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斗的过程中,我伤了他的胳膊,朵英知道后,竟然提出要去照顾他。我恼羞成怒,警告她若是再与质子纠缠不清,我就对她不客气。
她气乎乎地走了,我却因为大动肝火,背上的伤又开始痛了起来。她只知道他伤了,却不知道我也伤了,她的视线完全被质子吸引过去,我简直失望透顶。
受点伤算的了什么,我不能忍受的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竟然与我冷战。虽然无法做到不理不睬,却对我越发地恭敬。我想跟她说话,可太子的尊严又无时不刻地在提醒着我,不能先低下头来。
于是,我让她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寸步不离,脏活累活也都给她做,为的就是让她开口求我,可她却死撑到底,我彻底没辙了。
老六带了木头来,我很高兴,多喝了几杯,但还不置于不清醒。老六以为我醉了,让我朵英送我回房,我知道机会来了。堂堂的一个太子,竟然被她逼到,需要靠借酒装疯这下三滥的手段。
我将她压在身下,她拒绝,可我实在是忍不住,还是强把她的手禁锢起来,贪婪地吻着她。
我发了疯的想要她,可是,我的脑子里突然想起我的身份以及我的使命,我爱她,却又不能爱她。
我咬着牙说了违心的话伤她,这一次,将她伤到了极深。或许这样才能彻底断了我的念头,对她、对我都是好事,可为什么我会感觉心痛欲裂,呼吸困难?
躺在床上,我开始后悔了,明明想爱惜她,保护她,结果却变成了这样。那一夜,我失眠了。
或者是因为我喜欢她,所以,我也变得天真了,我竟然以为,送她一个小坠子,她会没那么恨我。她拒绝了我,很果断。事实告诉我,我错了。
也就是同一天,我的女人来算计我,被她瞧了去,真是有够丢脸的。我这个太子,当的太失败了。
我以为,女人都会喜欢男人的热情,于是,我生气也吻她,开心也吻她。我拼命地寻找着每一个机会,却冷不妨地将她推入了质子的怀抱。
我看见,她在质子的怀里哭。
我闷闷不乐地坐着等她回来,暗下决心:这一次,不管是不是白天,我非得要了她,我要她完完全全地属于我。
正在这时,暗人来报,说东宫在传我和她的风言风语。真是天助我也,我不禁有些暗暗窃喜:如此一来,那质子也该知难而退了吧。
不过,客观地分析了利弊,我不得不面对现实,将我心中酝酿了很久、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实施的计划拿了出来。
虽然没告诉她实情,但也算不是骗她。我不断地为自己的行为找着借口,谁说太子就不能自私?她要恨我,那就让她恨吧。
我抱着她,感觉时间过得飞快,兑现了我早先的承诺,我便把她送到六弟那。我怕拖的越久,我会越舍不得……
她恨我,她甚至不愿意多看我一眼。我能为她做的,只有这么多。
从没想到,做太子能做到像我一样无奈与悲哀。从小到大,我一直过着锦衣玉食,要什么有什么的生活,漂亮的女人,有才情的女人,我也见过不少,却偏偏衷情于她这样一个宫女,只因她笑的天真,只因她的眼里,没有尔虞我诈。
我想,或许我会死在疆场,她若是恨我,应该不会太难过吧。
营里点起了篝火,望着天边的夕阳,我的心又飞到了她的身边,我仿佛看见她正坐在灯下发呆。
没有她的日子,我夜不能寝,食不甘味。我知道,我这辈子是抛不下她了。
或许是心底总有那么点渴望,犹豫了半天,我还是决把信拆开。不管是谁的笔迹,六弟的也好,秋宇落的也罢,我就当成是她写的,以麻醉我这颗孤独寂寞的心。
新春吉祥,思念至深,日日盼望,“齐”开得胜,早日归来……
这是她写的,信纸上有她的气息,还有,那个错字是六弟和秋宇落写不出来的。
我高兴,我雀跃,我突然很想宣泄压抑已久情绪。此时我忍不住呐喊,忍不住流泪……
我要快点结束战争,我要早点回去,在她的粉脸上亲一亲,将她揽在怀里抱一抱。
“沙将军,沙将军……”我将书信贴身收好,兴奋地跑向副帅的营帐,我要告诉他,我想到一个破敌的计策……
没几天,我收到了太子的战报,一共四封。信中,除了写到他打了胜仗以外,还提及到了他的歉疚,而我却始终盯着信尾“想你”那两个字傻笑。
他果然在惦念着我,我的心里,萦起一缕缕难言的感动。
我没再回信给他,却不忘每日在菩萨面前贡上一炷香,祈求他能够平安归来。
转眼间,年三十到了。从二十九起,太监宫女们就开始忙进忙出,不到一天的时间,孝仁皇子府就张灯结彩,洋溢着一片节日的喜气。
这都中午了,孝仁皇子进宫给皇上拜年还没回来,只有我跟秋公子守着一桌酒席,大眼对小眼地干瞪着对方。
菜渐渐地凉了,温好的酒也余温不再。我腹中空空,看着那一碟碟精致的小菜,自是馋的不行,试试溜溜地想要偷那离我最近的鸭肉。
秋公子好笑地看着我,随后警告地看了我一眼,我立即打消了偷馋的念头。
太子现在也在过年吧?他的桌子上有鸡鸭鱼肉吗?还是他正守着几碟青菜,皱着眉头羡慕我们呢?
不管我干什么,我都会想到太子。杏儿给我送来衣服,我会想他的衣服有没有人洗;晚上躺在床上,我会想他睡在帐篷里冷不冷……
我始终还是放不下他,或许我从一开始,就从未放下过。
又等了大半晌,孝仁皇子才大步流星地回来了。
一进门,孝仁皇子脸上的悔恨与焦急让我和秋公子都傻了眼。
“四哥出事了。”
我的脑中嗡地一下,感觉像是有一堵墙瞬间崩蹋,断裂的石块刺激着我每一根神经。
我脚下一软,无力支撑,只得摊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