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致花季:汇佳男孩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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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一:未来的中国,需要怎样的新人 ——我对教育的迷思和突围(1)

1.“你为什么义无反顾地创办汇佳?”

从1993年汇佳落成到如今,这是缠绕我最多的问题。此时,不解仍未停止。

20年前,中国的私立教育可以说是从一片荒原上起步的,它面临的是重重障碍,除了烦琐的审批手续、资金投入、师资引进等问题,最困扰我们的是停留在人们脑海中的思维——民办教育是“旁门左道”,登不了大雅之堂。私人办学,能教出什么样的好孩子?

我和我的汇佳之舟,也曾因为那些根深蒂固的思维,险些倾覆。

但在汇佳学校成立 20年之际,回过头去看看湮灭在历史尘烟中的种种,我还是要感谢所有的路程。

在一路和 “沉疴 ”作斗争的过程中,这 20年星辰风霜见证的不仅仅是一所学校的崛起。

它见证的是一群人的梦想,见证的是我和父辈两代人的梦想,一次悄然兴起却终将在中国教育史上留下深刻一笔的变革,以及我和父辈这两代人,对脚下这片土地,深切的告白。

2.对教育,我的确是半路出家。但一旦投身其中,却乐此不疲

1989年,我在中关村创建了汇佳公司,从事电脑、软件等产品的开发和 销售,积攒下不少资金。然而,富裕的过程中,一向乐呵呵的我却遭遇了一次剜骨般的疼痛,这让我意识到,这个国家,以及身处其中的人们,光富裕还不够。

由于“羡慕”我事业的发展,多年信任不疑的下属背叛了我。他一边不动声色地另起炉灶,一边暗自抢走我的大量客户。等我如梦初醒的时候,已经悔之晚矣。我和夫人,马不停蹄地连夜出击,才没被市场淘汰。

市场竞争的法则是残酷的,但也引发了我深深的思考:底线在哪里?诚信和真挚难道不重要?难道人,可以在瞬间面目全非?

这些困惑,是我决心投身教育事业的初动力。与其指责功利化的社会,不如思考:是什么筑起了社会的底线与堤坝?奠定真、善、美所有德行的基础,在于教育。“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没有灵魂的人类,无异于在松软的黏土上建造巴别塔。

然而,当我决心踏入教育这个陌生 “门槛 ”的时候,我又想起一个新问题:王志泽,你想给中国的孩子们带来什么?你要做的事情,新中国成立以来,甚至千百年以来,从孔夫子到蔡元培、张伯苓到当代教育家,多少人在做,你凭什么自信你会不一样?

九年制义务教育早已普及,公办教育林立,我们的孩子,需要的不是一所简简单单接纳他们的校园,一个教ABC、解析几何的地方。

那是什么?

我寻找着答案。

这个答案,在我参观英国伊顿公学后,有所 “开窍 ”:伊顿公学是举世闻名的学府,这里曾造就过 20位英国首相,诗人雪莱、经济学家凯恩斯也是这所学校的毕业生。伊顿每年250名左右的毕业生中,70余名进入牛津、剑桥这样的世界知名大学。

然而,最触动我的,不是灿若星辰般的名字,而是伊顿公学近600年的办学长河中为国捐躯的学生名单,他们的名字被镌刻于一面大墙上,他们是在哪一次战争中为国捐躯的都一一在列。一个对祖国对人民负有责任的人才是真正的贵族和英雄。

这是母校对为国捐躯毕业生最深切的哀悼与怀念,也是母校最为荣耀的光辉。

那一刻,我明白了,我想建筑的是“魔法院”。

一所学校,首先要为孩子带去的,是爱的情怀。这种爱,不是空泛的口号,是一砖一瓦、一笔一画、一幅图、一张小纸条、一个小细节的渗透。爱祖国,爱自然,爱家人,爱护师长同学,爱你所阅读的课本,爱你快快乐乐的童年,少年时光,才能成就一个完整的人。

这是真正的心灵贵族。而我们未来的孩子,正应该是这样心灵富有的人。这是我后来以“做一个伟大的中国人”为汇佳校训的原因。2005年,印度洋海啸发生后不久,我们组织汇佳师生为海啸受灾地区捐款4万多元。

2008年,“5·12”汶川地震发生后,在5月19日的全国哀悼日上,汇佳隆重地举行了以 “众志成城,抗震救灾 ”为主题的赈灾捐款仪式。小学部、初中部、高中部和学校的教师都积极献爱心,送祝福,累计捐款达114万元。

2009年,我们的爱心社同学,冒着严寒,不辞辛劳,千里迢迢去遵义举行了 “爱心助学 ”仪式,将他们依靠卖矿泉水瓶、卖旧电池、拍卖、义卖等筹集的12000元现金分别捐助给遵义县的“留守儿童”。

