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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朕要杀了你……”
濮阳昊阳扬起腰间濮阳健剑,濮阳剑在水中大起一片水花,泼在秦悠悠、秦丰玥、北锦堂初国主等三人的身上。
在冰凉的河水之中浸泡许久,秦悠悠脑海的清醒多了几分,看见三哥秦丰玥也不知道什么下来了,还要就是一脸怒气冲冲嚣张跋扈浑身透着一股极为可怕的皇者之气。
“昊阳啊,不要……”秦悠悠见濮阳昊阳皇帝陛下要用手中的濮阳剑击杀北锦堂初国主。
北锦堂初国主却是自傲的剑眉一扬,“濮阳昊阳,要杀就杀,我的人头就在这里,你过来取!”
“好!这可是你说的……”濮阳昊阳心中充斥着万般仇恨,这非礼当朝国母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挑战太宁皇家之尊严,挑战濮阳昊阳陛下的尊严!
而你烛风尚国的北锦堂初国主乃是一个小小的国主,休有放肆的地方?!
秦悠悠却是不顾一切得挡在北锦堂初国主的面前,冷眸对上濮阳昊阳,“陛下,北锦堂初国主,你不能杀他。”
“莫非你喜欢上他了吗?哈哈哈……真是可笑!”
胸中的心脏犹如被烙铁烙过一般,疼痛裂肺,肝肠寸断,想不到……想不到一心乔木托付在朕身上的秦悠悠竟然当着朕的面,护着另外一个男人。
秦悠悠眼底满是浓浓的决绝,声嘶力竭,“不,昊阳,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
“是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你若跟北锦堂初国主没有半点私情,又如何以命相抵?”
冷测测的眸光一闪,濮阳昊阳皇帝陛下的眼中波光,犹如他手上执的那把濮阳长剑那般,冷漠,无情,冰冷,彻骨!
“北锦堂初国主,朕杀了你……”
万道冷意从濮阳昊阳皇帝陛下晶亮眸珠透射而出,而濮阳长剑挥舞的方向,却是秦悠悠闭目所在的区域。
也就说濮阳昊阳这柄濮阳长剑劈下来,秦悠悠她很可能命毙濮阳剑下。
“姐姐……”秦丰玥失声喊道,“皇帝陛下,不要……”
……
洞悉护城河下的一切,秦飘飘和秦振海不禁喊道,“皇上,不要……”
“啊……”秦悠悠眸珠睁得大大的,月华映射的护城河的河水滔滔不绝中,刚才还是泛着极为好看的莹白光波,此刻已然染红了,血,是血啊……
秦丰玥触目惊心得看到护城河上漂浮着一具人手的……
那是一只断裂的手,确切得说,那是一具右手!
霎时间,护城河下血流成河,皇帝陛下濮阳昊阳嘴角挂着血色,血液猩红腥味布满周身,他不想的,他真的不想。
“啊——”
秦悠悠失声叫起来。
这一剑深深得下去,仿佛切断濮阳昊阳和秦悠悠之间存在的所有情分。
若不是北锦堂初国主替自己挡了一剑,若不是他,恐怕我秦悠悠恐怕早已魂归幽冥了吧。
血流成河来形容眼前所看到的,一点儿都不含糊!
秦悠悠没有想到,景他竟然会动手砍断北锦堂初国主的一只右臂,充斥着可怖腥臭味的护城河上,漂浮着一只人的手臂,在众人看来无疑是触目惊心的。
在护城河边上围观的太监宫娥们,他们大半辈子始终在方寸地带的皇宫大苑之内行行走走,何曾见过如此可怕的血腥场景,他们向来所尊敬的皇帝陛下,竟然在这庆祝登基大典之饮宴上,竟然大开杀戒,虽然没有杀掉北锦堂初国主,可是让他从此变成一个残废之人,难道还有比这个更为严重的事情吗?
