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小妾变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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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找不到1

泽远依旧笑笑,“你们都怎么了,怎么你和顾大哥对我说同样的话?”

“呵呵……没什么……我们尊重你的决定,只是替你们感到惋惜!”

初秋的云渐渐远了,而他与文静的距离又怎会比云近?

(二)

又回到了K城,街道依旧熟悉,记忆已日渐泛黄,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似长长的一个梦,天亮了,梦就该醒。

此时此刻,林文静站在街角,仰望着眼前的高楼,看着那些熟悉的陌生人来来往往忙忙碌碌,惆怅涌上心头,想起那句话:留不下的城市,回不去的故乡。

真正到进退维谷的时候,却真的不知所措了。

这座城,她留不下,亦离不开。当爱情事业一切都在这座城市安营扎寨,就注定她再也走不出这围墙了。可是,她必须走出去,当留下那一封信的时候,就决定放手了,一直想要刘如阳放手,可她自己又何曾真正放开?

文静随意踏上了一辆公交车,她想要认真看这个城市的每一条街、每一幢建筑、每一棵树甚至每一个布满灰尘的角落,并把它们深深地记住,一座城与一个人,是先爱上一座城还是先爱上一个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城市的人是她眼中的风景,而她也成为城市的风景,不再是过客,城市变成深入骨髓的记忆,再也无法剥离。

模糊的片段一点一点清晰,和苏朝夕一起淘宝的商业街、和刘如阳一起打过工的超市、和刘如阳一起赏樱的清凉山、吃过甜品的小店、烧烤摊上的热火朝天……

有液体打湿了裙子,怎么这平淡的一切如今看来却是如此的不舍?

公车上的人来来去去,一阵拥挤一阵松,看着眼前一对互相依偎着的小情侣,想起从前挤公车的自己,文静才发现那时的自己是多么娇气,多么依赖他。看看窗外,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面映入眼底,揉碎了的金光活泼地跳跃着,挑逗着岸边安静恬淡的杨柳,柳丝低低垂入湖中,撒下一池碎影。这是她一时兴起拖刘如阳起来晨跑的锦湖,是她再次撞击刘如阳的锦湖,是他们一起看流星雨的锦湖。

她下了公交车,围着湖边慢慢走,环湖的大理石栏杆上有细细碎碎的黑点,那是被风雨侵蚀的印记,栏杆旁每隔五米就栽种一棵柳树,柳树的叶子已经开始脱落,树周围的地上积了一层薄薄的叶子,临湖而建的低楼底层是一家家店铺,多是钢琴、绘画等艺术培训中心还有老年茶室。上了年纪的人,每天围着湖散散步、溜溜鸟,到茶室里捧一盏清茶、与老朋友聊聊天,日子再悠闲不过。这曾经也是文静的期望着的。

走着走着看到一家以橘黄和暖咖啡色搭配、落地窗内挂着透明水晶的珠帘,还有一个牌子:“今日免费开放”,文静微微抬首,几个倾斜的楷体飞入眼内,“与缘咖啡屋”,好熟悉的名字!曾经S大的校园里也有一家这样的咖啡店,那里几乎成为了他们的据点,是他们每周必去的地方。连装修风格都如出一辙,文静犹豫了两秒钟,还是走进店去。

店内的服务员是她不认识的面孔,“还是不同了……毕竟有些东西已经不同了……”文静喃喃道。

店的里间走出一个人,“哟……林文静,是你?”语气里夹杂着不确定,文静应声抬眸,对上一张并不熟悉的脸庞,那人接着解释道:“我是刘如阳的同学,你不认识我。我记得你们。”

文静心内“噢”了一声,嘴上却没应声,只是友好的一笑,那人却吩咐服务员端两杯咖啡过来,状似要和她聊天叙旧,文静只得先开口:“这是你的店?”那人点点头,“挺怀念大学那段没心没肺的日子的,所以和朋友开了这家店作为老朋友聚会的地方。”

“那岂不是私人场所?”文静问。

“对呀,今天是我们店开业三周年的纪念日,所以对外开放。有空常来坐坐,我不收钱。”那人这样说着。

“刘如阳怎么样了?之前听说他来过我们店里几次,碰巧我都不在。”

文静沉默不语,咖啡端上来,那人很识趣地没有继续问下去,“你慢慢喝,我先去忙!”

