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嬷嬷万万想不到黛姬居然会是这么个反应!
虎毒尚且不食子,但是黛姬此刻的理智早已尽失,她根本不管什么母子,她只想毁掉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东西。
在她眼里,那不是她的孩子,而是一个让她痛苦的魔鬼。
怎么办?怎么办?
眼看着黛姬要杀气冲冲地跑出去杀人,余嬷嬷这么了解她,知道她说得出做得到,绝对做得到。
怎么办?她要杀了楚向晚啊!
余嬷嬷紧张地思考着,忽然大叫一声,扶着桌子痛苦地大喊起来:“阿黛,快救救我……”
黛姬一怔,发现余嬷嬷一脸痛苦,不由停下了脚步走到她身边:“嬷嬷,你怎么了?”
“阿黛,我好像,好像又犯病了,我……我……”她大声咳嗽起来,几乎要把心肝肺全都咳出来一样剧烈。
黛姬一惊,“我这就让人请大夫过来!”她刚刚转过头去,下一刻后颈一痛,余嬷嬷满含复杂眸光的脸出现在她最后的意识中。
“对不起,阿黛,我不能让你伤害那个孩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自相残杀。”余嬷嬷放下手中的砚台,低头找来绳子把黛姬双手反绑在柱子上,然后她又用手绢堵住了她的嘴巴。
她深吸口气,转身走出房间,对门外守卫小声说:“掌门心情不好,吩咐任何人进去打扰。晚上我会送饭过来。”
守卫们自然连连称是,先前里面传来争吵声和摔打东西的声音,想也知道黛姬正在生气,谁敢进去惹她生气。
余嬷嬷吩咐完了,脚步匆匆地离开了绝色园,她要立刻赶去更楚向晚他们通报情况,让他们立刻就走,不然的话那就危险了。
黛姬是铁了心要杀人了,虽然现在她一时被自己给打昏了,但难保过不了多久她就会醒过来,很快她就会挣脱出来,到时候就是神仙也救不了楚向晚了。
没有太多的时间,没有太多的办法,只有立刻行动。
千钧一发,险象环生!
而她也知道今日自己做下这些事情来,黛姬绝不会原谅她的,说不定她也性命难保。但是要她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母子相残,那也是做不到的。
余嬷嬷悄悄回到皓月阁,此刻的皓月阁里,楚向晚正在和柳随心两人蹲在那洞口前对着里面喊话,只因为沐云枫进去之后就没再出来。
“他进去了怎么就不出来了?”楚向晚满心疑惑:“要不要我下去看看?”
“别,我看他大概是进去探查地形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出来的。”柳随心制止了他,果然没过多久,就见到沐云枫的脑袋冒了出来,擦了擦脸上的黄土:“我刚刚走到最后面,发现当时挖运的东西还在,所以我就在里面又挖了一会,就快挖好了。不过我担心被人发现了,现在得出来了。”
“好吧,你先走,待会我下去再继续挖。对了,这条密道到底是通向哪里的?”
“出了密道就是三道关外面了,那时候只要有我带路,下山是非常容易的。只是在山下要应付一下五剑侍,她们倒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事不宜迟,我看我们今天晚上就行动吧。”沐云枫刚要出来,却听楚向晚使了个眼色:“快下去,有人来了。”
沐云枫一怔:“不行啊,我待了这么久,看我的人一定会发现的,再躲上一会儿我可就要曝光了。”
“好像是余嬷嬷。”柳随心望了外面一眼。
沐云枫挑眉:“如果是余嬷嬷,那也许还没事。我先出来,藏起来,待会我见机行事先出去。”他匆匆跳了出来,躲进帷幕之后。
随心盖上了木板,假意正在查看楚向晚的伤口,眸光瞥见余嬷嬷匆匆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叫道:“快走,你们快走!”