“昊阳,你是疯子,你是疯子,没有想到你会这样对待北锦堂初国主,我恨你!”秦悠悠在水中浸泡一会儿,浑身沾满了腥臭的血,脸上满是傲决的神色。
哈哈哈,濮阳昊阳仰天大笑,见自己的皇后和那北锦堂初国主拥在一起,目光愈发凌厉了,“怎么了?你后悔了?”
“对,我就是后悔了,不过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后悔药。”秦悠悠目光深深一滞,她在某个瞬间似乎不认识了濮阳昊阳了,觉得很陌生很陌生。
濮阳昊阳这么做,也是因为太过冲动使然,其实他也不是故意要用手中的濮阳长剑,挥断北锦堂初国主的右臂,不过在秦悠悠看来并不是这样的。
“难道你心中毫无半点悔意吗?”秦悠悠一只手下意识得握住北锦堂初国主的断臂,可是却摸到一块突出的白骨,还带着淋漓的血,濮阳昊阳实在太令自己失望了,根本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样!
濮阳昊阳搬过脸去,支离破碎的断臂肌肉组织浸泡在冰冷的河水之中,看上去是多么触目惊心,很明显,眼前的情景令濮阳昊阳的内心极为震动。
“……”濮阳昊阳木讷得杵在原地,目光始终在秦悠悠惊慌苍白无血的脸上徘徊,不知所措。
“濮阳昊阳,难道你现在真的要无动于衷吗?难道你想让我恨你一辈子?”秦悠悠的语气极为决绝,也很可能是最后一次冲濮阳昊阳大喊大叫!
愣了三秒,濮阳昊阳冲护城河上的众位兵士命令道,“尔等废物,是不是真要朕在这里等你们啊!!!”
“微臣该死……微臣该死……”
丞相大人草曹永盛,礼部尚书郑方云,乐部尚书杨凤仪面带着敬畏且恐惧之色,“快,快,找来几个架梯,把皇帝陛下护送上来,对了,还有皇后娘娘,北锦堂初国主……”
一听到“北锦堂初国主”这四个字,这个人就在濮阳昊阳的面前,百般护着他的女人竟然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难道秦悠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我濮阳昊阳更爱她了,她难道不知道不了解不明白吗?
濮阳昊阳在心中质问自己一千遍又一遍,等待的,是独属于秦悠悠那一张极为冷漠的表情。
……
军士们七手八脚用那担架子,几个人在护城河水下拖着,几个人在岸边拉着,一股脑儿得向上使缎儿,最后北锦堂初国主是到达了岸上,只是昏迷过去了。
“北锦堂初,你醒醒,北锦堂初,你快点醒过来……”秦悠悠拼命得摇晃着他的身体,可北锦堂初国主仿佛坠入了深层睡眠那般,无论怎么叫还是醒不过来。
一旁不知何时到了的宫廷仙医瞧了一眼北锦堂初国主,对秦悠悠道,“皇后娘娘,千万不要再摇了,容臣下先行替北锦堂初国主包扎伤口,若再延误,恐怕北锦堂初国主最后会鲜血流干而死。”
“好,你快快替他治疗吧。”秦悠悠一吓,猛然起身,心想若是像刚才那样子一直下去,反复摇动北锦堂初国主的身体,恐怕他真的会像顷刻间失血过多身亡。
少顷,濮阳昊阳冷哼一声,甩着袖袍步入内宫,还大模大样地冲身旁的内侍,厉声呵道,“小李子,明天你给朕多多选几个秀女充实内宫,知道吗?”
凝着昏迷之中的北锦堂初国主,秦悠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忽然感觉世界沉寂如同死灰一般,濮阳昊阳金口玉言,秦悠悠却是半点也听不进去。
尽管秦家家主秦振海反对秦悠悠提出把北锦堂初国主先行送到秦家养伤的提议,倒是姑姑秦飘飘,她纤细如月的娥眉淡淡一蹙,心中莫名得浮过一抹沧桑绮丽,想当初自己又何尝不是这般,看到心爱的人受苦,这是怎样的一种情境。
“悠悠,你要考虑清楚,你现在乃当朝国母,一举一动天下百姓皆看在眼底,牵一发而动全身,孩子你明白吗?”秦振海语重心长得说道,父亲的目光慈祥且蕴藏着天地之间最为磅礴的力量那般,至少在秦悠悠看来,父亲他的心看着自己是那么的纠葛。
是呀,我秦悠悠现在身为一朝国母,如何能够做出这样有悖常伦的事情?
