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管理刘邦:从布衣到天下共主的博弈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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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屡败屡战拖垮项羽(5)

冯仑说:“做大生意必须先有钱,第一次做大生意又谁都没有钱。在这个时候,自己可以知道自己没钱,但不能让别人知道。当大家都以为你有钱的时候,都愿意和你合作做生意的时候,你就真的有钱了。”

正因为对做生意有如此独到的理解,冯仑初到海南,尽管没钱,但他仍将自己和公司上下收拾得整整齐齐的,言谈举止让人一眼看上去就是很有实力的样子。结果,通过这些“斗心力”的做法,使那些与他打交道的人还具以为他有实力,使得他和王功权仅仅凭3万元的资金就在海南迅速开创了自己的事业。

做任何事情都是需要智慧的。智慧说白了就是一种思维方式,一种处理问题和解决问题的方法。

在刘邦与项羽的对峙中,项羽提出与刘邦单独决斗,要用烹杀刘邦父亲的极端暴力威胁迫使刘邦与自己速战速决,这对刘邦显然是不公平的。但是,善于“斗心力”的刘邦巧妙地挫败了项羽的图谋,使项羽无计可施,无可奈何。从这件事情来看,刘邦虽然显得有些“脸厚”,但是,对于维护当时的大局来说,他也只能如此。否则落入项羽圈套的结果将是一场惨败。所幸的是,刘邦通过“斗心力”,挫败了项羽的企图。

§§§第八节 楚、汉围绕齐国的争夺

到了楚汉相争的第三年,项羽虽在战场上仍然表现得非常优异,但在全局战略上,他已经丧失了主动权。由于缺少能独当一面的大将,哪里有事,他就亲自率军前往征讨,虽然他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的胜利,但是,刘邦通过对战略全局的掌控,东西轮番开战,使项羽彻底陷入了疲于奔命的窘境之中。虽然,凭借其能征善战,他每到一个地方都能打胜仗,但只要他一离开这个地方,这个地方立刻又会失陷。

为了给项羽施加更大的压力,郦食其又建议刘邦和齐国和谈,相互结盟,共同对付项羽。刘邦同意了郦食其的建议,派他去游说齐国。

郦食其前往临淄拜见齐王田广以及齐国的军事将领田横。凭着三寸不乱之舌,郦食其说服他们与刘邦建立同盟。

为了表示诚意,齐王一边派使者赴刘邦处洽谈结盟事宜,一边下令撤除历下的守备军队。

然而,就在郦食其成功游说齐国时,韩信率领的东征军已经到达了齐国的平原县。得知郦食其说服齐王和汉军结盟的消息,韩信准备停止进攻。此时,范阳人蒯通恰在平原活动。蒯通是当时最卓越的谋士之一,他想促成韩信独立,从而形成与楚汉三同鼎立之势,然后再进图天下。因此,他去找韩信,对韩信说:“将军受汉王之诏击齐,而汉王又单独派使者联齐,是不是有诏令让将军停止进攻呢?将军为什么不行动呢?而且,郦食其只是一个策士,凭三寸不烂之舌而下齐七十余城;将军率数万之众,作战一年有余才下赵五十余城,当大将军数年,难道还比不上一个竖儒吗?”蒯通的激将法果然有效,韩信接受了蒯通的意见,假装不知有和谈的事情,下令军队渡过黄河,进攻历下。

齐国毫无防备,很快被韩信击溃。韩信率军乘胜前进,很快包围了齐国临淄城。这下子把田横和田广吓坏了,也气坏了。他们找来郦食其,要求他配合,以便使韩信退军。郦食其不从。田广便下令烹杀了郦食其。

为了挽救齐国,田横下令各路军队分别撤出临淄,采用游击战术,抗击韩信的军队。田广率军撤至胶东的高密,并派使者向楚国求救。田横率军北上至博阳,找机会切断韩信东征军的粮食补给。田光率军退守城阳,抵挡汉军继续东进。田既率军部署于胶东,以彻底巩固东半部领土。这样,齐军很快就部署了新的防御战线。