柳随心诧异,只见余嬷嬷满脸焦急之色,恨不得立刻让他们消失一样。“你们不能再待在这儿了,再待下去太危险了。我这就想办法送你们下山去。”
楚向晚冷眼看着她:“你回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为什么?没有黛姬的命令,你能送我和随心下山去吗?”
余嬷嬷叹了口气,她望了望满脸绷带的楚向晚,心中顿时一阵痛惜。这可怜的孩子自幼不在母亲身边长大,现在更是被亲身母亲伤得毁了脸。若是她跟他说黛姬想杀了他,岂不是太伤人心了?
她犹豫了片刻,这才说:“我知道你们想离开,也知道阿黛她很不喜欢你。孩子,你还这么年轻,我不希望你的生命浪费在这个地方。现在的情势很不好,所以我想现在就送你们走。至于是不是有阿黛的命令,这你们不用管。这样吧,不如你们假扮成侍女和我一起下山一趟,山下的人是不会拦我的,到时候再……”
“嬷嬷,这么一来,黛姬不会怪罪你吗?我们不能这么做。”柳随心试探道:“嬷嬷,你突然如此着急,究竟是为了什么?不妨说来听。”
余嬷嬷急道:“姑娘,你就别问这么多了!你们再不走,都会又性命之忧的!”
楚向晚和柳随心两人面面相觑,性命之忧,黛姬要杀了他们?
她想了片刻,望了望帷幕,只见沐云枫点点头,示意她把一切托盘而出。
“余嬷嬷”,她顿了顿,“其实我们也是打算现在就走的。您既然如此赤诚对我们,我们也要坦诚以对。请看——”她低头掀开了木板,“这里有条通往外面的密道。”
余嬷嬷一愣,她望着那深深的密道,半晌没反应过来。这条密道是什么时候有的?怎么她在天灵派这么多年居然都没听说过?才不过短短几日,这种长度规模的地道绝不能挖好。所以这条密道看起来是有些时日了,而且绝对花费了很多功夫。
“嬷嬷,别看了,这条密道,是我挖的。”沐云枫从帷幕后走了出来,笑得如沐春风;“嬷嬷,我啊,今天也想跟着他们一起离开。再不走,我的小命也要难保了。”
余嬷嬷一怔:“沐小子,你也要走?”
“对,他要跟我们一起走。不瞒嬷嬷,我们外面其实有救援人员,只要里应外合,那就绝对没有问题了。”
余嬷嬷松了口气:“这么一来是最好的了。不行,你们现在就走。这里太危险了。”
“现在?可是密道还没有挖好。我们就大白天地这样出去?”沐云枫挑眉:“那是不是太危险了?”
余嬷嬷摇了摇头:“没办法了,现在你们不出去,到了晚上就更没有时间了。只能如此了。不如这样,你们两个先下去挖密道,待会若是密道挖好了,我们就从密道中出去。”
沐云枫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懊恼道:“糟了,嬷嬷,我出来这么久,一定被人发现不见了。”
余嬷嬷摆摆手,“没事,我去解决。你们两个男人下去挖道,姑娘在这里把风,我去去就来。”
她匆忙走了出去。
恰在此刻,一阵青烟沸腾,天空中一颗闪耀的信号弹在天空中飞腾上升。
“信号,那是我教的信号!”楚向晚喜道:“他们已经到了!”
那是逍遥教的信号弹,楚向晚立刻从袖中掏出一个信号弹,摊入空中。
那颗信号弹在空中飞旋了老远,这才在空中连爆三朵美丽的火花,最后消失在蓝蓝的天空中。
“那“那是什么意思?”柳随心见这颗信号弹跟刚刚的那一颗有着天壤之别,觉得这其中定然是有不同的意思。
“先前的那一颗是代表我来了。刚刚的那颗是代表我很安全,等待信号。等我们出了这密道,到时候我会再发信号弹的。”他笑道:“我早就想离开这鬼地方了!”他跳进地道里,和沐云枫两人往深处走去。
“小心点!”她对着他喊道,朦胧中看到他回过头,黑亮的眼睛闪闪发亮,向她比了个放心的手势。
幸好他们早已经支开了青玉,不然这会儿可就麻烦了。
但是麻烦显然是无时无刻不在找人的麻烦的。
“小姐!”青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我送了点鸡汤过来……”眼看着她就要走进来了,而此刻楚向晚和沐云枫早已经走到深处,不可能出来,她也不可能对着地道大喊。
她唯有立刻盖上了木板,眼看着外面人影绰绰,青玉已经进来了!
