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捂着脸,脸上是止不住的惊愕,连流泪都忘记了。
她被打了?不是我被打了?
瑜瑜满脑袋问号,转过头,站在他旁边的,是一个伟岸的英俊男子。
很英俊,没有丝毫的女气,棱角分明的脸,坚挺的五官,眼中犀利的光芒,虽然眼角已有几丝鱼尾纹,昭示着他的年龄,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的魅力,倒是更让他增加了一些成熟的美感。
谁……啊?
瑜瑜敢保证,这个人他肯定不认识。
怜君霁扫了一下眼前惊愕的女子,眼中止不住的厌恶,立刻移开视线,待看到灵鹫时,眼光明显的一颤,嘴角动了动,但是没有出声。然后,看着瑜瑜,嘴角微微的上扬,脸的线条变得柔和。
“瑜瑜,没吓到吧?”很亲呢的语气,就像是熟识已久的人。
瑜瑜有一些怕生,往灵鹫的身后躲了躲,只伸出一个小脑袋,点点头:“恩……我没事。”
怜君霁无奈的笑了笑,伸手将瑜瑜拉出来,摩梭着他的小脑袋:“小笨蛋,我是你的舅舅,怜君霁。躲什么啊?”
瑜瑜惊讶的嘴长的老大,这、这就是他那个舅舅?记忆当中不是这样的人啊?哦,不过,记忆已经是七年前的事了,现在的这个人变成熟了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想通了之后,瑜瑜鼻子一酸,一下子扑到怜君霁怀中,“哇哇”大哭起来:“呜呜,舅舅,我好想你!我还以为只有一个人了!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来见我啊!是不是讨厌瑜瑜了啊!呜呜!”
怜君霁无可奈何的任凭瑜瑜在他的华丽的衣服上揩着眼泪和鼻涕,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来啊,是姐姐不让我来看你,她威胁我,如果我敢来,她就把我逐出家门。唉,别哭了,瑜瑜。”
瑜瑜满脸梨花带雨的抬起头:“不会吧……娘亲不可能这么坏……”
怜君霁只是笑了笑,没有开口。她姐姐的真面目,他可是很清楚的,不过,还是不要让瑜瑜知道为好。就让他的记忆中,有一个正常的娘吧,唉。
“呜,舅舅,”瑜瑜一提起娘,心里又难受了,眼泪又喷涌而出,“呜呜,娘死了,留下我一个人了,呜呜!”
怜君霁也有些心酸。这个姐姐,虽然不太正常,但是毕竟是他亲姐姐,毕竟血浓于水,姐姐去世,自己却不能见她最后一眼……不过现在不是自己神伤的时候,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照顾好他这个小侄子的情绪。
怜爱的把瑜瑜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他的背:“乖,瑜瑜,别哭了。你不是还有舅舅吗?怎么会是一个人呢?以后舅舅会好好照顾你的。别哭了,乖。”
瑜瑜吸吸鼻子,抬起头:“恩……对啊,还有舅舅,还有太后妈妈和焱哥哥……”擦干眼泪,露出一个开心的笑脸。
衬着那一脸的泪痕,让人怎能不心生怜爱?
“丞相……”惠妃见怜君霁根本没有理睬她的意思,最终还是呐呐的开口。
怜君霁像是很无趣的看着她。
“你为了一个贱人打我?”惠妃想着以前对自己那么温柔的人,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小倌打了她,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心里顿时乱了,脑中一团糟,连思考都停止了。
也正因为这样,她并没有注意到怜君霁和瑜瑜之间互相的称谓。
当然,也就不会知道,为什么怜君霁和灵鹫的脸色会突然变得杀气腾腾。
傻愣愣的看着怜君霁,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瑜瑜看着惠妃伤心的落泪,明明如此善良的孩子,现在却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有、的、只、是、恐!怖!
天!惠妃的泪痕,在脸上冲刷了一条又一条的脂粉印迹,那很浓的妆,现在红的、黑的、白的全混在了一起,那简直不是一丁点的恐怖!
