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司徒~夫人!"几天以后,殇和皇甫轩在得知我醒了后来到我的清妍堂叫道,此时的我正安稳的躺在床上,隔着幔帘让御医帮我检查.我听到他们叫我,先是一笑随后:"轩,我还是习惯你唤我竺儿!怎么了,这么早的来看我!"故意不去看殇,心却又忍不住偷偷的疼了起来.
"娘子!"他似乎也发现了我对他的忽略低声唤我,我似乎这才注意到他一样娇唤道:"哎哟,我怎么刚才没看见你进来呀!呵呵~可能是轩的光芒太过耀眼了哦,把你的光彩都遮盖了!都坐吧!我想你们今天来也是有事想说的,等下御医替我诊好了脉你们再说吧!铃兰备茶!"说完御医附耳低语,听完我烦躁的挥袖辇走了御医,明明早已经过了预产期的我竟那颤悠悠的老头子告之胎儿一切安好!似乎是并没有出世表现!呵呵~这还真是比玩笑更可笑了!
"你们此番前来究竟想说什么,但说无妨!"看着他们你推我我推你的模样,慵懒的倚到一边呷了口茶闲闲的看着他们道.
"娘子,我想...我们打扰皇甫兄他也很久了,所以想..."
"不送!"眼帘都不曾抬一下,我打断他的话轻吐出两字.看他浑身轻轻一颤却让我几乎以为那是幻觉.忍住心头的酸疼我装做愉快的问他:"几时走呀!我和轩到时来送你!"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微怒忿忿起身低吼,我不动声色的看他,竟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悲伤和疲惫,随即笑道:"奴家并不知道公子所言究竟何意,还请公子明示!"此话一出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让我的伤心近了一步扩张.他亦是双眼迷离看了我许久才出声说:"娘子,我已经有多久没听你唤自己奴家了!我们回教吧!我答应过你,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找你回来的,你不记得了吗?我来了,来接我的娘子回家了,可她却不要我了呢!"最后一句他说的字字带血刺扎的我伤口淋淋,我转头不愿再去看他,僵硬着脖子瞎扯道:"我对谁都这么说,你没什么好自豪骄傲的!"
"司徒...不!竺儿!一定要这样吗?如今不是一切都事过境迁,雨过天晴了吗?即使你们之前真的有误会不也是恶人故意挑起的吗?原谅他这一次不行吗?"皇甫轩见我们如此模样忍不住出声劝到.
我抬眼却看,看着他舍不得却有隐忍着的模样自嘲的笑道:"沈那迦呀沈那迦,你何德何能呀!竟让这当今世上,最尊贵的男人为你低眉信手!轩~何苦如此呢!其实你更希望我留在你身边不是吗?"
说完却没有看他,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一旁的殇,他的表情变的很快,感激~诧异~惊讶~愤恨~悲伤~绝望...
"呵呵~"我低笑出声笑声中有一丝的悲鸣,与其说是笑却又更像是一只垂死的鸟儿最后的呻吟!似乎是挣扎了很久,殇终于垂下了他那高傲的头颅绝望的低语:"既然你决定要留下,我~尊重你的决定,我...还有事,先走了!"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的痛和绝望内疚,都仿佛是约好了一样全部向我涌到心底最软一处,眼眶中的泪花还在拼命的打转,我却依然固执的将头扭去一边,不愿再看."真的不愿意再试试了吗?"
"我...不想再伤他!"幽幽的出声,我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一具尸骸.皇甫轩不解,迟疑道:"什...么意思!"
"轩,你可知道,我的孩子~早已经死了!"我叫他进来坐到卧椅边上叹息道.
"什...什么?我~不懂!"皇甫轩看了看我隆起的肚子不解道.
我凄惨一笑将之前在正鸯宫发生的事一五一十与他讲了个透彻,最后伸手摸摸我的肚子对他无声而笑道:"你知道~这样的我就犹如得了绝症一样,能面对的...只有死亡!"
"不~不可能的!竺儿,你不该为了要赶走司徒离殇而这么诋毁诅咒自己!"缓和副轩听了吓的脸色顿白,站起身怒气升升的指责道.我却摇头将他的手放到我的肚子上问:"你能感觉得到孩子在动吗?一个在娘肚子里十多个月的孩子竟然连一点胎动都没有了,你不觉得奇怪吗?你不该想到吗?他...已经~"
"不!他没有死!他没有死,他不会死你也不会死!"殇突然冲了进来粗暴的扯掉帘子进来后,推开皇甫轩进而一把将我揽到怀里惊慌的急喊,我的眼中有泪缓缓而落,这就是命吗?看来我终躲不过天意,轻摇着头,我无奈的低叹道:"你终究还是知道了呀!殇对不起了,跟你的约定我..唔~"话未完却被他突来的吻止住,直到我们都喘不过气时他才悠悠的离开,然后深看着我说:"娘子,我们的婚礼...也该办了!"他说着泪先落了下来,他如今的模样就好象是个被人丢弃的幼童,悲伤却又无望.