糟了!是什么意思?”
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眼看青玉即将走进来,柳随心转身躺上床,随即把两个枕头全塞进被子里,造成楚向晚还在里面的假象。
“小姐,小姐……”青玉走进来一看,只见纱帐低垂,柳随心掀开一角,小声道:“小声点儿,他睡了。”
青玉立刻把音调减低了,她努努嘴:“我刚让厨房煮了鸡汤,还热着呢,您和公子要不要先喝点儿?”
“你放哪儿吧。多谢你了,待会我就叫他起来喝汤。”她始终没有下床,整个人遮住了青玉的视线。
青玉点点头:“好吧,既然公子睡了,那么我就先离开了。”
柳随心笑道:“行,你晚上再过来吧。”她巴不得青玉早点离开。
青玉这才转身离开。
柳随心松了口气,连忙起身把木板给掀开了,怕他们在里面会闷坏了。
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在里面挖得怎么样了。
柳随心走到门口,看到四周无人,这才感到放心了。只是现在大白天的,就这么离开,是不是也太有点不可能了?
黛姬难道不会察觉么?
而此刻,余嬷嬷已经转往沐云枫居住的风楼去了。
今日天气很好,蔚蓝的天空中几朵白云如同软软的棉花,不时飘动着,玩闹着。而她此刻的心情是极其复杂的,今日她所做的一切已经没有退路了。
刚巧在路上她就看到沐云枫的丫鬟水莲,水莲满脸焦急,匆匆往绝色园赶去了。
余嬷嬷知道她为什么焦急,立刻笑着拦了过来:“水莲丫头,你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儿?”
水莲一见到她就像见到了救命恩人一般,立刻抓住她的手叫道:“嬷嬷,出事了,沐公子他不见了!”
“不见了?别着急,告诉嬷嬷,当时你在做什么呢?”她满脸慈祥地问着。
水莲想了想,不好意思道:“那会儿我本来在外面做针线活,后来累了,就、就睡着了……但是我醒来去看看公子,结果就发现他不见了。嬷嬷,你说他怎么会突然就没了呢?掌门可是吩咐了一定要看好他的,嬷嬷,你一定要帮我啊,不然掌门会杀了我的!”
余嬷嬷点点头,“我看他未必是不见了。也许只是出去散散心也说不定。噢,我想起来了!你看我这脑子,先前我好像听说掌门要见沐小子,你看我真是,老了,脑袋也不好使了。”
水莲松了口气:“原来是掌门把他叫去了。可真是吓了我一跳呢。公子也是,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
“你这丫头,沐小子大概是看你在睡觉,不忍心叫醒你而已。你倒好,一醒来就想着他是不是逃走了。”
水莲不好意思地低头道:“我也不过是听掌门的话而已嘛。真是谢谢嬷嬷你了,既然公子去见掌门了,那我就先回风楼去了。”
余嬷嬷摆摆手:“去吧。”她目送着水莲开心地离开,没有时间叹息,立刻转身回到皓月阁去。
纸是保不住火的,过不了多久这个骗人的把戏就会被发现的,到时候如果还没有安全离开天灵派,那么一切都是很危险的。
等她刚回到皓月阁,就发现柳随心在门廊下把风。
今日天气炎热,又没有丝毫凉风,午后的天气更是让人烦躁得很。
暗里潜藏了一股暗流。
她擦了擦汗,走上去扶住余嬷嬷:“怎么样?”
