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是祭典又是谈判的仪式,叶旌寒算是忙的快疯了。还好瑜瑜没有意思再去见天靳焱,倒是让他省了些心。
不过,他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抽出时间和轩辕墨面对面的坐着,正如他没有想到轩辕墨会一本正经的坐在他对面一样。
“好了,你要和我说什么?”叶旌寒手指轻敲着扶椅的把手,漫不尽心的问道。
“除了瑜瑜的事我还有什么要和你说的。”卸下平时吊儿郎当的笑容,轩辕墨的身上散发着一种高贵而又凌烈的气势,一种属于南林王和闲邪王府东堂副堂主的气势。
“有什么好说的。”用杯盖拨了一下茶碗中的茶叶,叶旌寒语气非常之淡。
“我说啊,大师兄,”轩辕墨拨了一下头发,眼中闪着莫名的精光,“如果我说,比起你,天靳焱更适合瑜瑜,你会怎么想呢?”
“什么!”叶旌寒惊了一下,眼露寒光,“你就是想跟我说这个?”
“如我所知,天靳焱自从瑜瑜进宫后,就没有召见过任何一位妃子,没有宠幸过任何一名宫女;如我所知,天靳焱为了瑜瑜,不惜和朝中的重臣闹翻,狠狠的惩治了曾经高高在上的惠妃,那位惠妃到现在还关在冷宫中,听说已经疯掉了;如我所知,在太后和师傅的计划时,天靳焱甚至可以为了瑜瑜放弃自己的皇位;如我所知,就算是伤害瑜瑜的那次,也是因为天靳焱误把瑜瑜的真实面目当成情敌,想要铲除这个想象中的情敌,又被知情的域国二皇子虬秋算计所致,虽然造成了很不好的后果,但是天靳焱并没有背叛瑜瑜。”几个如我所知,轩辕墨一条一条的列了出来,列的让叶旌寒心惊。
“那又怎么样?”叶旌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反问道。
轩辕墨轻蔑的一笑:“你会为了瑜瑜放弃你那些红颜知己?好像我们的叶大盟主流连花丛的日子并没有减少吧?更别说你的盟主之位了。‘喜欢的人可以不止一个’是你说的吧?论其原因,还是为了你已经纳了的那几个如花美眷,和你那些柔情似水的红颜知己吧?你的意思是想让瑜瑜和那些女人‘共侍一夫’?”
“我不懂你要说什么?”叶旌寒冷冷的说道。
“你当然不懂。你吧瑜瑜当什么?禁脔?男宠?”轩辕墨的言辞越来越犀利。
“轩辕墨,我敬你是我师弟,但是你不要过分了!”叶旌寒大声喝道。
“到底是谁过分?”轩辕墨毫不畏惧的看着叶旌寒,“你到底喜欢瑜瑜什么?相遇不过数月,瑜瑜眷恋你,是因为你对他的照顾;而你一开始就对瑜瑜感兴趣,你敢说不是因为瑜瑜那张绝代的脸?!”
叶旌寒愣了一下,辩解道:“说着天靳焱好像…”
“你该不会还不知道吧?”轩辕墨讽刺的看着叶旌寒,“瑜瑜在皇宫的时候是用缩骨功缩回八九岁的样子,那时候的他和普通的可爱的孩子没什么两样。而天靳焱之所以失常,正是因为看见了真正的瑜瑜,害怕那个完美的‘情敌’会抢走他的爱人。你们是本质的不同的。”
是这样子吗?叶旌寒突然发觉自己似乎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最开始被瑜瑜吸引,的确是他那张完美的不似人间所有的面容。但是他现在那么惦记瑜瑜,那么想要把他独占,还是单纯的因为那张脸吗?不过他当时对瑜瑜说的话,又何尝不是如轩辕墨而言,考虑了他那些如花美眷红颜知己?他又何尝不是重来没有考虑过只留瑜瑜在身边?轩辕墨的话虽然难听,但是那一句话没有说中重点?
男宠?他真的是把瑜瑜当男宠吗?
“大师兄,我想你最好是想明白了再决定要不要和天靳焱争夺吧。”轩辕墨叹了口气,口气软了下来,“天靳焱为了瑜瑜甚至可以放弃天下,你却只是把瑜瑜当成那些倒贴上床的美人们一样对待,这个样子,你一开始就没有和他争的资本。你认为只要瑜瑜没有恢复记忆,你就可以占有他?你这个样子和欺骗又有什么两样?你不觉得那是懦夫的行为吗?难道你一开始就知道若是公平竞争你根本不可能赢过天靳焱?或者你根本就没有想过和天靳焱争?不值得?”