文静位置的侧墙上刷上了清新淡雅的翠绿色,上面歪歪斜斜地写这几个字,“心情驿站”,下面贴满了各色的便利贴,写着各种各样的心情,她看到一张蓝色的便签上有一串熟悉的字体,便将那张轻轻撕下来,“你这么优秀,会被越来越多的人喜欢,那我怎么办?被我喜欢。”当时她也问过他这样的话,他敲敲她的脑袋,“傻瓜,当然是被我喜欢!”文静将便签贴回去,将钱放在桌上,起身离开,桌上刚刚搅动过的咖啡还在荡漾着一圈一圈的涟漪。

原来太美好的记忆与面目全非的现实相遇,是如此令人窒息的一件事。所有的悲伤,总会留下一丝欢乐的线索;所有的遗憾,总会留下一处完美的角落。而当你试图撕开往事的缺口,寻找那一丝丝的快乐和完美,也就一齐撕开了愈合的伤口,看见的是喷薄的血液,带来令人窒息的刻骨绵长的痛。

泽远终于答应了父母的要求,决定留在北京发展。他返回K城,回到自己原来的公司辞掉了工作,并将自己的房子收拾打理好,与房东结清账目。

他同样坐着公车把这个城市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或许,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相信在这里的一切会随时间的剥蚀而模糊,像信号不好的荧屏一般,只留下模糊的片段;像遗失的手稿一般,找不到记录着心情的只言片语。

终究,一切都随风飘散,如一缕青烟消逝于淡紫色的苍穹,源于美好,归于平静。

不同的是,泽远像很久很久以前一样,一个人在距离景心大厦不远的公交站傻傻地站着等车,车来了,看着那一群群望眼欲穿的人们蜂拥而上,自己却退到一旁等下一辆车。

天淅淅沥沥的飘起细雨,路上仍然有闲人在慢悠悠地走着,这样的细雨,不似夏天突如其来短则三五分钟、长则十几分钟,却能将人淋成落汤鸡的暴雨;这样的天,也不似夏天雨过之后,朵朵乌白色的云迅速散开,露出蔚蓝如洗的长空和活力无限的阳光。公交站牌的塑料顶棚边缘从来不会像夏天一般,由持续不断的雨水形成一片雨帘,氤氲的水汽令在站牌下躲雨的人们的视线变得朦胧。

夏天的雨拥有火爆脾气和豪爽性格。

初秋的雨,安静温和中透出几分恬淡婉约。

总是那么不徐不疾地飘着,一点一滴沾湿你的发角衣襟,等你发现时已感到几分冷意丝丝缕缕传来,正是“细雨湿衣看不见”,泽远侧首,发现自己的肩头已湿了一片,抬头一看,原来自己已经被人群挤出了公交站牌遮雨的顶棚。

他对着人群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早上文静在家收拾东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阵门铃声,站起身突然眼前一片黑,头似灌铅般沉重,脚下软绵绵的,如同站在云端般不真切,她扶住身旁的沙发,慢慢坐下,闭上眼睛,约摸一分钟之后才缓缓睁开,眼前的一切渐渐清明,门外的声音越发急促,她只得去开门。

满面春风的安然站于门外,见到门内脸颊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的林文静,笑容僵了一下,赶紧上前扶住她,“你怎么了?”

文静摇摇头,没有说话的力气,两人在沙发上坐下,文静看了一眼厨房,“抱歉,我这里没有什么喝的。”眸光不经意掠过安然手里的请柬,双瞳被刺得生疼,“你今天来——”文静等着她补充,“那天你不说话,我猜你一定是因为太激动了,所以说不出话来。”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虽然你已经答应来参加我和心阳的订婚,但我仍然觉得不送请柬不合适。”说完把请柬放于茶几上,缓慢推至文静的面前。

文静看到请柬上两人甜蜜的合照,状似轻松的一笑,“祝你们幸福!我会准时到场的。”安然客气道:“谢谢!我们会幸福的!”将安然送至门口,文静突然说道:“你做的一切,我都知道,我希望那是因为——你爱他。”安然脚下一滞,那一瞬间她竟然感到尴尬,但她却优雅地转过身,理直气壮地说了两个字:“当然!”

安然约刘如阳在婚纱店见面,她等了一个多小时,仍然不见刘如阳的人影,正欲打电话过去时,刘如阳派人送去一张卡,并说需要的一切由那张卡上支出,她大发脾气:“他人呢?!” 安然把卡砸回去,“你回去告诉他,我是跟他的人结婚,不是跟他的钱结婚!”

“对不起,安小姐。刘总有事情真的不能过来,他让我带话给您,他所做的一切完全是出于配合,不会有下一次了。”

“他什么意思,是在威胁我?”

“我只负责带话,其他的您自己去问吧。”那人说完,将卡放于桌子上便离开了。

安然一跺脚,将身上试穿的婚纱胡乱扯下,立即有店员过来制止:“对不起,您不能这样!损坏婚纱是要照价赔偿的。”

安然憋着气,脸有些通红,“你以为我付不起?”她将刘如阳的卡塞进包里,重新掏出一张卡和一张名片放在收银台上,“将我试过的所有衣服都包起来,送到这个地址。”说完趾高气扬地走出了婚纱店。

刘如阳和安然订婚的发布会上,聚集了商贾名流和大小媒体,安然很意外,那天刘如阳居然早早到场,与在场的人士热情交谈,多是寒暄客套的话,生意场上说的从来都是场面话,彼此心知肚明,既不逾越雷池半步,也不当面打听隐私,其实在背后早已调查得一清二楚。