“我已经暂时瞒住了大家,只是不能太久,我们还是要快点出去才行。他们的密道挖好了吗?”
“还正在挖,不知道如何了。不过,我还是有件事想问问您。嬷嬷,为什么今日你要这么急的让我们离开?按理说,晚上走更好,为什么非让我们即可就走?”她狐疑地问着:“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余嬷嬷想了片刻,见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疑惑,更有几分猜测,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跟她说实情。毕竟柳随心跟黛姬无亲无故,就算是知道了此事,也无妨。
“姑娘,你如此冰雪聪明,想必是看出了什么吧?”
随心淡淡道:“你跟黛姬说了楚向晚是她儿子的事对吗?”
余嬷嬷点头:“没错。我跟她说了。”
“先前嬷嬷说,黛姬要杀我们。看来你即便是跟她说了也没有改变她的看法是吗?她想杀了自己的亲身儿子?”随心想到这里,不禁有些胆寒。楚向晚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娘亲?人言虎毒不食子,但她居然连自己的孩子都要杀。她到底还是不是个母亲,还是不是个人?
她更为楚向晚感到不值,这样的女人不配当楚向晚的母亲。她倒宁愿楚向晚永远都没有这样的母亲。
“姑娘都已经猜出来了。没错。正是如此。当时情况紧急,我于是打昏了阿黛,将她绑了起来。我怕她万一醒了过来,一旦挣脱开来,到时候你们几个孩子都出不去的。我说现在的时间是争分夺秒,这确实是实话。所以现在你都明白了吧?”
随心点点头,她知道现在的情况十分危急,她们必须在黛姬没醒来之前和众人没发现不对之前就离开,不然的话到时候的后果可想而知。
“我进去看看他们弄好了没有,弄好了我们就立刻动身。”她走进屋内,只见沐云枫钻了出来,一脸喜色:“好了,我们挖通了,现在就走吧!”
余嬷嬷闻言也走了进来,高兴道:“好,事不宜迟,你们现在就走吧!”
“那嬷嬷你呢?”
余嬷嬷笑道:“你们不用管我,阿黛她对我很好,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你们就快走吧。我这把老骨头,就不跟着你们一起钻洞了。我只能在这里给你们挡一阵子了,出去之后,就让接应你们的人上来吧。到时候等你们下山了,立刻就走。”
随心握住她的手,感激道:“嬷嬷,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救命之恩,随心铭记在心,请受我一拜!”她大礼下跪,完全是以对待父母的姿态。
余嬷嬷连忙将她扶起:“姑娘,你真是的,干嘛要跪我?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们呢,就快点儿离开吧。走吧,现在就走。”
随心点点头,此刻,再多的感谢也只是无济于事,余嬷嬷对他们所做的一切已经让他们一生铭记了。
随心也跳进了地道中,沐云枫探头过来,“嬷嬷,将来如果我有办法了,就将您带出去,不再呆在天灵派了。”
余嬷嬷笑道:“沐小子,你就别再挂记我了。”她略显疲惫的脸上带着一丝渴望,目光望向那深深的地洞,可是一直没有看到想看的人,于是那双眼睛不由得流露出一丝的失望。
柳随心知道她一定是想再看看楚向晚。“嬷嬷,你再等一会儿。”她蕙心兰质,点燃了火折子,立刻走进地道深处去找寻楚向晚。
这地道十分简陋,在地道之中不乏许多弯弯曲曲的道路,从一片黑暗中渐渐向前走去,不久就看到楚向晚在尽头坐着。