可又有谁能知道我秦悠悠和北锦堂初国主之间的关系纯粹是君子之交淡如水,莫道外人不相信,就连自己的亲生父亲也断然无法相信。
文武百官以及宫娥太监们的众目睽睽之下,濮阳昊阳新皇陛下甩袖而去,浑然不顾秦悠悠这一位当朝国母。
“我不管!父亲,我不想再多说一遍,我现在真想把北锦堂初国主带回秦府修养,父亲,你难道连女儿的这一点小小的要求也不肯答应么?”
好看的眸目凝着父亲,秦悠悠知道父亲大人碍于群臣的舆论,可是不管怎么样,秦悠悠他是自己的女儿,秦振海的心不止单单的一次两次这般想过。
微微一侧,秦振海的目光骤然之间浮现一抹慈爱的光辉,悠悠是自己的女儿,是自己的好女儿,如果自己不对她好的话,那么这个世界还有谁对她好呢,再说悠悠她的娘亲薨逝了。
秦振海想到这里,俊朗的眸珠沉沉一淀,旋即对姑姑秦飘飘道,“婉华,我们还是先把悠悠口中所说的那位北锦堂初国主先行送到秦府养伤,其他是事情就日后再说,你看如何?”
“我看可以。”秦飘飘轻轻得点点头,水碧流水般的玉带在她的腰间无风自鼓,仿佛下凡的仙子那般,美妙绝伦的俊脸上,满是深深得对昔日某种极为熟悉场景之无比眷念,秦飘飘是想,如今的秦悠悠岂不是当日的自己么?
依然要面对自己心爱之人,作出同样对自己本身来说极为痛苦的抉择!
悠悠,孩子你受苦了!
凝着抱住昏迷之中的北锦堂初国主的悠悠玉手经不住颤抖着,秦飘飘心中陡然轻轻叹了一口气,却也不知道秦悠悠她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就这样秦悠悠一行人回到了秦府,和秦振海一夜没有睡,为北锦堂初国主清理创面,包扎伤口,忙得不可开交。
而秦悠悠更是在北锦堂初国主身侧默默得陪伴着他,心里知道北锦堂初国主莫不是因为自己,无端端跳入护城河,也不会无端端接受濮阳昊阳的那一剑,也不会无端端得断了右臂。
北锦堂初国主他是多么健全的一个人呀,如今他断了一只右臂,倘若他醒过来,可以接受得了自己右臂断去的事实吗?
可以吗?
希望他足够坚强!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一直到三天三夜之后的傍晚。
北锦堂初国主在秦府厢房养伤昏迷了多久,秦悠悠也依然呆了多久,这么多天,北锦堂初国主一直水米未进,而秦悠悠也是依然,在某些时候,秦悠悠真的会害怕,害怕北锦堂初国主突然之间撒手人寰离开了自己。
这种感觉堪称梦魇一般笼罩着秦悠悠的心理。
至始至终,秦悠悠的手一直拉住北锦堂初国主的是手不换,这个意味着,就是秦悠悠能够抓住他的手,就好像也能够抓住北锦堂初国主生命的迹象一般。
缓缓的,那仿佛失去血色的苍白无比的手小拇指头微微一动,秦悠悠如梦惊醒那般,感受到男人手指头间的那一抹神妙的悸动,她的心里骤然欣喜万千。
什么?
北锦堂初国主他莫非醒了,莫非醒来啦?