瑜瑜直接吓傻了,头又一下子钻进怜君霁的怀里,突然又感到怜君霁的衣服已经被自己弄脏了,又改钻进灵鹫的怀里,躲避这恐怖的脸。
“惠妃娘娘,请你积一点口德。”话虽然说的很客气,但是灵鹫的语气,和神情,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惠妃仍然自顾自的流着泪,向前一步,拉住怜君霁的衣袖。怜君霁很厌恶的皱了皱眉头,最终还是因为惠妃的身份,忍下了。
“君霁……我知道,当初是我负了你……我为了地位和权力,负了你……但是……”“滚开!”怜君霁脸色一变,立刻将她甩开,并且慌张的朝灵鹫望了望,看着灵鹫的脸色毫无变化,才松了口气,接着说:“惠妃,请你自重!”
惠妃看到怜君霁竟然丝毫不给她面子,又气又急,歇斯底里的吼道:“自重!该自重到底应是谁?竟然回了一个小倌打我!打我这个未来的皇后!”
“小倌是什么?”瑜瑜不解的抬起头,却又被灵鹫和怜君霁比惠妃恐怖的鬼脸更恐怖十万倍的脸色,给吓回了灵鹫怀里。
“我的侄子是小倌?那我是不是****呢?”怜君霁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挤出这几个字。
“哦?朕的瑜瑜既然是小倌,那朕这个当哥哥的又是什么?惠妃?是不是青楼的头牌了啊?”同样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挤出这几个字。
众人一惊,愣了两秒,齐刷刷的跪下:“吾皇万岁!”
只剩下失去灵鹫怀抱的瑜瑜,可怜的,孤零零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天靳焱将傻傻的瑜瑜搂在自己怀里,帮他擦干脸上残存的泪痕:“惠妃,别忙着跪啊。你该没回答朕的问题啊。”
惠妃的脸紧紧的贴在地上,只听得见颤抖的声音:“弟弟?……”
“哼。”天靳焱低头看着眼睛红的就像兔子的瑜瑜,“你先回去吧,今天没心情收拾你。不过,不要以为就这么算了。”
“丞相,你也没意见吧。”像是很无意的飘过怜君霁。
“当然。”怜君霁早已站起来了,现在正在笑着,笑容和天靳焱相得益彰,十分和谐的辉映着。
惠妃脸猛地抬起,看着那两个对视着笑着的两人,面如土灰。
瑜瑜也抬起头,同样看着那连个对视着笑着的人,莫名其妙。
惠妃退下,怜君霁去看望太后,就留下下朝的天靳焱,抱着瑜瑜,坐在御花园的一个凉亭中,惬意的欣赏着初春的美景。身后,摒退了所有的宫仆,只有灵鹫静静的站着,将一盘新鲜的水果递上。
“对了,哥哥你比我大十岁吧。”瑜瑜突然没头没脑的问道。
天靳焱疑惑的点点头:“恩,怎么了?”
瑜瑜眨巴眨巴纯洁的眼睛:“没什么……我只是想,如果不论辈分的话,我是不是该叫你叔叔。”
“………”
偶们英明无比的皇帝陛下,如果现在你没有用显微镜的话,基本上是看不到那颗无比聪慧的脑袋上,还有什么地方能挂的上黑线了。
灵鹫脸部抽搐了好久,才忍住了笑出来,轻轻的咳了一声,走过来打圆场:“瑜瑜,皇帝陛下只有二十二岁,叫大叔太老了。”
瑜瑜傻傻的点点头,偶们的皇帝陛下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哦,焱哥哥,那个品味很差的女人说什么负不负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她和我舅舅很熟吗?”在记忆中找寻着,确实记不得有这么个人。
品味很差?是指惠妃吧?还好没让瑜瑜看到其他妃子,不然他的脸还真的是丢尽了。
“惠妃本来是怜君霁的未婚妻。但是她妄想入宫做皇后,就让怜君霁帮她入了宫。”轻描淡写,世间老是把此事传的心酸无比,他怎么觉得,怜君霁当时把这个女人塞给自己的时候,那个高兴劲儿,笑得比喝了蜜还甜。
“也就是说舅舅本来是喜欢那个惠妃的哦。”瑜瑜若有所思,继而不解的说道。
“但是,我怎么感觉,舅舅好像更在意灵鹫哥哥一些啊。”抬起头,询问天靳焱。
天靳焱一愣,脸上浮现古怪的笑容,回过头打量着灵鹫。
灵鹫背对着他们,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不过,手中的果子,一连落了三次地,而已 ̄ ̄ ̄
瑜瑜眯着眼,想着娘亲的语气。如果娘亲在这里,会怎么说呢?
有猫腻啊,嘿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