她轻移莲步走到他身边蹲了下来。
从这儿往上,就能看到蓝蓝的天空,炙热的阳光洒下一道光线,照亮他的眼眸。
“向晚,去跟余嬷嬷道个别吧。”她没有多说什么,知道他定然明白个中意义。
楚向晚回过头望着她,乌黑的眸子沉默了着,忽然如同被一颗石子扰乱了水波,闪过一道激烈的情绪,继而又回归平静。
他闭上眼睛:“见了不如不见。我,算了吧。心儿,我……”他欲言又止,几次吞吞吐吐,矛盾不决。他似乎想去见她,却又痛恨想起往事。心中怀有愧疚,更多的还有一些愤恨。
这种复杂的心态让他下意识不想去见余嬷嬷,宁愿当个鸵鸟埋进沙子里,也不想面对让他情绪失控的事物。
柳随心何尝看不出他的心事?她知道这个看似天真的妖孽有时候心里是十分脆弱的。他会像小孩子一样依赖她,他有时候也会用激烈的手段伤害人,保护自己。但是,他还是一个孤单的,有些寂寞的少年。
即便他比自己大两岁,但是他的心理并不比她成熟多少。
“向晚,我知道你的难处。但是为什么不学着去面对呢?人生有这么多的难处,如果只是视而不见,问题永远不会解决的。所以我希望你能直面这些问题,这不仅是让余嬷嬷安心,也更是想让你自己安心。我知道的,你其实也是想去谢谢她的,不是吗?”她抚着他的肩膀柔声问着,果然看到他神情有了几分解冻,于是再加了一把火:“何况,你知道她为我们冒了太大的风险。”
楚向晚点点头,“我去见她。心儿,你准备下,我已经发了信号让人攻上来了。待会我们就下山去。”
她点点头,看着他还有几分踌躇,却还是迈开了脚步,往来时路走去。
他去见余嬷嬷了,沐云枫却走了进来,“柳小姐,现在我们就上去吧,我记得外面就是山林道了,楚公子已经放了信号,等他过来,我们就一道儿离开。”
“嗯。”她没有多说,看着沐云枫爬了出去。
他查看了一下外面的情况,把手伸了过来,笑得阳光灿烂:“柳小姐,外面没事,上来吧。”
柳随心于是抓着他的手也上了地面。这一到地上,她仰头看去,只见满山郁郁葱葱,从这儿下山的路似乎道阻且长。
“从这里到山下,脚程快的话大约要一炷香的功夫,我们得努力一点了。”他扬起手臂,“好久没有感觉到这么自由了。”
“你在天灵派很多年了吗?”
他想了想,眨眨眼:“大概四五年吧,我家是以铸剑起家的,当时我三姨水瑶邀我上山当铸剑师,为天灵派铸剑,算是经营一下生意吧。不过当时我自然是自由的了,后来的事情,我不说你也清楚了。也不知道三姨她怎么样了。”
“吉人自有天相,她会没事的。”
“借你吉言了。噢,楚公子出来了。”他转身弯腰把楚向晚拉了出来,笑道:“楚公子,你跟嬷嬷谈得怎么样?”
楚向晚瞪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沐云枫撞了一鼻子灰,挑眉道:“是不关我的事儿,好了,咱们得赶快离开这儿了。”他低头把地道口给掩盖好,随即与他们两人一道下山去了。
多亏沐云枫熟悉道路,很快就顺着山道走下去了。
眼看着山脚已经近在眼前,他们都松了口气。
山脚下逍遥教赶来的人已经和天灵派的五名侍剑女打了起来。
逍遥教人数众多,教中数位长老以及许多高手一拥而上,五剑女虽然武功不错,但和这些一流高手比,自然还是差上许多的。
于是她们立刻就想要通报信号,让山上的人知道出事了。
紧急之中,逍遥教长老制止了五剑中的玉剑,让她没能发暗号成功。
他们兵分二路,一路人早已经冲上了山去。
楚向晚见下面的人冲了上来,怕他们找不到自己,立刻燃放信号,让他们知道自己的位置。
没过多久,他们就冲了上来,双方相见,逍遥教人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余下两人都不是他们的教主,只剩下那个满脸纱布的男子,只是,这怎么会是他们的教主呢?