此时,面对刘邦和彭越的夹击,奔走于荥阳和梁国之间的项羽接到齐王求救的消息,根本无暇分身,只好派出猛将龙且率领数万大军驰援。项羽当然明白,从当时的战略态势来看,谁控制了齐国,谁就有可能成为最后的胜利者。因此,他想趁机结盟齐国,以弥补战略上的劣势,同时防止韩信占领齐国后,使自己陷于三面围攻之中。

齐王田广率主力退到了潍水东岸的高密。由于有潍水作屏障,韩信的军队很难长驱直入。东南边的城阳又有田光的军队互为犄角,目的显然在于引诱汉军深入,再由田横从后面截断韩信军队的补给系统,使韩信的军队陷入进退维谷的窘境。

龙且率军火速赶到高密和田广的军队会合,准备和韩信决一生死。他自持军力强大,而且一向看不起韩信,断然拒绝突袭汉军的建议,坚持与韩信在潍水旁决战。

韩信非常清楚自己的弱势,但他判断龙且一定急于决战。要想以少击众,以弱胜强,必须采取欺敌战术。于是,韩信便派人在潍水上游山区用数万个沙囊将上流的水堵成了一个水库。然后,摆好阵势,渡河主动向龙且发起进攻。龙且求战心切,完全忽视了周围环境的变化。他下令军队列阵迎战韩信。韩信的军队立刻陷入混乱。韩信于是亲自下阵,指挥大军向前冲锋。但楚军箭如雨下,韩信的军队寸步难移,只好逐渐向后撤退。

趁韩信退却之机,龙且意气风发地亲自率领楚军进入潍水,准备反攻西岸的汉军。曹参和灌婴立刻指挥弓弩手还击,楚军渡河的速度因而被阻缓了。

韩信重回阵前观察楚军渡河的情形,一部分楚军已经渡过了潍水,等大部分楚军处在半渡状态时,韩信下令阵中红旗高举,并大吹号角。在上游山区的军队立刻撤走所有沙囊,水库的水由决口处冲流而下,势如万马奔腾。不大工夫,大半楚军都被洪水冲散,哀号冲天。

韩信立即指挥汉军对渡过潍水的楚军发起反攻,大败楚军,并射杀了猛将龙且。主将当场阵亡,群龙无首,楚军全无作战力,只好弃械投降。

在潍水之战中,被韩信奇兵歼灭的是救齐的楚军,齐军虽然并无任何损伤,但斗志却完全丧失。

韩信很快率军渡过潍水,占领高密,并率主力部队攻打城阳。田广料不能守,下令田光率军北向投奔田横,以图东山再起,自己则率少数部队向韩信投降。

韩信早料及此,在接受田广投降前,便下令灌婴军团北上追击,在博阳城南击溃退却中的齐军。田光当场战死。

在博阳,田横以为田广也战死在退军中,遂自立为齐王,并出城反击灌婴的军队。灌婴率军反扑,很快打败田横。齐军士气崩溃。田横自料短期内已无法挽回颓势,便率残部退入梁国,依附梁国的彭越。

灌婴继续北上,进攻齐国的军事重镇千乘。结果,守将田吸战死。灌婴解除了齐国军队骚扰汉军补给体系的威胁。

为了完全征服齐国,韩信派曹参率军征讨驻守胶东、屏障齐国东部半岛的田既。曹参采用招降的方式,很快使田既陷于孤立无援的状态。不得已,田既只好率军突围,但是很快就被曹参的主力击溃。田既战死,齐国战事到此全部结束。

刘邦与项别在博弈中争夺齐国,是一场争夺盟友的斗争。在博弈的过程中,如果博弈的双方处于对峙或胶着状态,那么,谁能争取到第三方的支持,胜利的天平就会倾向哪一方。刘邦和项羽在博弈中争夺齐国是如此,2000多年后,蒋介石与阎锡山、冯玉祥、李宗仁进行中原大战时,双方在争取张学良支持这个问题上也是如此。

同样的道理,在现代商海博弈中,当博弈双方势均力敌,杀得难解难分时,或者说弱势的一方要想战胜强者,实现小鱼吃大鱼时,也应该想办法赢得第三方的协助和支持,增强自己在博弈中的胜算。

