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口气说完后特别的轻松,可是轻松后我发现我又特别的难过,我很想扯着嗓子哭,让眼泪不停的流,跟这个冬天的雪花一样,让岁月里白雪凯凯,让寂寞漫天漫地。
关灵晓什么事啊,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这怎么叫欠人情,你跟庄生那可是……不对啊……张楚,你刚说什么来着?什么叫跟以前不一样了,你给我说清楚。
没什么好说的,反正我的事您就别掺和了。
我妈听了我的话后死死的瞪着我,我冲进自己的屋子,我突然听到外面有年轻人在嚷嚷下雪了,叫得声音很大,他们都乐呵呵的笑着,笑得特矫情,我妈不停地敲门,我装作没听见,我站在窗子边上看着,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足迹,那时候我还是一个人喜欢看落日的小姑娘,忧伤的时候迷惘的时候我一点儿也不伪装,当着小歌的面扯着嗓子哭,那个时候也是像这样下着雪,我站在白茫茫的操场上看着那些沉默的雪来自同一个地方却去往不同的地方,庄生也跟着我看,我笑着对他说,这些不是雪,是寂寞。然后庄生就傻愣似的笑,我拿眼横他,可他还是笑,特别干净特别好看的笑脸在我面前晃啊晃。
他说,****张楚,你个傻帽,你闲不够矫情是不是,少跟我面前装,要说话就好好说话。他知道我火了,是谁被这么骂了一顿都会火,我狠狠的把丫胖揍了一顿,本来我没怎么用力,可丫没站稳愣是摔了个跟头,第二天一瘸一拐的走,我看着他那样儿差点笑岔气,与此同时我也遭到了报应,去学校食堂打饭的事儿都摊在我身上,丫就跟大爷似的在那儿等,等我打饭回来后还得听他一顿呵斥,他敲着二郎腿说,张楚啊,我是歪打正着才这样的,你说我愿意这样嘛,你别老是绷着脸,跟我也多开心似的。我把饭碗往他桌上一放,我好脾气的说,我没绷着脸啊,我好着呢。我脸上灿灿的笑着,之后丫又说我没效率啊什么的,听得我牙痒痒。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多好啊,如果一直都这样下去,我还是我,庄生还是庄生,我俩还是人见人爱的小两口子,我一定在他还对我死心塌地的时候把结婚证给领了,我也一定什么都让着他,我什么也不跟他计较,受多大的气我都不在乎,顶多让小歌听我埋怨几句。
可是现在不管在外面受了多大的委屈不管多大的忧伤多大的难过,我都笑着隐忍了,我也不会在肆无忌惮的在小歌面前流泪了。
有时候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人总不能一辈子都哭哭啼啼的像个孩子,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觉得你那是一种可爱,看多了也许就是任性了。可是在很多时候我都觉得孤独觉得荒凉,因为我无法讲述我在荒凉什么,也许连都自己都不知道我在回忆里是快乐还是忧伤。
后来雪越下越大,我的头越来越沉,整个人都冰凉起来,我突然想起晚上我没吃饭,尽管如此我还是没什么食欲,也不知过了多久小歌打来电话,他问我到家了吗?
我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以为我是骑驴回来的啊。小歌听我这么一说,朝我吼起来,估计我现在要是在丫面前他能把我五马分尸,他说,叫你回家了跟我打个电话,你说你答应的好好的,你没来电话我能不着急嘛我。
小歌虽然挺埋怨的,可是今天听起来特别的窝心,我笑着跟他说,我没事儿,我这不是完完整整的跟你说话嘛,鼻子眼睛都还在,你就放心吧。说完我突然感觉喉咙有点儿痒就咳嗽了几声,小歌关心的问了句,你丫是不是被我传染了?
我眼睛看得有点儿累了,我拉好四叶草的窗帘,盘腿坐在床上,我说,你以为你得非典啊,多大的事还传染?我跟你说就算你真得非典就我这身强力壮的体魄日日夜夜跟你呆一起也不是什么问题,我健康的很,现在你知道我没出什么事了吧,你的目的达到了也该休息了,咱不说了啊。
挂了电话后我就想睡觉,我把自己往床上一摔,我俩眼都睁不开了,按理说我不该这么早就犯困的,在小歌家我还睡了几小时,可我就是疲劳,疲劳到浑身无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