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致花季:汇佳男孩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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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序三:天真岁月不忍欺

我写这篇“回忆录”,有点“奉旨写稿”的意思。事实上,为这篇文章打腹稿时,我正一边在长安街上开着车,一边听着郁可唯的《时间煮雨》,完全的小四味道:

“天真岁月不忍欺,青春荒唐我不负你。大雪求你别抹去,我们在一起的痕迹。”还有开头结尾,那明亮温暖的男声:“我们活在浩瀚的宇宙里,漫天飘洒的宇宙尘埃,流星和光尘,我们是比这些还要渺小的存在。”

我们是比这些还要渺小的存在。

但那些生命光年里,一匹又一匹驰过的白马,谁又能忘怀?

“白浮桥东,京密引水渠,龙凤山,邮编102200。”

永远的接头密码,永远的年轮。

我们亲耐的汇佳位于北京昌平犄角旮旯那地地道道的荒郊野外。记得最开始被爸爸妈妈“丢”在那里时,我鬼哭狼嚎了好几天;记得那时买个喜欢的歌星的碟都只能靠网购,每次去领邮件都被乌泱乌泱的快递和同学们蓬勃的购买欲惊呆;还记得去小卖部买东西,那人山人海,随时得准备好“火拼”一番。

老师们那非同一般的“彪悍”,也让偶们难以忘怀。“你们的实验报告写好了吗?……”“哎,今天火箭队又输了……”是水哥的口头禅。遥记他当年讲薛定锷和波尔定律,让大家心凉一片,只好倒头就睡。老周的绝学是扔粉笔和折飞机,最高纪录是把粉笔直接扔进最后一排吃泡面的哥们碗里,堪比超人和蜘蛛侠。

当然,最神勇的莫过于路疆老师。为了向大家讲解何为酸碱性、pH值,她“率众”在同学家里做起了馒头。皆大欢喜,只是家长欲哭无泪,崭新的餐具,因为这次伟大的实验差点儿献身……

目睹此情此景,我不时会揉揉眼睛,确定是生长在这片大陆上的老师?分明是从英国穿越来的弗瑞丝?(《神奇校车》)或来自白垩纪的异次元?

和老师一样,不可思议的还有童鞋。

程可馨小师妹,17岁不到,已经嚷嚷着要给每位闺蜜买一辆豪车,她出版了一本书,韩寒在这年龄也刚刚折腾出《三重门》吧。但估计她的志向不止于此,那一身连叶卡捷琳娜都叹之不如的气场,也许成为“未来的商界领袖”“飞天女侠”才符合她的终极Style。

另一位名叫张翰知的兄弟,口头禅是:“如果有了问题,自己解决,找家长只能说明你没用。 ”还有一句是:“汇佳跟别的学校不一样的地方,也就是因为它提供给你一个机会自己锻炼自己,给你有很大的自由度,你可以变成一个很有个性的人。”

也许就是凭着这两句,“神当杀神、佛当杀佛”的张翰知兄弟,才24岁,已经是东亚银行的高级经理。

如果说汇佳,如同《宫心计》里的刘三好一样十全十美,那我告诉你,这是一句谎言。我都与父母嘀咕,坑爹啊,怎么缴了比公立学校多得多学费,学得比公立学校还要虐心啊?IB教育绝对是一项“折磨”人的事业,你很快就会体验到,因为它除了要求你会ABC加减法句读分析,还要求你成为一个“完整”的人。这可是比前者难得多的苦其心智、穷其一生的功课。读完鲁迅、冰心算牛?你要能用《呼啸山庄》的分析方法破译《红楼梦》、读懂希斯

克利夫和宝哥哥如出一致的悲情痴傻,那才叫牛。七门功课全A就牛吗?不不不,你看看那个小学弟,已经立志要做中国的戈尔。他热心公益的劲头,让我暗暗地惭愧。

我的理想是成为一名“世俗”的银行家。

但没准儿,有一天银行家会站起来维护世界金融体系的和平与安全。

青春不仅是宏图大志。如果你经历过青春,我说的是真正的那种,你会知道,所谓青春,是一场不知所谓的地火,一种无可言喻的纠结,一种恣肆如尼亚加拉大瀑布的想象。1米80的我,也会莫名其妙地看着落日的影子发呆,没出息地掉泪;有时,我很想很想,拉起心爱的女孩子的手,背起书包就遁走了。有时,我想抱起吉他,开一场惊天动地的演唱会,s ayonara,中考。再经常,我把自己幻想成神奇四侠、开心超人或者大眼睛长尾巴的阿凡达。

好吧,我承认了,我就是和谢耳朵一样的异形兽。

但所幸,在汇佳,“无可救药 ”的 “异人类 ”,被不动声色地 “收容 ”了。当校长对家长说:“孩子谈恋爱也不要觉得是洪水猛兽”那一刻,我发誓,爱死这个学校了。

立马原谅了老周的粉笔头。我那华丽丽的泡面啊。

有些爱,一不小心就地老天荒。

现在,仲夏未央,我从西雅图穿越回我们的北京,与代号为“汇佳”的子弟们以及吃货们,快快乐乐地聚在了一起。我们还成群结伙欣赏了师弟师妹的画展。天!那个风格很现代派的画作寓意着什么?老师解说:“这是一幅抽象画。去年北京的空气污染非常严重,去年还有一件大事,就是‘钓鱼岛’事件。所以,这个孩子用一个人戴着防毒面具的形式表达了这样一个主题。”

他可能是未来的毕加索。

我判断,并祝福。

“汇佳出的这些人吧,说谁去搞研究了,或者说谁变成一个学霸了,比较少。但是我们这些人出来之后,很多都是可以成为商业界的领袖,或者其他领域比较优秀的人。因为我们是各色的,有一个鲜活的灵魂。”

这句话,我赞成,非常赞成。

现在,请允许我放下笔,播放那段音乐 ——《时间煮雨》。如果你在青春里,黯淡,失望,找不见光芒,请记得世界上不全是石头围起来的地方。

音乐结尾,那个优美的男声,轻轻地、清澈地说道:

“我们都是,小小的星辰。”

汇佳学子

2013年6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