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奴,你看,这就是雪丹花,待会它会深入你的体内与魔咒相生相克,会有点痛,你要忍着。”她含着眼泪倔强地不肯让它落下,只有这一次,在这一个月里,一定要治好他的魔咒之病,这样她才能安心地离开,去雪魄山陪婆婆。
可是他却像没听见似的,看着她那泪珠泛滥的脸颊,“傻丫头,想哭就哭出来吧。”当他醒来的时候听下人说丫头为了解除他身上的魔咒去了雪魄山找雪丹花,刚开始的时候他快崩溃了,丫头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类,怎能去得了雪魄山那种危险的地方,直到无影说丫头有人保护,他才放心。现在见到丫头脸颊通红的样子,他恨不能将她搂在怀中,以慰他这些天的思念。
“不要,我不要哭。”
还以为这丫头有多大变化,没想到还是与之前一样,“傻丫头,我不会轻易地死掉。”
“不要跟我说这些,你……你要答应我熬过今夜。”
“好,丫……”他低声浅笑,不期然地吐出一丝黑血,激得他一阵咳嗽。
“觉奴,你别说话了,快,把它含进嘴里,咀嚼之后咽下去。”丫头的脸庞不断滚着热泪,她轻轻地扯下雪丹花的一片叶子,掏出一个小药罐,搀着混合成一片,再将它送入觉奴的嘴里。
“啊……”原本一片寂静的黑夜在觉奴宛如野兽般的吼叫声中打破宁静。虽然惊动了楼内的里里外外,却没人进去房内,大家都在外面守候,静静地为觉奴祷告。
“觉奴觉奴,不要这样,求求你不要这样……”看着他承受刺股的痛,她的心犹如烈火焚烧,身子瘫痪地倒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说道:“不会有事的,觉奴,我会在你身边。”此刻的她比任何人都要激动,只不过她却假装平静,理智告诉她,觉奴已经很痛了,不能再让他为自己担心。
经她一安抚,觉奴真的安静了许多,不过眉头仍是紧皱。
“很痛吗?”丫头贴上他的唇,痛疼难耐的他感觉到唇上的温热触感,将它含在了嘴里,丫头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觉奴,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赫然起身,想着要走出房间,“啊。”她回头查看害她摔跤的罪魁祸首,自己的裙摆竟被觉奴紧握在手里,她走近他,看着他入睡,一股睡意袭上她的心头,不想离开他的心越来越深,待确定他的魔咒解除,那时候的她真要与他天隔一方了。
天明,觉奴缓缓的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丫头那张睡得像婴儿似的容貌,无意间地,他伸出手摸上她的双颊,蓦然地想到了一事,怎么回事?魔咒的反噬居然一点都没有起效,难道真被雪丹花治好了?他逆气而行,发现体内的魔力游走自如,不受半点障碍的阻塞。
真的好了,魔咒被雪丹花解除了,万物相生相克,真是如此。
他微移身体,将丫头抱至怀中,露出溺宠的笑容,却看到了丫头在落泪,“傻丫头,做恶梦了吗?”
怀里的她突然被惊醒,圆滚滚的大眼眨了眨:“觉奴,你有没有好点,有没有好?身体还痛不痛?”
“丫头,我好了,真的好了,傻丫头,告诉我为什么把眼睛哭得这么红。”不看还好,一看,他就瞧见了布满血丝的眸子。
似乎被猜中了心思,丫头吞吞吐吐地磨蹭:“我……我是担心你嘛,昨晚魔咒害得你很痛,所以我就哭了。”
其实真相是,她马上就要离开觉奴了,在梦中都想着这件事,想着想着就不知不觉地落泪,才把眼睛哭得通红。
四年,她该怎么熬呢?丫头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觉奴将她的一切变化看在眼里,心生怜爱,再次将她紧拥入怀,薄唇滑着她的脸颊,再也不控制不住,他的唇落到她的嘴唇处,丫头急着后退,他却紧握她的腰,把这个吻持续下去,辗转舔吮,逐渐深入……
在丫头细心的照料下,觉奴的身体大为改观,这对仙侣楼的下人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众人直把她当成活神仙,顾不上魔人与神之间的冲突,这是连魔人都无法进入的雪魄山内取回的雪丹花,竟然让她给摘回来了,还治好了主子的魔咒。
此后,下人们一有病痛就到她那里报到,因为她那里还有一点点雪丹花,之前就不讨厌她的下人们,与她更加亲近了,不过这也引起了觉奴大大的不满。
“给我回来,我的病随时有可能复发,你应该跟在我身边,下人的病他们自己会解决。”一把拉过她,将她锁在怀中,不让她溜掉,他再也不能忍受丫头为了下人而冷落了他,这不但减少了他与她相处的机会,而且他总感觉丫头在刻意逃避他,难免私心作祟,他总想不留余地的霸着她。
他哪里知道丫头心里的烦恼,现在的她只求留在他身边,多看他几眼,记住他的容貌,因为再过不久,她就要离开了,永远地离开他了,四年,整整四年啊,当她回来的时候,或许他身边已经有了别人,所以她并不想与他有过多的回忆,真的只想静静地待在他身边而已。就这一个月,她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不会的,婆婆说过,雪丹花是至神仙药,所以魔咒绝不会复发。”
“婆婆?”觉奴有些思路了,但他故作装傻,用下巴摩搓着她的额头,“丫头,谁是婆婆?”
“婆婆她是……是我去雪魄山的途中,认识的一位老人。”丫头吞吞吞吐吐地说着假话,不想让他知道有关于婆婆的事。
“是吗?”觉奴的星眉弯成月形状,像似月亮的阴柔,这丫头学会骗人了,她从来不善说谎,只要一说谎,整张脸就会红扑扑的,就像现在一样,脸蛋红得像樱桃。他勾起一丝笑意,温柔地抚上她的脸颊。
“我……我出去了。”话还没落,她便急忙地跑掉了,眼睛已经泛红,怕再呆下去她会大声哭出来,不顾一切得将事情全盘脱出。
“无影,我要知道那个婆婆的来历。”
“是”一个黑影略过窗外,应了一声便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