2010年,我们组织师生,为青海玉树的孩子们捐建了50家汇佳爱心希望图书室。

……

这点点滴滴渗透的结果还有,尽管我们的毕业生,绝大多数进入世界前100强大学,但他们中间的大多数人,却选择了回来报效祖国。

汇佳教育,德育为先。我们汇佳的孩子,早早就掌握了 “四会 ”,会英语、会电脑、会钢琴、会游泳,但在所有的技能之上,我强调德育为先。“胸怀中国心,志做世界人。 ”唯其如此,我们的孩子才不会重蹈应试教育下马加爵、朱海洋等人的覆辙。唯其如此,我们的孩子将来才有可能与世界名校的毕业生比肩,“身是贵族,心向平民”,绅士风度与济世情怀兼而有之。

这也正是我们需要与期待的未来精英。

3.我参观过国外不少学校。它们让我感慨尤深的,是其不拘一格的培养方式

国外大学,如伊顿公学,给予学生相当的自由度: “你受鼓励追求任何你可能拥有的梦想。”它允许学生“持些异议,某种程度上鼓励这样做。那对任何一个想得到领导者角色的人而言非常有用”。它提倡社团、运动俱乐部和其他活动由学生自己管理,让“男孩子们通过竞选得到要职,变得精于施展魅力”。

在多次出国考察访问中,我深感国外经济的领先与其教育的领先密不可分,国外的教育,在创新性、创造性方面,确实走在我们前面,能帮助青少年更好地成才。我曾经参观过一所美国高中,当时有一个班的学生正在用他们所掌握的各种知识,做一架轻型飞机。学生们有的负责融资,有的负责宣传,有的负责设计,有的负责制造。

接触过的美国中学生,其所想、所做、所问,和我国目前的学生所想、所做、所问,完全不一样。他们对社会的理解非常实际而又有想法,他们的思维很严谨、很科学、很平和又很有见解,脚踏实地。而我们的学生多为空想空谈,大话连篇,有时耍耍小聪明,急功近利。

每次当这样的对比与落差扑面而来,我就感慨万分。同样的年纪,为什么中国的孩子会如此?不要怪孩子,因为国内很多学生,不得不为高考这座独木桥而挣扎,不得不把青春埋葬在题海中。

他们被称为China One一代,即独生子女一代。国外一些高校曾明确表示拒绝“China one”入学:“China one?我们不要。”由于中国独生子女的独立生活能力差,凡事都要找学校,让校方很是头疼。他们的考分很是惊人,但在实际生活能力方面,不要说制造飞机,连一顿普通的家常饭都不会做,一些应该在幼儿园就学习掌握的礼仪、习惯,要到大学去补课。

我们的孩子=只会读书、只会考试的机器?

我们的孩子,智商高,情商低?

从3岁到18岁,人生中最珍贵的15年,除了“上大学”这个目标,无以维系?

我们的孩子,成了别人产品的追风者,却创造不出中国的苹果、掀不起影响世界的潮流?

良好的习惯,思考力,动手能力,创新能力,对自然的热爱。

……

这些是远比100分还要重要的基石。

一个梦想的轮廓在我脑海中日渐清晰。

我希望通过自身的不懈努力,发挥民办学校的优势,使教育与国际接轨、与未来社会接轨,也给更多的中国孩子带去幸福快乐,更重要的是给孩子一个真实的世界、真实的自我。

就这样,历经曲折,1993年9月,经北京市教育局批准,私立汇佳学校在依山傍水、兰蕙清新的昌平科技园区诞生。

4.汇佳熔铸了我们的梦想

20年来,汇佳的所有同人、家长还有孩子,和我一起造梦,成就了一个非同寻常的“盗梦空间”。

这里,我们有一个很核心的教育口号,叫 “回归本真 ”。本真也就是回到教育的原点,追寻学校的本来含义。 “成长可以更精彩 ”,学校要最大限度地为孩子提供一个精彩成长的环境,学校是成长的天堂,而不是竞技场、古罗马角斗场。让孩子在竞技场里你死我活地厮杀,一个一个地被淘汰,最后少数者胜出。这太违背人的成长规律,也太残忍了。

我还记得学生温博格刚来时的情景。

他本来是个多才多艺的孩子,喜欢演讲、表演、唱歌,但在学业考试的标准下他一直很压抑。竞选班长,也落败了。温博格走进汇佳时,像一株很蔫、很缺乏阳光的绿色植物。

所有的孩子,都是神赐给我们的礼物,只是受命养育的人不得法,最后,蓓蕾凋零了、枯败了,流落到四方。

那青春的18年,应该在欢笑中燃烧着度过,像新月,像闪电,像朝霞。而不是压抑着、憋屈着,碾落成泥。

我们的梦想,是帮助和“拯救”温博格这样的少年。

学校必须给学生提供一个完整的空间,汇佳致力于成为这样一所学校。

这就是汇佳国际化的理想。

为此,20年,虽然风雨兼程,我们从不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