美国石油大王洛克菲勒在创业时,财力、物力、人力都十分有限,要想垄断炼油和销售,自然敌不过亚利加尼德集团等其他石油公司。

但是,在与亚利加尼德集团博弈时,洛克菲勒巧妙地争取到了第三者的支持,很快取得了优势,从而击败了亚利加尼徳集团。

原来,洛克菲勒的合伙人佛拉格勒颇有心计。他对洛克菲勒说:“原料产地的石油公司在需要的时侯才用铁路,不需要的时候就置之不理,十分反复无常,使得铁路公司经常没生意可做,一旦我们与铁路公司订下合约,每天固定运输多少石油,他们一定会给我们打折扣,并且让这种打折扣的秘密只有双方知道。这样一来,别的公司只有在这种运价抗争中落荒而逃,整个石油产业界就成了我们的天下。”

洛克菲勒觉得这个建议有道理,便开始寻找有实力的铁路公司合作。找来找去,洛克菲勒选择了作为铁路霸主之一的凡德毕特为合作对象。凡德毕特贪得无厌,不思意看到铁路闲置而损失利润,非常乐意与洛克菲勒合作,以便获得持久的利润。

经过一番谈判,双方达成了如下协议:洛克菲勒每天订60辆车,凡德毕特则从每桶石油里提取7美分的利润作为运输费。

结果,由于低廉的运费,洛克菲勒的石油成本下降了很多。在与亚利加尼德集团竞争时,他们就利用价格优势,降价销售石油,迅速拓宽了洛克菲勒的石油销路。

从此,洛克菲勒开始飞黄腾达,向世界最大的石油集团迈进。而亚利加尼德集团由于成本较高,无法与洛克菲勒的石油公司在同一价格上竞争,不得不在与洛克菲勒的博弈中败下阵来

当刘邦与项羽在军事态势上处于胶着状态时,谁能争取到齐国这个盟友,谁就能将对方置于劣势地位。刘邦派大将韩信击破并占领了齐国,不仅可以从东北方向直接威胁彭城,使项羽陷入包围之中,而且在此役中,韩信还击杀了强悍的楚将龙且,使项羽失去了一名能独当一面的大将。项羽的处境越来越孤立和艰难了。

§§§第九节 封王赐爵,拉住韩信

刘邦与项羽在荥阳对峙数年,虽在战略上占有一定优势,但是仍然无法击败项羽。只要项羽在荥阳,刘邦在军事上就难以占到任何便宜。同时,项羽也感到陷入对峙的僵局对自己是非常不利的。双方都想把齐国争取到自己的阵营来。而此时,主宰齐国的不是田氏,而是韩信。

韩信凭着自己的智勇,迅速击杀龙且,接连打败楚军和齐军,让项羽感到了空前的恐惧。龙且是项羽当时最重要的,惟一能够独当一面的助手,龙且战死,让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以前,项羽一向看不起韩信,但自从韩信平定齐国,击杀龙且之后,他不得不改变对韩信的看法了。更可怕的是,如果韩信率军南下,首当其冲的就是彭城,彭城一失,自己就大势已去了。

项羽深知惟一的生机就是全力和刘邦拼战,让韩信保持中立。于是,项羽便派武涉前往说服和安抚韩信。但是,项羽不愿让步太多,对武涉说:“绝对不可以伤害楚国的威望,要让韩信能心服我们啊!”

韩信接待了武涉,武涉对韩信陈述了汉王的不是,并劝韩信三分天下,与汉王、项王共为诸侯王。

韩信虽是军事天才,但由于出身卑微,从来就没有过主宰天下的念头。他只希望能找到一个识才的主人,建立大功劳以出人头地,得到他人的尊重和羡慕就可以了。韩信对刘邦的破格提拔铭感于心,坚决不愿意脱离汉王自立。

看到韩信坚决的态度,武涉深知踢到了“铁板”,只好狼狈地回去向项羽复命。

武涉的游说虽然失败,却引发了韩信的亲信蒯通三分天下的念头。

蒯通认为,天下惟一能硬碰硬地面对项羽的只有韩信。身为战争天才却不想争夺天下,这在乱世是让人不可理喻的。他对韩信如此天真地相信刘邦,深感痛心,认为这有失谋略家的风范。