秦悠悠感觉自己的身体一直是沉甸甸的压着千万斤重的巨石那般,现在可以好好的喘一口气了。
抬眸见北锦堂初国主双唇紧闭,脸色依旧苍白,只是秀挺的鼻翼之间缓缓有软弱游丝那般的气流在跟外界做着空气对流的动作,却丝毫未曾发现北锦堂初国主可以真真正正的醒过来。
正当秦悠悠她无奈酸楚之际,北锦堂初国主突然睁开眼睛,几乎是把一直日日夜夜陪伴着他的秦悠悠给吓坏了,“悠悠,悠悠,是你,我是不是……到了鬼门关了,我是不是死了,难道我还活着。”
秦悠悠眼中满是滚烫的泪珠儿,心里头微微一滞,晶莹剔透的泪珠滚落于地,残留的左臂手握住秦悠悠的手腕儿,上身一挺动,凑上唇去锁住秦悠悠的干涩的嘴唇,狠狠得吻起来。
“北锦堂初,不要这样这样。”
秦悠悠想要抗拒,可发现男性燥热的气味浓郁难挡,那是一种超级占有意味独属于男人特有的气味。
炙热的气息浓郁围绕着秦悠悠,似乎她现在处于一个闷闷的大火炉里,束缚着,强绑着,抓捏不到一丝一毫的空气,怎么会这个样子。
秦悠悠万万想不到,自己被北锦堂初国主不止一次的强吻之下,会有一种羽化而登仙的感觉,或者这可以说是一种沉沦吧。
而秦悠悠此时此刻就是沉沦在如斯的境地里,接近于歇斯底里了!
虽然秦悠悠曾无数次得喊着“不要不要”,可北锦堂初国主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能够如此接近秦悠悠可以说是他毕生的梦想,如今梦想就在自己的眼前,他如何舍得放下?
放不下,就意味着索取得更加猛烈了。
北锦堂初国主双手极为霸道得箍紧秦悠悠白皙白玉纤秀唯美的颈脖,吐出舌头狠狠勾住女人的艳若樱桃般的小型唇瓣,滔滔热气顺着舌尖的扫荡渐渐的犹如破竹震摄秦悠悠的口腔,渐渐的,紧紧秘密的男性气息,曾一度令秦悠悠无所适从。
“不……要……,请你放开我……”秦悠悠脸色潮红,弱质玉手好不容易推开北锦堂初国主的纠缠,可没有想到,脱离男人口中热烈的男性味道,竟一时间之间感觉到万分的不快。
男人强而有力的臂膀环住秦悠悠无可挑剔的纤细腰身,语气带有三分的暧昧,舌头玩弄着秦悠悠的耳根,“悠悠,跟我在一起,虽然我右手废了,但我深信,我取悦你的功夫绝对不会比濮阳昊阳那个狗皇帝还要吃差……”
“——”秦悠悠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北锦堂初国主他一醒过来就心中装满了对濮阳昊阳的仇恨,其实,秦悠悠倒是希望他们能够世代友好,哪怕不能世代友好,也至少在自己有生之年不看到他们自相残杀,那该多好啊。
见北锦堂初国主大伤未痊愈,秦悠悠并没有选择立马无情得推开北锦堂初国主的熊抱,北锦堂初国主却以为秦悠悠这是从了自己的意思,可谁也没有想到就这个时候。
……
“婉华姑姑,悠悠她还好吗?朕知道当日是朕太冲动了,是朕不好,朕今日来,只是想,和梓潼交好,再也不……”
“皇帝陛下,你又何苦亲自来呢,随便叫太监来传旨了就是……”
“婉华姑姑,朕这次一定要让悠悠原谅我才行……”
太宁王朝新皇陛下濮阳昊阳这次毫无宣旨的情况之下,一人来到秦府,贴身的太监也被他挡在秦府大门,自己孤身请教秦飘飘关于秦悠悠所在之地,可唯独没有想到的是,濮阳昊阳前脚一踏入西厢,就看到秦悠悠和那北锦堂初国主紧紧相拥的那一面。
“又是你……啊——!”濮阳昊阳痛苦得敖叫出声,没有想到,万万想不到悠悠她竟然躺在另外一个男人的身上,他堂堂一代太宁新皇帝陛下屈尊降贵本想前来对秦悠悠说道歉的,可没有想到秦悠悠竟然会如此的伤害他。
(大家愚人节快乐哦(*^_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