不是我这个姐姐来的太容易,你还不懂得珍惜,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没有把你放在眼里,但是我已经把你放在我的心里。”我答道。
她噗嗤一笑判断道:“这话似曾耳熟。”
“是的,是欧阳哥哥的诡辩之词。”我并没有试图狡辩。
她戚了一下眉头,随即笑道:“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些什么呢。”
“我猜他一定是整天心里头在想卢黄雅静最近在忙什么呢?”
“嘭!砰砰!”她指着我的饿“手枪”连扣了三抢,直接将我“爆头”,得意忘形吹着冒烟的枪口说:“你知道得太多了!哈哈哈”
“哪有做姐姐的这么凶残的杀害妹妹呀!”我抱怨道。
“他是不是跟你说了很多和我有关的事情。”她装着不大关心的样子随便问问。
“整天有事没事的时候就说起你,包括那个破缺的金鱼缸,现在被他带到了那个死亡教堂里去了,平时摆在咖啡台上。偶尔会让他抱在怀里,坐在门口尽情的享受三米阳光。”
我的话像一颗对准井底之蛙的小黑石“卟咚”一声投过去的,仿佛从井底传回来一个清脆的声音----“不懂”,不懂情事的我依旧看不出卢黄姐姐有大的惊动。
“这么说来他把书房书架上、抽屉里的一些东西都带在身边了,他一向喜欢以文字排遣孤独。”卢黄姐姐冲着墙壁上的油画满意的笑着,看起来欧阳必拓的这个良好习惯深得他亲爱的女友赞赏。这时候,楼下传来敲门的声音,我和姐姐同时听到了。
“我去!”我撒腿往楼下跑。
门外站着的是一穿米黄色T恤,头戴鸭舌帽的花店女孩,“您好,我是送花的,请问您就是卢黄雅静小姐吗?”
“哦,您稍等!”我回头的时候,卢黄姐姐站在楼梯口还没来得及往下走,我对女孩说:“她就是,不过我帮她签收好了,我是她妹妹。”
女孩子把手里的签条给我,然后将一束硕大的玫瑰花给我,血红的让人捧着心口既温暖又令人心波荡漾,我冲着姐姐大声叹道:“缘份啊!”
“没到!”姐姐不屑的对着鲜花翻了个白眼,迅速接茬,转身往房里退。我边走边将花举在眼前翻来覆去的看,“呀!是欧阳必拓先生的!难道他来过吗?”
只听见一阵急促的跑动声,姐姐立即从楼上降临到我身边,抢过鲜花。
“字条和信!”
她立即将鲜花与我交换,仔细一瞅,立即朝着门口追下阶梯,还未走远的花店女生回头大声的问道:“您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卢黄姐姐站在原地摇摇头。
这束玫瑰花真的非常的硕大,卢黄姐姐从我和鲜花的身边经过,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身摘出一枝花,优雅的观察着,微笑,捏花微笑,这是高人的境界,释加眸尼的弟子中只有一人领悟。卢黄姐姐将摘出的一枝插在客厅的花瓶里,转身走向卫浴室,将玫瑰花放在化妆台上的镜子前,放水准备洗澡,看得出来她打算沐浴,将一片一片的话撕下丢进芳香的浴池中。
“姐,欧阳哥哥来过啦?”我问。
“是梁济飞告诉他我回来的消息。”她答道。
“那他在信上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说发现两头快乐的精灵。”
卢黄姐姐把压在花下的信递给我,信上写道:
“二十六日,浓云未雨。回杭后,又过钱塘江。三桥之上引目望江,江水混沌江声沉沉,除非,倒觉天下无一事无一物,惟有淡淡的风声,可一一听之,心念:世人梦中,悠然自得真趣;比在日间,海阔天空,都无甚意味。
宾舍下榻,不喜明朗,使灯光幽幽来。最可怜见,久别之人道一声:归来啦!今早起床比前几日都早,不过屋外的马路上却没那么畅通,我站在窗口,突然听见美妙的音乐,透着玻璃窗户看出去,发现这个家伙是一台洒水车。唱的歌和垃圾车一样的快乐。在杭数年,终于发现最快乐的两头精灵!做什么都胜过做人哩!”
“这是什么信,写的什么呀!明明知道你回来了也不过来。”我替卢黄姐姐抱怨着。
“他知道我不想见他。”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见他,是爱得不够多还是彼此都太潇洒了?”我追问。
卢黄姐姐望着我,她的表情告诉我对于我的责问她并没有介意,看着我的眼睛她说:“你的眼睛很清澈,这说明你还是处女,女孩子不是女人,爱情这么复杂而富于辨证哲学的东西,却不是水晶那样透明的。”
“这样的玩笑你都能开,只能证明你们两人确实如出一辙。”我辩解道,“我是觉得非常的难得,很相配。”
“我不想他每年清明节哀思老人的时候心里都蒙受巨大的阴影,每年一次的让他觉得就是他害死了自己亲人,除此之外更为恶劣的还有一些活着的人的无聊恶毒的言语攻击,让一个立志孝顺的人去承受这些,我觉得太残忍了。”
“怎么回事?”我问。
“我先洗澡,然后再和你说你想了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