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鹫……”
灵鹫想要回过身,却被拉入一个结实的怀抱。叹了口气,这下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了。
想要不动神色的解开环绕在腰间的手,但是,却只是被抱得更紧,只好作罢。
“丞相,什么事吗?”
灵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静。
“叫我名字……”在灵鹫的耳边低吟着,呼出的热气喷在耳后,酥酥痒痒的。
“丞相……呜!……”
怜君霁咬了一下灵鹫的耳垂,恶狠狠的说道:“叫我名字!”
“君霁,你放手!”灵鹫语气有些急促,用力的想要挣脱怜君霁的怀抱。
“还在生我的气吗?灵鹫……灵鹫……”怜君霁惊慌的喊着,头放在灵鹫的肩上,不断的收紧怀抱。
灵鹫一愣,在眼眸深处,流淌过一丝苦涩,心跳慢慢的平静下来。
“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还不回来?为什么你还要呆在宫里?”怜君霁不解的问道。
灵鹫冷哼一声:“我现在过的很好,不用丞相挂念。”猛地一用力,从怜君霁的怀里挣脱开来,转过身,眼中是平静的,或是平淡的。
“你其实还是没有原谅我吧……”怜君霁的手应该很疼,但是他握紧了又打开,打开了又握紧,却没有感到一丝疼痛……痛的地方,不是手。
“太后宣我。如果丞相没有其他的事的话,我就先告退了。”非常有礼节的,十分谦逊的语气,十分恭敬的表情。
怜君霁闭上眼,这种情况已经出现了多少次了……心就像被掏空了一样……“不用去了,太后要我转达,下个月十五的封王大典,由你贴身保护瑜瑜。大典的安全部署也有你来做,希望不要让这次大典出什么差池。她说,她是非常信任你的。”
“莫将领命。”听到怜君霁代宣懿旨,灵鹫单膝跪下,恭敬的领旨。
怜君霁身体一颤,向前一步,正要说什么,身后突然窜出一个小太监。
“怜丞相,皇帝正在找您呢,叫您马上过去!”跑的气喘吁吁的,说的话倒还是很流利。
怜君霁叹口气:“带路吧。”走了两步,转过头:“起来吧。”
灵鹫故意忽视怜君霁眼中的落寞,直到他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蜿蜒的亭廊中,才悄悄的滑落了一滴苦涩的泪。
“叫我怎么原谅?”灵鹫呐呐着,“心都已经没有了……”
从那天以后,从那个时刻,从那个所有希冀都摔得粉碎,所有的欢愉都化为云烟,所有的山盟海誓都证明是一纸妄言的时刻,原来自己信仰的爱情只不过是欺骗,连镜中花水中月都不如。原来自己在他眼里……
现在的灵鹫,连相信的爱的力量都没有了,又何谈原谅……
咬了咬嘴唇,向着亭廊的另一边走去。仍是一如既往的冰冷神色,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脸上的泪痕,也早已蒸发了,不见痕迹。
“舅舅!”瑜瑜看到怜君霁,兴奋的大喊,还没等到天靳焱反应过来,人已经跳下地面,朝着他的舅舅奔去。
高兴的接住瑜瑜,抱起来:“哈哈,瑜瑜,想舅舅了啊?”
“嗯嗯!瑜瑜想舅舅了!”瑜瑜使劲的点头,然后往怜君霁身上钻啊钻,看得某人脸都黑了。
“爱卿,过来吧。”怜君霁听到这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抬起头,心“咯噔”一下。不过,作为这位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的老搭档,怜君霁的心理抗压能力可不是一般的强。只是“咯噔”一下下而已,马上就继续逗他亲爱的外甥玩了,完全无视天靳焱的挤眉弄眼。
“瑜瑜,既然怎么想舅舅的话,那就到舅舅家住一两天,怎么样?家里的人也很想你哦。”怜君霁摸摸瑜瑜的脑袋,笑眯眯的样子怎么有一点像诱拐。
“家里的人吗?”瑜瑜愣了一下,笑容马上像是鲜花绽放一般灿烂:“好啊好啊!我要去!”
被晾在一边的皇帝陛下忍无可忍,拍案而起:“怜君霁!你不要过分了!”
不过,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此次龙颜大怒似乎没有收到什么效果呃……
两个人,一个人,冷眼鄙视着。
“启奏陛下,微臣让许久没见面的外甥去见自己的家人,那里过分了?”
另外一个人,泪眼婆娑着。
“焱哥哥,呜呜……不能去吗?……呜呜……”
天靳焱尴尬的站着,假咳了几声。
“咳咳,朕的意思是,你的家就是瑜瑜的家,怎么能说‘住一两天’呢?想去住多久就应该让瑜瑜住多久嘛。”
“噢噢,原来陛下是这个意思啊?那的确是微臣的不是了。”怜君霁暗自好笑,恭恭敬敬的赔罪。
天靳焱一听,顿时感到自己说错了话,正想改口……“臣谨遵圣旨!”怜君霁“扑通”一声跪下。
“我就说嘛,焱哥哥那么好,呵呵。”瑜瑜笑着擦干眼泪,跑到天靳焱身边,“哥哥对瑜瑜最好了!”紧紧的抱着,瑜瑜撒着娇说道。
天靳焱任瑜瑜抱着,整个人呆滞着……
“对了,陛下找微臣什么事?”怜君霁笑话看够了,才回到正题。
“匈奴。”在说出这两个字时,天靳焱一下子变回以前君王的样子。
瑜瑜呆呆的看着两个突然变严肃的人,意识到接下来的问题大概很重要。便甜甜的笑道:“那我就去找灵鹫哥哥玩去了,你们谈完了来找我哦!”
天靳焱点点头,瑜瑜又和怜君霁拥抱了一下,惹得皇帝陛下的脸又黑了,才一溜烟的跑开。