到了发布会开始的时间,台前已一堆记者围得水泄不通,他们面前是密密麻麻的话筒,相机的闪光灯闪个不停,到处一片咔嚓声,站在台上的刘如阳环视了整个会场,没有找到林文静,她开始发言:“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抽空参加我的订婚发布会——”话音刚落,他便看到了门内悄悄闪进来的一抹黑色身影,台下的人都忙着从他台词式的发言中捕捉到一丝一毫有利的信息,记者们更是不会错够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台上,并没人注意走进来坐在角落里的身影。

刘如阳不再发言,直视着坐在角落里的身影,她的长发披散着,戴着一副深咖啡色墨镜,坐定以后才将墨镜摘下,脸上画着浓浓的妆,四目相视,她别开脸,与她错开视线。台上的安然也同时发现了她,有敏锐的记者发现刘如阳表情的变化,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安然连忙发言:“各位记者朋友——”。

刘如阳接着说道:“各位,我想澄清一件事,我和安然是多年的好朋友,之前的照片纯属虚构我们之间是纯粹的友谊,这一点那位坐在角落里的林文静小姐可以作证。”刘如阳再次看向林文静,记者们看了一眼,“大家不信可以问问她。其实,我今天的订婚对象是林文静,我们三人是相交多年的好友。大家知道安然是名模,我之所以一直都没有出面澄清,是为了维护安然的公众形象,而这一点也是经过文静同意的。”有记者认出林文静和之前媒体上登过的那张合照上的人非常相似,紧接着发问:“这位林文静是否真的就是《时尚丽人》杂志社的林文静?请问刘总和顾小姐,之前的传闻是真的吗?”记者绝对聪明,一直都知道他们的重点是台上的两位,趁没人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林文静带上墨镜,悄悄站起来,刘如阳眼角的余光将这一幕收入眼底,他不徐不疾地说道:“现在我们请文静上台,她会给出大家满意的答案!”

众人的目光突然齐刷刷地转向她,她觉得心内烦郁得无法透气,进退两难,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刘如阳不忍看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终于替她解围:“既然文静不习惯上台面对媒体,就让她坐在下面好了,由我来说明一切。”当大家还没明白过来一切是怎么回事时,有记者已经开始抓拍林文静了。

刘如阳立即制止,“请大家先静下来,听我说!”

“之前传出的我和文静的消息有一部分是真实的,大家知道,我是近年才回国创业的。其实,我和文静早就认识,我们是大学同学,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那张合影。”说着,刘如阳从皮夹了掏出了那张照片。

“这是我和文静刚交往时去爬西山拍的,我们爬到山顶在山上过夜等着看日出,由于山里湿气重,文静摔了跤不能走路,我就一直背着她。她问我,沉不沉?我记得我回答说,整个世界都背在身上,你说沉不沉?文静当时就甜甜地笑了。”

“从那一刻起,林文静就是我的整个世界!”

(四)

刘如阳说完,将目光转向林文静,凝视着她走过去,从兜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戒指,林文静看他的眼神是那么无力,似乎在说,求求你,不要再和我开这样的玩笑,我承受不起,眼眶里强忍着泪水,他不忍再看她的双眸,那样的眼神让他觉得,他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他挽起她的左手,将一枚钻戒套入中指,接着抬起她的手落下轻轻一,的瞬间分明有冰凉的泪水打在她的手上。

林文静在发布会结束后,跑出了嘈杂的人群,当街拦了一辆出租车钻进去,刘如阳追出去时已看不到她的身影。

次日早上,各娱乐报众说纷纭,以此为头条新闻刊于首页,基本上分为两类,一类倾向于林文静,祝愿两人终成眷属,并对两人波折的恋情大肆渲染;一类则声称,他们的故事有漏洞,如果安然真的是两人的好友,昨天的举动无疑是对安然的侮辱,从林文静的表情推断,她并不是十分愿意,整个发布会,当事人林文静没有说一句话,这其中必定有隐情。甚至有媒体大胆推测,安然是第三者,介入了刘如阳和林文静的感情。还有媒体猜测,这一切都是炒作,林文静是这场炒作的牺牲品。

顾宇轩猜想她一定回家了,从北京回家等候,父母很高兴,而文静最近发生的一切却全然蒙在鼓里,他也便没说话,只是淡淡地问文静是否回来过,父母反倒问他,她要回来怎么没提前告诉他们。他心里隐隐地担忧起来,难不成妹妹这次真的离家出走了?这个从小就没让他们操心的妹妹大了反而让他们担心。想到刘如阳的所作所为,他不明白当年谦和有礼的他怎么变成了今天这样?在脚踏两条船的事情被公开后,还敢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伤害雨会计师先走了?的晗!他当即决定去K城一趟,在准备出发的时候,一开门,撞见文静一手拎着行李箱,另一只手正要敲门,两人相视,目光里都含着些微惊讶,顾宇轩瞬间由惊转喜,三步并作两步跨出门外,边帮文静提行李进门边说道:“回来休息休息也好,你这段时间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