“怎么可能!”叶旌寒猛拍了一下桌子,“我并不是想…”
“难道不是吗?”轩辕墨打断了他,有些口渴的,轻酌了一口清茶,“如果你没有把握把瑜瑜当成最重要的人,就请不要再接近他,更不要给他灌输那种奇怪的思想。瑜瑜很单纯的,你不应该因为你卑鄙的思想玷污他。”
“那天你没有走?”叶旌寒苦笑道。
轩辕墨也回应了一个苦笑:“我还真不想挑明,无论是瑜瑜还是你都是重要的师兄弟,我还不想和你撕破脸,不过,”轩辕墨顿了顿,“如果你当时真的用强的,真不好意思,就算和你撕破脸我也会好好的教训你一顿,然后带着瑜瑜远远的离开。”
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轩辕墨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厌恶。
叶旌寒有些脱力的靠在椅子上,那时候自己的行为真的是那么令人反感吗?对那个容颜艳绝天下,气质出尘脱俗,心灵单纯的仿佛不似人间应有的人,他那种思想和行为真的是…玷污吗?
“大师兄,话我就说在这里,剩下的请您自己好好的琢磨一下。”轩辕墨站起身,弹了弹衣服,“希望你最后不要那么自恋,认为自己就高贵的不得了,喜欢谁就是恩赐之类的,天靳焱不比你差,一个只是玩玩,另一个无比的认真…”
“我并不是在玩弄他!”是的,自己并不是在玩弄他,至少这一点自己心里是很清楚的。
“那最好,”轩辕墨走到门边,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了身,“希望你记清楚,就算是你所看重的世俗地位来说,你也没有玩弄他的资本。别忘了,瑜瑜,天怜瑜,他是前朝皇帝和他最宠爱的怜贵妃的龙种,是当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瑜亲王,是我们的师傅清逸仙子翼妖妖最得意的关门弟子,是闲邪王府西护法唯一的弟子,是闲邪王府王爷和王妃最疼爱的弟弟,本来我不应该说这些,但是面对你,我却只能拿这些来提醒一下你,希望你顾忌一下他的身份和身后的势力。天怜瑜身份高贵,才华横溢,武艺高强,医术高明,我想你如果想要把他当玩物的话也太高抬自己了。”
“另外,你不是很注意你那些红颜知己吗?你应该更看重你那武林盟主的位置吧?伤害了瑜瑜,别说师傅师公他们会怎么样,至少我,轩辕墨,不惜以整个南林国与你为敌。”一字一顿,丝毫不留情面。
“你是在威胁我吗?”叶旌寒冷声道。
“是威胁,我不愿意瑜瑜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轩辕墨同样冷声道。
“既然你那么看重他,为什么不自己保护他。”叶旌寒反问道。
“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啊,但是那是不现实的,”轩辕墨无奈的摇摇头,“我更习惯当受啊,所以一开始就只好放弃了,现在我是以兄长的身份守着他。”
“噗!…咳咳咳!”叶旌寒被刚刚喝进去的茶水呛了个半死。
“总之呢,你好自为之吧。”轩辕墨推开门,扬长而去。
“真是一记猛药啊。”叶旌寒擦着自己身上的茶水,苦笑道。
“墨,用得着和他废话那么多吗?既然他对瑜瑜真的那么不好,自己警告他不要再接近瑜瑜不就行了?”枫别雨陪着轩辕墨向着后院走去,有些不耐烦轩辕墨刚才在屋里那些繁琐的威胁和讲解。
“其实大师兄也没有我说的那么坏,自从瑜瑜来之后,他就算有去过青楼,也只是单纯的听听曲,看看舞,去那些妾室那里,也不过是单纯的睡觉而已,这几个月禁欲的都跟和尚一样了?”轩辕墨一摊手,颇为阴险的一笑。
“那你还说的那么过分?”枫别雨白了他一眼。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对瑜瑜的深情啊?如果他真的误认为自己对瑜瑜的感情是因为瑜瑜的容貌,那么瑜瑜以后一定会吃很多苦头的。现在就点醒他,如果他觉得自己可以比天靳焱做的更好,瑜瑜一定就更幸福了;如果他认为自己做不到,把瑜瑜还给天靳焱,瑜瑜也不亏。怎么样?我很聪明吧?”冲着枫别雨挤挤眼睛,轩辕墨得意的说道。
“好好,你很阴险。”枫别雨用了另一个词。
“什么嘛!你是嫉妒我!”轩辕墨鄙视道。
“只要对瑜瑜好,怎么也无所谓。”嘴角荡起浅浅的笑意,只不过是短短的月余,枫别雨已经把这个救命恩人当成自己亲弟弟一样疼爱了。
“墨师兄,枫别雨哥哥,你们在开心什么啊?”正在后院中练剑的瑜瑜奇怪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