于是蒯通对韩信说:“天下之动乱,原为推翻秦国暴政,以恢复六国的版图。但秦朝灭亡后,却又形成楚汉对抗的局面,使天下兵革不休,军士肝脑涂地、百姓暴尸田野。楚覇王以彭城为基地,领军征讨北方诸侯,百战百胜,威震天下,但如今却困军于京、索之间,被汉军阻挡于广武山之外,不能前进一步,这样的僵局整整已经有三年多了。而汉王方面虽然也统有数十万之众,坚守巩、雒之地,凭恃山河之险,但一日数战却无法获取尺寸之地,同样也没有什么进展。看来真是形势比人强,只凭智谋勇略仍是人算不如天算,双方完全困住了!”

“你认为我应帮助项王?”韩信问道。

“这倒不是!以臣的判断,要解决这个僵局,平息战祸,需要真正的英雄圣贤。如今不论楚王或汉王,他们胜负的关键正在君王,君王为汉则汉胜,为楚则楚胜。所以依微臣的看法是谁也不用去帮他们,让楚王、汉王俱存,我们才能三分天下、鼎足而居,让谁也占不得优势,便可保持天下太平了。以君王之圣贤,又拥有强大的武力,雄据齐、赵,燕之地,正可出兵监督楚、汉两军,令他们不得再继续争战下去,这才是天下万民之心愿啊!君王此举也是为万民请愿,相信天下百姓必会风闻而响应,还有谁敢不遵循君王的指示呢?这样子君王便能够分封诸侯,建立自己的集团;集团形成后,天下人便会听从君王之指挥,从而确立齐国天下共主的地位。齐国拥有胶泗之地,实力十分雄厚,只要君王仍以天下万民之心愿推动政务,相信全国的诸侯会争先臣服于君王,项王、汉王必然会逐步陷于孤立的境地。这就是古谚所说的:‘上天给你的东西,你若不取之,将铸成大错。时机到了,却不立即采取行动,反而会招致灾难。’希望君王能仔细考虑这件事!”

韩信虽然认为蒯通言之有理,但不忍心背叛刘邦,他对蒯通说:“汉王待我恩重如山,我听说乘人之车者,应负载他人之祸患,穿他人所给的衣服者,应心怀他人之忧,食他人之禄者,应为他人而效死,我怎能因为自己的私利而背叛公义呢?”

韩信拒绝了武涉和蒯通的劝说后,便着手安定齐国的工作。韩信想,自己成就了不世之功,而且拒绝了项羽的要求,身份和地位总应该有所改变吧!

于是,韩信派使者向刘邦提出要求:“齐国人工于智谋伪诈,反复不定,南边又有楚国,如果不对其实施有效治理,那么势必对我们不利。所以请暂时晋封我为齐国的假王,以便能够有效地镇住齐国人。”

刘邦此时正为自己的伤势未愈、诸事忧心而烦恼不已。他期待韩信能在稳定齐国后立即率军南下,从背后威胁项羽,以减轻自己的压力。听说韩信派的使者到来了,非常高兴地、非常正式地接见了使者。

可是,当他听到韩信只要求封自己为王,没提到一点积极性的建议时,不禁怒骂道:“这家伙应该知道我被困在这里,他不想办法赶快来帮助我,却只想自立为王,真辜负我……”

话还没讲完,站在身旁的张良和陈平走过来,轻轻踩了一下刘邦的脚。刘邦很警觉,立刻醒悟,灵机一动,随即改口说:“这家伙也真是的,大丈夫既能平定诸侯,理应为真王,干嘛还要做假王呢?”

刘邦特別派张良持印绶前往齐国,正式晋封韩信为齐王,并令韩信即日出兵南下攻打楚国,以逼迫项羽撤军自卫。

平心而论,刘邦是不想封韩信为王的,但是为了有效对抗项羽,他又不得不封韩信为王。事实证明,刘邦此举是很高明的,也是非常有效的。封韩信为齐王,可以继续让韩信留在自己的阵营里,使项羽处于更加不利的战略态势。可以说,项羽的失败已经不可避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