他们多半以为这又是教主玩闹的把戏,根本没想到那只华丽优雅的妖孽,会毁容了。
“下面搞定了没有?”楚向晚叫道。
“回教主,有其他几位护法和长老在,那几个女子自然不在话下。教主,您这是……”五长老指着他脸上的纱布:“您蒙着脸做什么?”
楚向晚哼了一声:“得了,别跟我提这事了。先走吧。不然待会可要走不了了。”他们刚赶到山下,立刻就和其他人汇合了。
几位护法把五剑打晕了,随即把她们扔在路边,立刻让他们三人上了马车,匆匆离开。
就在此刻,本来一片平静的天灵派上下,突然,发生了一点变故。
水莲回到风楼之后继续做针线活,不过一会儿她感觉有些饿了,想起厨房还有些小点,随即放下针线去厨房拿吃的。
她打的是给沐云枫拿点点心的旗号,等她赶到了厨房,刚好看到守卫绝色园的一个女卫蓝青也在,正在和厨娘闲聊。
水莲想起沐云枫正在绝色园,于是随口问道:“这位姐姐,沐公子和掌门谈完事情了么?怎么他出去这么长时间还没回来?”
“沐云枫?他什么时候去绝色园了?我怎么没看到?掌门心情不好,吩咐了不让进的。”
水莲一怔:“可是余嬷嬷说他去见掌门了……”
“余嬷嬷说的?”蓝青顿时敏感地察觉到其中可能有问题。她想起先前在绝色园中,从余嬷嬷进去之后传来的争吵,以及后来余嬷嬷怪异的行动。
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呢?
如果沐云枫没有去绝色园,那他又去哪儿了呢?
“我看这事好像有些不对劲呢,水莲,你去找找余嬷嬷,问她到底怎么回事。我先回绝色园去禀报掌门。”
“好,我这就去找嬷嬷。”水莲急匆匆地离开了厨房,赶往余嬷嬷的居所。可是在那儿,她根本没有找到余嬷嬷。
“奇怪,她到底是去哪儿了呢?”水莲感觉事情不妙,心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难道余嬷嬷帮着沐云枫逃走了?
她脸色顿时吓得铁青,腿脚都软了。“糟糕,这可怎么办啊!”
她急得一点主意都没了,想来想去,只能立刻去找蓝青了。
幸好这儿离绝色园很近,没几步路就到了。
等她赶到时,恰恰看到余嬷嬷坐在门廊前,静静跟蓝青说着话。
水莲疾步走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叫道:“嬷嬷,你说我家公子在里面?可是……”
余嬷嬷淡淡道:“刚刚蓝青已经在质问我了。我都说了么,我只是听掌门这么说,至于她叫没叫人,那我就不清楚了。沐云枫不见了,你们不派人去找,在这审问我一个老太婆干什么?”
水莲怔住,她只是个小丫鬟,倒还好糊弄,可是蓝青和其他女卫就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了。
蓝青哼了一声:“嬷嬷,既然如此,就不要挡着我进去向掌门回报!”
余嬷嬷笑道:“这还不是阿黛吩咐的,她心情烦躁,不想让人打扰她,这点小事,还用得着惊动阿黛么?阿黛的脾气你们不会不知道,如果惹得她不高兴的话,那可就……”
蓝青投鼠忌器,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却看到青玉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满脸惊慌:“糟了,出大事了。楚向晚和柳随心逃走了!”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大惊,蓝青知道其中必有重大隐情,顿时心一横,也管不得会不会被掌门骂了,拉开了余嬷嬷冲了进去。
这一进去她立刻愣住了,只见黛姬被人反绑在柱子上,她似乎刚刚清醒过来,正在运功想震断绳子。
“掌门!”蓝青立刻上前把绑住她手的绳子解开。“掌门,出大事了,楚向晚柳随心还有沐云枫全都不见了!”
黛姬扔掉手中的软布,气得脸色铁青,她愤恨的目光望向门口的余嬷嬷,大喝一声:“把余嬷嬷抓起来!立刻派人下去追回那三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