我看着他轻轻点头,然后吻吻他的泪水笑道:"相公,我们成亲!"语气中淡淡的柔软,希望能将他的悲伤减少.他见我微笑亦随着笑笑,然后温柔的将我抱到怀中将头靠在我的肩上摸着我凸圆的肚子呢喃:"孩子~你知道吗?爹和娘都很爱你,可是比起你爹更爱你的娘亲,若是真有万一,你莫要恨娘,要怨就怨你这无情的爹爹!"他的话中似乎还有话却又不像的样子,让我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问,最终还是放弃,毕竟当一个人经历过多的人,事物之后,心灵终是极度脆弱的!
靠在他的怀里,任由他那么霸道的抱着,时间也好象生了锈一样,缓缓慢慢.皇甫轩和铃兰已经出去,而且正在着手操办我和殇的婚礼,可看铃兰出去时微微露出的笑靥,却让我如何都困惑满注."殇~答应我,以后无论遇到什么都不要再对我有所隐瞒有所欺骗,我们彼此都要坦诚相对!好吗?"他听此话似乎迟疑了下却又松松的笑了起来,点了点头说:"会的,以后都会的,只要你愿意呆在我身边!我什么都愿意做!"他说完轻叹气哀哀的语调让我心疼.
之后便是彼此沉沉的无语,似乎过了好久好久久到我恍然入睡之时,却听到了一阵阵的鞭炮和喜乐之声,是在做梦吗?恍惚中好象看见被殇抱着的我,正在被铃兰伺候着穿新娘装,而她脸上洋溢的笑容,是那么饱满那么充实,这样就好,以后在我不在的日子大家都要这么笑才好呀!"娘子~让为夫抱你进花轿可好!"迷糊中殇好象用他那仿若当年一般温软如水的眼看着我,还附在我耳边向我询问.我点着头将手交给他,就像交的是自己的性命一样庄重欣喜.
礼仪司在那高喊一拜天地时我才真正惊醒过来,撩开盖头,我愣愣的看看身边殇和座上的皇甫轩皇后以及站在轩身边的峰峰,那惊讶瞬间变成感动,在那呆红着眼眶的我觉得幸福一下子都向我涌了过来,那么汹涌那么澎湃."殇我觉得好幸福,我就是那个被幸福冲坏脑袋的傻瓜!"他一愣笑了起来,缓缓将我的红盖头放下他隔着盖头亲亲我的额头然后顺着红锦绳牵紧我的手,和我一起向着皇甫轩他们道:"这样子你就不会跑了对不对!相信我娘子,你的手~相公会像这样牵一辈子!"他的语气很郑重很认真,认真到我无法不感动到泪流.
我们的婚礼短暂却温馨,幸福也甜蜜,没有席宴没有闹洞房,我只是在拜完天地以后被殇温柔的抱进了他们为我们准备好的新房中,殇挑开盖头,看着我柔声问:"娘子,皇帝并没和你正式的成亲过对吗?"我不解却也认真的点头他再笑有些调皮的看着我继续道:"你的红盖头第一次是我挑开的,如今这第二次又是我挑的,老人家说的对,只要挑过一次,你这辈子就注定会做我一辈子的新娘!娘子我们再不要分开了!"他说着深吻我的唇语气中的不舍和疼惜溢满我们的四周,我笑看着他叹气道:"殇,我也想跟你牵着手走完一辈子,可是..."我话还未说却已被他用手止住,他眨着眼笑着举起酒杯说:"娘子,这是我们的合卺酒!喝了它就算是死相公也要陪着你!"他笑着仰头一口灌下,坚定的看着我,我一愣想推开那酒他却不由分说的将酒喝下然后对着我灌了下来,等我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早已经将那酒喝下了.
我心头一动嬉笑着将头伸向他用手攀住他的脖子然后深吻下去道:"爱我~殇就算我只能活到今天也好,请你爱我!"他一惊想回吻却又忍不住道:"这样~可以吗?不会对你和孩子造成影响...吗?"他说话时我的唇已经离开他的唇游走到了他的颈项借着他说话的空挡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他的颈项,看着他脸红的模样我将嘴附在他耳边道:"殇你知道,我爱你!我想要你今天晚上能好好的爱我一次!"他摇头软软的拒绝道:"娘子,我们等孩子生下吧!我怕这样..."
我摇头迷离着眼神看他:"你知道,这并没有关系!"
"她说的对,这并没有关系,相反的这将会是你救她她自救的最后机会!"正说着话却突然听到门外有个听似苍老却又依然洪亮的声音直传进房间,我和殇皆是一惊迟疑的问:"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救她沈那迦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他的话语里透着的严肃不但没有让我和殇放松反而使我们更警惕了起来,殇将我小心的护到他身后试探道:"敢问前辈..."
他却不答,反而很严肃的问我一句:"沈丫头,你可想你和你子皆活!"
"我...我当然想!"
"那便好!我一个时辰后回来,你们必须行房!在这个时辰里!否则你和你肚里童儿的生死我天悠概不负责!"
天悠?"天悠~是他!"殇似乎想到了那人的真正身份,却也被那人的身份吓白了脸庞!
"殇~这天悠...他究竟是何人?你..."
"他...是整个江湖都耳熟能详的人物,50年前曾一人上山短水短粮三年回来竟比上山前更显年轻,然后移平当时的整个魔教魑魅,后又一人单挑300人众的男人!他在我眼里是神是仙是我高不可攀的人物,他就是一个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