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刀锋上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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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橱鬼(7)

“已经派人去对张明坤的住所进行监视,目前继续找他问话意义不大,明早开始会展开更全面的调查。要钱没有,那瓶酒你到底收不收?”

“案子还没破,而且弄不好跟苏震一样,有嫌疑人没证据。”老何努努嘴,“你非要给就捐给‘指纹’吧,咱们老来这儿白吃白喝,送瓶酒也是应该的。”

“你倒是会借花献佛。我还是好好考虑是不是等张明坤归案再兑奖。”

“这事用不着担心。”老何笑了一下,不是冲我,也不是冲任何人,“只要凶手是他,他死定了。”

我从没见过他这副表情。“这么有信心,你确定?”

“就算奥斯卡?辛德勒再世划着诺亚方舟来都救不下他。”他再次举起杯子,眼中洋溢的笑意含混着些许暧昧,但同样不是针对我,“是的,我非常确定。”

“彤哥问,打桥牌么?”彬无声地出现在我身边,手里端着半杯棕黑色的液体,吓得我差点儿没把烟头扔进老何的康宝兰(一种奶油调配的花式咖啡)里。

彬今天喝了点酒,看来是心情不错。我知道他手里拿的是波本威士忌加意式特浓咖啡。彬基本是滴酒不沾的,百年不遇地喝个一两杯时,就是这个诡异的配方。

第一次见到他喝,我抢过来尝了一口,又苦又辣。我不解他为啥要虐待自己的味蕾,彬回答得很直白:“因为一个纽约的行吟诗人喜欢这样喝,我也想试试味道。”

“问题是不好喝啊!”

“但据说里面咖啡和酒精的效果能相互抵消。”

“据谁说的?”

“据创造那个诗人的作家说的。”

“等等,你是说因为一个人瞎编了一个故事里的一个劳什子诗人喜欢喝这个见鬼玩意儿,所以你就只喝这个?”

“我不常喝酒啊,所以每次喝都忘了它有多难喝了。”

“有古怪……你非这酒不喝,肯定有玄机。”

“那你也喝喽。”

“那二逼诗人最后喝成莎士比亚了么?”

“那人的职业是私家侦探,不过他曾经做过警察。”

“行吧,随便……你就告诉我他最后喝出什么名堂了?”

“唔,他戒酒了。”

……

后来他确曾几度邀我同喝,所以今晚看到这个杯子里的东西多少让我喜忧参半。我截停牌局,先拽他坐了下来。小月河的案子有了眉目,市局重点关照的“连环命案”也得抓紧。趁他心情好,老何又在场,我赶忙把池、方案的情况介绍了一下,征求他俩的建议。

宋德传的案子和袁博士的“画像”我按下未表,一是对这几起谋杀盲目并案比较抵触,二是因为同样作为剖绘专家,彬对官方剖绘结论一向尊重,甚至是有些过分尊重——一旦我告诉他这案子市局顾问已经给出剖绘了,他铁定会封死自己的嘴,并劝我“听专家的,错不了”。

去年十二月十七号凌晨三点左右,某歌厅的“公关代表”方婉琳小姐在知春路小区的花园里被人从身后抹了脖子,喷出来的血迹在她面前画了个将近一百二十度的弧形。尸体上身半裸,只剩下文胸,但没有遭受过性侵害的痕迹。

这个来自北方城市的、年仅十九岁却已在风尘中饱经坎坷的女子,遭受袭击时并未束手待毙:她的双臂及躯干上有多处打击伤及刀伤,皮质外套和里面的衬衣被生生撕碎——正是这些防卫性伤口与痕迹,提醒警务人员仔细地从她的指甲缝里取到了部分皮屑。经DNA比对,同长信大厦池姗姗奸杀案凶嫌的身份一致。

老何还指出,从方的伤口来看,凶手使用了一把特征十分明显的折刀:刃尖一公分左右是刃,其余的部分都是锯齿;刀刃长度不超过十公分,自带弧度,前窄后宽;整刀长度不超过二十二公分;可能带自锁;鉴于伤口内没有留下任何残迹,刀的材质没准儿是高碳钢……总之,是把相当高级的折刀。

彬听到这里,把张北彤请了过来:“有‘刀友会’的高人在此,比危险物品管理队好使。”

危管队的民警只从事查缴枪支、刀具、爆炸物品之类的工作,对刀的了解也就停留在管制刀具的界定标准和买售渠道上。在这方面,民间爱好者反倒更具咨询的权威性。我忙伸手向服务员比画要了根雪茄:“记我账上,付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